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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得已將自己珍藏已久的一個秘密分享給她們:“這人是誰我倒真不曉得,不過有一點:你們別忙著把眼睛畫那么長,賀總不愛妖艷賤貨那掛。”說著他就把手指圈成圈放眼睛上比劃兩下:“有次趁他心情好我打聽過,他說他喜歡的人眼睛很大很圓,睫毛很長?!?/br>女同事:原來賀總喜歡日系美女啊,這還不好辦嗎?明天我們就團購美瞳,假睫毛。張洮摸著下巴嘿嘿一笑:“我就不一樣了,我不挑,啥系的美女我都喜歡?!?/br>女同事們,散了。當(dāng)天晚上,直到員工都走光了,賀驍才慢慢從椅子上站起來,他不斷摩挲著手里的療養(yǎng)院地址,傍晚和心理醫(yī)生李肅梅的通話過程中,聽得出她確實和葉明柔很熟悉,甚至很戒備的再三確認(rèn)了他的身份。但是,李肅梅說她其實也不確定葉明柔到底在哪里,只有四五年前某一天,她上班時發(fā)現(xiàn)桌上多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這個療養(yǎng)院的地址和‘葉明柔留’四個字。她說:“葉明柔失蹤這幾年,我也嘗試去找過,但這家療養(yǎng)院對患者信息完全保密,即使我以治療醫(yī)生的身份也沒能問出她到底在不在療養(yǎng)院中……假如你能找到她,麻煩告訴我一下吧,我也很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br>賀驍聽完,沉默了許久,有時候失望得多了,似乎也麻木了。其實距離他拿到李肅梅的手機號已經(jīng)過了三天,之所以沒有立刻去找她,倒不是他不在意,只是潛意識里覺得假如這次仍舊找不到葉家母子,那他大概一輩子也別想再見到他了。這八年間,有許多人明里暗里的提醒他葉家母子或許已經(jīng)死了,只是他心里始終不愿承認(rèn),可匆匆而去的時光就像個會泄氣的大皮球,馬上連他自己也要相信了,葉真死了,要不然怎么不回來找他呢?剛開始那幾年他還會千方百計的想著一定要找到他,后來他常做噩夢夢見葉真被人欺負了,這個小笨蛋只知道哭,而他驚醒過來卻是無能為力,于是只希望葉真能過得好就行。驅(qū)車回到家中,玻璃窗外的繁華都市即使被細雨沖刷著也依舊閃閃爍爍,而烏云遮蔽的夜空卻漆黑一片,尋不到半點光芒。點起一只煙,煙頭明明滅滅,最終也都化作了一堆毫無溫度的飛灰。隔天賀驍親自找去療養(yǎng)院問過,果然接待員守口如瓶,入住的患者只有編號,沒有名字,所以誰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葉明柔這個人,要查只能翻檔案。朱魃聽聞以后二話不說就托他老爹找關(guān)系,兩天后打電話給賀驍,說確實有葉明柔這個人入住過,但是目前人已經(jīng)離開了,去了哪里卻是死活不肯告知。朱魃說:“驍哥,我還特地問了那副院長有沒有一個叫葉真的去看過她,他說沒有,從來沒見過她有兒子……我覺得吧…那個葉真可能真的已經(jīng)…不在了?!?/br>“……嗯。”月底,陸家的司機老鄭從機場接了人便要直接回家,快到晚飯時間了,家里都在等著這個新回國的‘私生子’,后座的人卻說要先去看他母親,話語間溫和有禮,態(tài)度卻十分的堅決。老鄭知道他出國八年都沒機會回來,這要求并不過分,但國內(nèi)不比他在國外,這里還有丁家,有夫人和小姐,若第一天就惹得大家不開心,恐怕對他和他母親都不好。葉真望著窗外飛逝的車輛,沒再為難他。偌大的餐廳里和他同一桌吃飯的只有陸元克和丁彤,一時氣氛尷尬得只能聽見筷子碰碗盤的輕響,葉真悶頭吃并不看他們,側(cè)對面也擺著一副碗筷,不過主人似乎并不愿意從臥房出來,他猜想這個同父異母的jiejie若是和他同一桌,定然食不下咽。飯后,陸元克問了他一些學(xué)習(xí)的事,他也就“嗯”兩下隨口敷衍過去,丁彤坐在一邊喝茶,偶爾看他一下又迅速挪開目光,葉真吹開懸停在杯子邊緣的一片綠葉卷兒,也吮了一口茶水,隱隱約約的澀,卻沒這些年他喝的咖啡苦。他直勾勾的看著這個女人,忽開口:“丁阿姨,好久不見?!?/br>空氣中驟然凝固了一般,連陸元克也望向她,丁彤手里的素白描銀茶盞微微一抖,與他對視。葉真便笑:“我給你和jiejie帶了化妝品,她不在家嗎?”丁彤表情僵硬的扯出一個笑,卻沒回答他的話,只說:“謝謝你了。”二樓傳來一聲細細的嗤笑和刺耳的摔門聲。保姆趙阿姨正端著飯往樓上走,被陸元克威嚴(yán)的制止了:“她不吃就由著她餓,越來越不像話了。”說完又看向葉真,表情仍舊不悅:“明天去看看你媽,她很想你?!?/br>“嗯?!比~真垂下眼皮看茶葉漂浮在黃湯里,浮浮沉沉,身不由己。就好像看見了當(dāng)年丁彤給他的照片,一張他mama手腳皆被綁住,被關(guān)在精神病院里的照片,也是那么的脆弱無助,逼得他不得不乖乖待在國外。第34章jiejie葉真吃完了茶便更覺渾身不自在,對面一個后媽,上座一個同他僅有血緣關(guān)系的爸爸,還有樓上一個連面都不肯見的jiejie,很顯然這個家里并沒有人歡迎他,弄得連對視都是尷尬,他用食指點了點杯沿,問陸元克能不能今晚就去他媽那里?陸元克猶豫了一下,還是制止了:“你mama睡得淺,明天再去吧…”說完大概也覺得干坐著沒意思,喊趙阿姨帶他上樓休息去了,葉真沒等他話說完便趕忙拎著行李箱上樓,一刻也不想和這兩個各懷心思的‘家長’待在一處。在陸家住的一晚,感覺就像住在一個陌生的嘈雜的旅館里。他洗完澡一身疲憊的躺進松軟被窩里,卻怎么也睡不著,隔著一堵墻他能聽見丁彤和‘jiejie’的爭吵聲,不大聽得清,不過能感覺到她們摔了許多東西,偶爾伴隨著一兩聲尖叫。過了一會兒忽然安靜下來,他還當(dāng)終于停了戰(zhàn),門就被砰砰敲響,混雜著女人的哭罵和陸元克忍無可忍的吼聲。他鉆進被子里,把自己嚴(yán)嚴(yán)實實的團在里頭,手腳冰涼。恍惚間又回到了小時候,同校的小朋友們也都是“野種”“賤貨”什么的罵他,他就一路走一路哭,走到馬路邊被一把拽住后領(lǐng)子,抬眼便見賀驍皺著濃眉兇他:“干什么呢,過馬路都發(fā)呆?”“哥哥!”葉真撲空,腿一抽搐猛然驚醒,額上背后全是冷汗。S城江邊的一處別墅,葉明柔一大早便起床準(zhǔn)備早餐,已有許多年未下廚了,她嘴角含笑忙著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