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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聽那少婦道:“賤妾不是爹爹的親生女兒,賤妾幼時失了雙親,爹爹收留了我。”南軒幾乎慪出一口血來,問道:“他給你改了流霜的名字?”那少婦道:“賤妾本就叫做留雙,鄰家嬸嬸說娘一直盼著賤妾的生身父親回來,懷胎時便替賤妾取了留雙的名字。”南軒這時才知道她的名字原是留雙,他一時不知收留蘇留雙之人是不是蘇清雪,問道:“你爹留有什么遺物沒有?”蘇留雙想了一想,道:“有?!北慊胤咳?。蘇留雙不久出來,手中握著一塊玉佩,道:“爹爹留下了這個。”將那玉佩奉了過去。南軒顫著手接過,蘇留雙剛出房門時他便認(rèn)出這是一塊扭絲紋瑗玉佩,正是蘇清雪舊日的隨身飾物。他傷心難過之極,竟不自禁的淌下淚來。夜極深,南軒擺手命侍從在外候著,孤身一人進(jìn)了早已殘舊不堪的云陽侯府,一步步慢慢走進(jìn)書房去。書房中連一張紙、一卷書也無,只桌上拋了一支筆,另有一塊黑黝黝的方石,俱是塵蒙三寸。南軒看了半晌,這才認(rèn)出是自己當(dāng)年換給蘇清雪的天樞硯。一旁空蕩蕩的書架上擺了一只白楠盒子。南軒將那盒子取了下來,想起少年時在博望苑里由蘇清雪陪著讀書,太傅時常吩咐作文章,有時自己實在頭痛,便讓蘇清雪替自己做了,自己照抄一遍。蘇清雪作好的文章素來便擱在這白楠盒子里。南軒回想舊事,微微笑了一下,手中將那盒子打開了,見里面是半幅邊角泛黃的殘畫,背面題了幾行蠅頭小字。南軒細(xì)細(xì)辯認(rèn)著讀了,只覺胸中氣血不住翻涌。他這幾日來本就心緒紛亂,氣血糾結(jié),此時再也忍耐不住,一口血噴在那天樞硯中,將那凝墨一點(diǎn)點(diǎn)的化開了,絲絲縷縷的攙進(jìn)那血中。南軒低頭看著那硯石,見血中弱弱的透出幾點(diǎn)微光,自然是硯池中的金星。南軒想起從前蘇清雪初歸不久時,在石渠閣中拿著這天樞硯逗自己開心,他想起了這一件,無數(shù)舊事便一起涌到心頭眼前,南軒心中思念悔恨欲死,一時忽想,若自己做太子時便被人弄死,今日可好得多了。除了蘇清雪和南軒,沒有人知道那半張殘畫上寫了這樣的文字:“予與君相識十載有余,情之所系,知之深于余人。君以謝、玦之事見疑,予無二心,君細(xì)思可得。君為人皇,所慮固多,予亦不敢存怨懟之心。若不見諒,乞骸骨得葬父母弱妹之旁,安敢不念君恩于九泉之下?!?/br>他等著他回頭,他卻將他遠(yuǎn)遠(yuǎn)的趕走了;他只想死后能陪著父母家人,他卻命他死了也只能葬在關(guān)外。自注:反切:前一個字的聲母拼后一個字的韻母,音從后一字,似乎是古代注音的方式。尾聲?奈何橋奈何橋上不識君看不出時辰,身周全然是一片幽昧,腳下也似是高低不平,南軒也不知自己已行了多久,只覺又渴又累。想起閻君竟然判了自己“因緣似誤而非誤,罷兩國干戈,免萬民涂炭,可再為帝王一世”,一時只是苦笑。又行了片刻,忽見前方似是有一點(diǎn)微光,南軒心中踏實了些,加緊步子過去,見眼前是一座極長的木橋,另一端隱在云霧中看不分明,一位老婦坐在橋頭熬湯,身前點(diǎn)了一盞油燈。南軒心知這便是奈何橋,遲疑片刻,慢慢走上橋去。那老婦舀了一碗湯給他,淡淡的道:“喝了再過去?!?/br>南軒端著那湯碗,心道這多半便是孟婆湯了,心中一時猶豫難決,若是不喝,便不能過這奈何橋,可若是喝了,將生前之事盡數(shù)忘了,還怎找得到蘇清雪。他正思前想后時,忽見橋旁水邊立著一人,竟分明是蘇清雪的身姿!南軒愣在當(dāng)?shù)?,一時手都抖了,將湯水濺了許多出來,半晌顫聲問道:“那……那邊是誰?他為什么還未過橋?!?/br>那老婦慢慢攪著湯水,一邊道:“他來了許多年了。說來奇怪,閻君給他判了極好的命格,這傻孩子偏偏不肯轉(zhuǎn)世,要在這里等什么人。他日日受著忘川的水氣浸潤,早將生前之事忘了十之七八,縱是等到了,只怕也……”南軒知道蘇清雪必是在等侯自己,一刻也不愿耽擱,匆匆將湯碗放下了,大步走近前去,顫聲喚了一句“清雪”。那人卻仍是只看著對岸,似是未聽見,又似是不理會。南軒心中惴惴,又低喚了一聲。那人回過身來,容色清秀,眉如殘月,果然便是蘇清雪。南軒心中喜極,正要說話時,卻聽蘇清雪道:“這位大哥是在叫我么?”南軒一時怔住了,道:“清雪,你……”蘇清雪道:“我在這里時候久了,生前之事大多忘了,自己姓名也不記得。這位大哥從前識得我么?”南軒怔了半晌,也不知是喜是悲,低聲道:“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你在這里做什么?”蘇清雪道:“等人。那人將我害死了,我要問他一句,是不是死后還要同我別扭?!蹦宪幮念^一酸,道:“這種人,你等他做什么。生生世世都莫讓他尋到便是?!?/br>蘇清雪搖了搖頭,道:“我也欠了他的……他若早死,便是我害的?!蹦宪幷艘徽?,低聲問道:“你怎么害了他?!碧K清雪皺起了眉苦苦回想,許久才道:“他待我不好,心里卻念著我。一次我留了字給他,他若在我死后才看到,定會傷心而死?!膘o了半晌,又道:“那時我心中知道,我若不死,他決不會去尋我的舊物?!?/br>南軒幾乎滴下淚來,低聲道:“那是他罪有應(yīng)得,你也不必歉疚?!碧K清雪本是好好的同南軒說話,此時橫了他一眼,道:“你這人怎么如此說話?死的不是你家親屬?!钡艮D(zhuǎn)了頭去不再理會南軒,仍是看著那水面。南軒也不分辨,只是在他身旁站著,縱是蘇清雪記不起自己,這般永生永世的相守,那也足夠了。蘇清雪忽然回望了南軒一眼,道:“你不去轉(zhuǎn)世投胎,在這里做什么?”南軒輕輕的道:“我再也不去別的地方,只在這里守著你?!碧K清雪疑惑道:“你是瘋了么?!北侈D(zhuǎn)了身去再不說話。忘川水從奈何橋下緩緩流過,已不知又過了多少年。“你怎么還在這里?”“你不是也在這里么?!?/br>“你還不肯去轉(zhuǎn)世么?”“他還沒來,我怎能就這么走了?!?/br>“你不是早將前世之事忘光了么。依我說,縱是你等的人來了,你也認(rèn)不出他了,還是別白費(fèi)力氣了罷。”“你自己也不記得過去的事了罷,又在這里做什么?!?/br>“我守著你?!?/br>“你守著我做什么?”“……忘了?!?/br>“你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