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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病房。“還以為你倆走了呢?!鄙垡暗皖^翻看手中的漫畫。“我們是該走了?!奔九R說,“你好好休息吧?!?/br>“行吧,都是大忙人。”邵野抬頭看季臨一眼,笑瞇瞇道:“戲好好演,我等著看?!?/br>季臨輕嘖了一聲,心道你是想看哪出戲啊?助理依言把最近一家書店里的單行本全買了,好在現(xiàn)在的人都習慣網(wǎng)購,所以書店里的實體書庫存量并不多,一并買了也就一紙箱那么多。季臨忙于拍戲,讓助理幫忙把那一紙箱漫畫送回自己的住所。“一共78本?”季臨問。助理點點頭:“啊,書店里一共就這么多,我全給買了。”“行?!奔九R點點頭,心里特爽特暢快,“辛苦你了?!?/br>“沒事?!敝砗┬σ宦?,“臨臨你對將雨老師真是愛得深沉啊?!?/br>季臨沒應(yīng)聲,不置可否。不遠處導演正拿著劇本,在跟聞羽講戲,拍攝進度被耽誤,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時間讓兩位主演磨合對戲,只能臨陣磨槍上陣。聞羽沒有拍戲經(jīng)驗,聽導演講戲的時候,忽而又覺得電影制作團隊是真的大膽,選了他這么個毫無經(jīng)驗的小白。不過導演當初說季臨也是零基礎(chǔ)開始演戲的,演技這種東西有時候確實需要天賦,非科班出身而一夜成名的演員比比皆是,三分看運氣,七分看天賦。是聞羽創(chuàng)作出來的,對其中角色的理解他肯定比任何人都有話語權(quán),只是不知道表演出來能不能準確把控那個感覺。化妝師上前來給聞羽補妝。“到時候你就放開了演?!睂а菽弥鴦”咎咸喜唤^,“不過有一點你要注意,你要從原作中跳出來,電影的劇本已經(jīng)改編過了,你得按照電影的劇本來,不能跟上次似的,就是跟季臨跳探戈那次,那次雖然表演得特別驚艷,但終歸是漫畫里的感覺?!?/br>聞羽點頭:“我知道。”項南說的沒錯,聞羽做事情確實隨心所欲了些,他干不來演戲的事,又腦子一熱隨口就答應(yīng)了,此刻也只能硬著頭皮上。好在他的戲份少得可憐,殯儀館的部分更是只有四場,估計三天就拍完了。聞羽前兩天剪了頭發(fā),不用特意做造型,形象就很符合電影中的角色,陽光清爽。他是男主的第二人格,也是男主的光。與季臨萎靡陰沉的形象相比,聞羽顯得格外意氣昂揚。聞羽望著面前瘦削單薄的男生,覺得一切都應(yīng)該反過來——季臨,才應(yīng)該是那道光。一切就位。“請多指教?!甭動饹_季臨淡淡一笑。場記板拍下的那一刻,聞羽已經(jīng)進入狀態(tài)。他們在殯儀館的停尸房,非木,也就是電影的男主,他的養(yǎng)父是殯儀館的火化尸,非木上高中時不上課的日子里,有一大半時間會被養(yǎng)父扔在這里。電影中非林從頭至尾都存在在非木的回憶里,他從非木上高一時出現(xiàn),直到大一那一年徹底消失,這一場戲拍的是非木高中時期的回憶。男主受盡了養(yǎng)父的折磨,竟然還能考進大學,這很令人匪夷所思。漫畫連載期間,聞羽曾在番外的結(jié)尾解釋過這個問題:養(yǎng)父撫養(yǎng)Xavier直至考入大學,這并不妨礙他虐待他。表面對你好的人,就真的是對你好了嗎?安著天使翅膀的惡魔比比皆是。同樣的,養(yǎng)父撫養(yǎng)Xavier直至考入大學,也并不妨礙Xavier殺害他。季臨穿了件高中校服,身形纖瘦,臉色慘白,他瑟瑟蹲在墻角,模樣看著凄楚慘淡,面上的表情卻是麻木不仁。聞羽慢步走到他的前面,緩緩蹲下。這是非林的第一次出現(xiàn)。墻角的男孩受到驚嚇往后瑟縮,顫著聲音問道:“你是誰?”在這種地方騰空冒出來一個人,任憑誰都會升起寒意。“我是你啊?!甭動鸬穆曇舢惓厝?。男孩皺起眉頭,眼神冷漠,充滿戒備。“那你覺得我該是誰呢?”聞羽輕輕撫開他額前散亂的頭發(fā),“你覺得我是誰,我就是誰?!?/br>男孩咬著嘴唇一聲不吭,干裂的嘴唇滲出血絲。是真的流血了。聞羽眼眸不由得一顫,不知自己此刻是入戲還是出戲。他心疼了,為的是季臨。聞羽眼底波瀾起伏,神情卻并未大變,始終保持著溫柔似水的笑意:“你害怕我嗎?”男孩搖頭,仍舊緊緊咬住自己的嘴唇,明明是一個略帶倔強意味的動作,他卻依然能維持那種神情麻木的狀態(tài)。季臨對角色的理解和表演都很到位。聞羽自以為自己跟季臨算相知相熟,他熟悉他,也了解他,雖然之前試戲的時候就已經(jīng)體會到他在演戲方面的天賦,但真到實戰(zhàn),輪到自己跟季臨面對面,他又再次刷新了自己對季臨的認知。季臨還真是吃這碗飯的。這一段一鏡到底,季臨全程只有一句臺詞,全靠眼神和表情傳遞情緒。季臨的嘴唇已經(jīng)被徹底咬破,血順著嘴角流了下來,咬嘴唇的確是劇本中的動作,但是開拍前并沒要求咬出血,眼見著季臨的嘴唇染紅一片,導演卻遲遲未喊停,大概是覺得這個狀態(tài)出乎意料的好,叫停就浪費了。劇本中并沒有聞羽幫季臨擦拭傷口的情節(jié),但眼下這種情況,不管導演有沒有遠程提醒,聞羽都該有這個自覺。聞羽早就看不下去了,表情也沒管理好,眉頭微微皺起,抬起手,用手指蹭去季臨嘴唇上的血。這是他的指尖第二次觸碰到季臨的嘴唇。誰知季臨忽然渾身一僵,跟觸了電似的,條件反射地往后一縮,臉上的神情也變成了季臨該有的神情。“卡”的聲音適時響起。導演皺起眉頭:“前面都蠻好的,怎么最后一秒就破功了?季臨你不應(yīng)該那個反應(yīng)啊?!?/br>“不好意思,江導?!奔九R拿助理遞過來的餐巾紙擦了擦嘴角的血。“哎,血都白流了?!苯瓕ч_玩笑地說,“剛才感覺那么好,我都沒舍得叫停,嘴皮疼不疼?“還好?!?/br>“你剛是不是害臊了啊?”江導忽然問。季臨臉色一僵,視線下意識瞟向聞羽。江導也看向聞羽的方向,不覺好笑:“不是,之前你跟邵野對戲的時候,只有他放不開的份,你可是一點不害臊啊,現(xiàn)在是怎么了?跟將雨老師不熟,放不開?我以為你倆關(guān)系挺好呢?!?/br>季臨尷尬不語。不知為什么,導演這話,聞羽聽后心里莫名舒坦。聞羽看了眼季臨,很貼心地替他圓場:“我倆之前沒對過戲,都是第一次,可能不大習慣吧。”作者有話要說: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