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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昀正系著圍裙,就聽到他和老板交談了幾句。這是任昀第一次聽到他說英文,謝然的口語是標準的英式發(fā)音,很好聽。“你不用付我工錢,但我可以幫你吸引客人?!敝x然這么和他說道。最后他從咖啡廳里借走了一把吉他和一塊小黑板,他在小黑板上用英文寫上了幾個樂隊的名稱,底部還標上了一首歌的價格,并且備注如果有人愿意進去喝一杯咖啡的話,這首歌的錢只需要支付一半。“任哥,加油!”他對任昀做了一個wink,便抱著吉他出了門。咖啡廳門口有兩排紅色的椅子,和外墻一個顏色。椅子后是奇怪的涂鴉,幾乎占了整整一扇窗。謝然把小黑板擺在椅子上,坐下來試了試吉他的音色。他有點后悔,今早應該帶他的吉他出門。過往的風吹著他的手指,仿佛是想凝固住他的血液。謝然動了動手指,哈了一口氣,彈起了第一首。黑板上寫著的那些樂隊的歌都是他從前在地下翻唱過的,所有的旋律早就爛熟于心。在街頭彈唱的他是孤獨的,像是虛無縹緲的霧,好像沒有人能觸碰到一樣。毛線帽壓著他睡醒后雜亂的頭發(fā),尾端似乎還依稀翹起一兩撮。任昀隔著窗,站在吧臺后靜靜地聽著。謝然翹著腿,上身無意地隨著樂聲晃著。很快,門外便聚集了零零散散的人,咖啡廳里也開始忙碌起來。人群中走來了一位黑人男子,垂著頭對謝然說了些什么,后者放下吉他站起了身,對他笑了一下,同他握了個手。也許是在異國他鄉(xiāng)遇見了粉絲?“去看看吧?!崩习鍦惖剿纳磉?,向外面努了努嘴,“不是想去看?”任昀沖好了手上這杯咖啡,對他說道:“我去把這杯送過去。”那位黑人似乎還有朋友,站在旁邊和謝然打了聲招呼,然后那位黑人抬起雙手放到嘴邊,吐出了第一個音。不得不說,黑人的語言天賦確實很強大,跟著陌生的flow已經起了第一句。這種當街B-BOX和freestyle的表演,任昀真的是頭一次見。半分鐘后,謝然不慌不忙地接了上去。他宛若一位游吟詩人,晨光相伴,涼風為奏。他壓的是反拍,每一句話都像是沒有節(jié)拍卻又從來沒有脫離節(jié)拍。任昀對音樂并不敏感,但確確實實被謝然震撼到了。他用的都是英語,速度很快,但吐字異常清晰,任昀可以清楚地聽懂他說了什么。他對Rap文化并不了解,但謝然的詞給他一種舒服的感覺,或許是因為每一句的韻都押得很好。舞臺上的謝然是有魅力的,說得準確一點,玩起音樂的謝然很有魅力。這時的他,像是退去了在任昀面前所展現的全部靦腆和拘束,展露出了內里所有的鋒芒。任昀倚在門邊,謝然他們身邊的人越來越多,圍成了一個大圈,逐漸擋住了他的視線。他不滿地挪了一步,想要看清人群中謝然的身影,但不管怎么樣都會被擋住一些。余光看到一個人從遠處走了過來,任昀還當是來湊熱鬧的,沒有太過在意。然而下一秒,那個人徑直走到了他的身邊,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懶懶地說道:“Waiter,我想要一杯冰美式,不加冰多加糖。”任昀:“……”池青衍站在他旁邊,踮著腳朝圈里望了一眼,好奇地說:“這邊是在搞什么?街頭演唱會嗎?”任昀白了他一眼,冷漠地轉身進了咖啡廳里。“你來干什么?”如果任昀沒記錯的話,池青衍是可以跟著孟甯她們姐妹去維克鎮(zhèn)的,并不需要和他們一起留在這里。池青衍目送著任昀走進吧臺,抬起手搭在了其中一個機器上,調侃道:“看我的哥流落異國他鄉(xiāng)被迫賣藝?!?/br>任昀的目光掃過池青衍,然后落在了攝像機的鏡頭上:“他等下是不是跟我們走?”攝像大哥抱著攝像機上下晃了晃。“聽說冰島很流行在路上攔順風車的旅游方式,可以讓池青衍去試試,節(jié)目效果應該不錯。”他涼涼地說道。池青衍聞言,整個人都賴在了吧臺上,拖著聲音哀嚎道:“別啊哥,我和你們一起賣藝還不成嗎?”“我們不招閑人?!比侮勒f著,此時咖啡廳里又進了幾位客人,點好了單。他扯下機器吐出的菜單,俯**去拿紙杯。“這大概是你這輩子最沒排面的一次?!?/br>任昀懶得理他,直接留下了一個高傲的背影。而門外的謝然正好結束了黑人男子提出的battle,想去拿椅子上的吉他,正好透過涂鴉的空隙看到了這么一幕。他咬了咬自己唇,不太高興。這個場面著實是有些礙眼,池青衍就像是在同任昀撒嬌一般,偏偏任昀臉上還沒多少不耐的神色,一看就知道經歷了不止一次。他坐回椅子上,懶散地彈了幾個音。咖啡廳的門被打開,池青衍走到謝然的旁邊坐下,還搬來了一個音箱:“嫂子,我來陪你了?!?/br>謝然看了眼黑洞洞的鏡頭,又看了眼池青衍面帶笑意的臉,小聲嘟囔道:“不要叫嫂子?!?/br>“那我叫你什么?小然?然然?”“隨便吧,叫名字就行?!?/br>“行?!背厍嘌軓囊巫由匣搅艘粝渖希瑐冗^頭看了眼黑板上寫的“歌單”,說道,“我給你打伴奏?!?/br>他倆都是生得一副好皮囊,單是往這里一杵,便能吸引許多目光,更不用說合作唱曲了。點歌的客人越來越多,謝然和池青衍還遇上了幾位從C國來旅游的兩人的粉絲。他們兩家平時沒少撕逼,如今粉絲看正主平靜地坐在一起唱歌,居然還有一種異樣的和諧感,不由得就有些吃驚。她們和謝然、池青衍拍了幾張照,點了幾首歌后便想離開,誰想任昀突然開了咖啡廳的門,拿著兩杯咖啡走到他們身前。又是一陣驚嘆。“冰美式嗎?加糖了嗎?”池青衍接了紙杯,遺憾地說,“怎么是熱的?”“這個天氣喝冰美式,你以為你的胃是鐵做的?”任昀說道,“不喝拉倒。”謝然沉默地接過咖啡喝了一口。有些苦。任昀走到他旁邊坐下,大腿無意地撞了他的一下。“出來偷懶是要被扣工資的。”謝然淡淡地說。“現在人少?!?/br>池青衍半站起身,拖著音箱往旁邊挪了幾步,說道:“我不應該在這里,我該在車底?!?/br>謝然的指尖繞著紙杯的杯蓋轉了一圈,對任昀說:“這是請我們喝的?”“對,預支的工錢。”任昀頓了頓,繼續(xù)說,“池青衍那杯他自己付?!?/br>“為什么?”“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