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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態(tài)似的,世界初開鴻蒙未定,只有一片山和一片海,他們兩個都是再普通不過的人,沒有人認(rèn)識,也沒有人知曉。世俗的是非對錯,別人的看法在這里通通消失,身份、地位、經(jīng)歷……也都不重要了。天地間只剩下了他們兩個,安靜得只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謝然就想幕天席地地抱著這個人,靠在他的肩膀上,汲取他身上所有的溫暖,解開所有束縛在自己身上的枷鎖。“任哥?!敝x然靠在他的肩上,小聲地叫著。任昀疑惑地應(yīng)道:“嗯?”“任昀……”謝然又叫了一聲。任昀低低地應(yīng)著:“嗯。”“我想跟你回家。”第60章逆旅晚間起了風(fēng)沙。風(fēng)在荒野上咆哮著,大有遮天蔽月的意思。謝然打電話給薄闕詢問情況,他們劇組早收到了通知,現(xiàn)在全組都在酒店里待命。任昀坐在沙發(fā)上翻著在茶幾下放置了許久的過時的雜志,謝然走到窗邊,定定地望向外邊的景色。他的視線被茫茫黃沙阻隔,無論是遠(yuǎn)處的山還是近處的樹,都被籠罩在了這渾濁的黃霧里。他站在窗戶邊上,聽見風(fēng)從縫隙中鉆入,嗚嗚咽咽的,像是在哭。“你也在悼念什么人嗎?”謝然輕聲地說道。房間里鋪著地毯,掩蓋了任昀的腳步聲,他在幾分鐘前就放下了雜志,走到謝然身后不遠(yuǎn)處,恰好聽到了這么一句。他恍惚想起那天夜里謝然的哭聲。任昀也經(jīng)歷過的——任老夫人在靈柩前哭到昏厥、他們父子三人目送著棺槨被運入火化間……上初中的任曦半夜敲開他的房門,哭喪著臉說他夢到了爺爺……逝去的人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消失在親人的記憶之中,活著的人會慢慢習(xí)慣這種別扭的生活,然后一如既往。或許偶爾在夢醒時分會突然想起,才發(fā)現(xiàn)那個人已經(jīng)走了那樣久,于是追憶往日種種,不禁潸然淚下。如此周而復(fù)始,直至麻木。父母、親人、朋友、愛人都會離去,誰都沒辦法陪伴誰一輩子。“生死、聚散、離合……這些東西都不是我們能夠左右的。憤怒也好,悲傷也罷,時間總會無情地揭過這一頁?!比侮赖恼Z速很慢,語氣很輕,像是怕驚擾了什么一樣,“人只能繼續(xù)走,看不到盡頭?!?/br>“人生如逆旅,你我都是行人?!?/br>就如這一場突如其來的風(fēng)沙,也不過是敦煌這個地方的一個旅人罷了。等風(fēng)停了,誰能知道留下來的沙子還是不是原來的那一批?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也;光陰者,百代之過客也。而浮生若夢,為歡幾何?為歡幾何……人的一生這樣長又這樣短,渾渾噩噩是一輩子,清閑自在也是一輩子。謝然想,那他為什么不可以放縱一次?他輕輕地笑了一聲,在窗上哈了一口氣,隨手寫了一個字,然后又粗暴地將它擦去。他側(cè)過頭,問道:“任哥,你有煙嗎?”任昀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從上衣口袋里摸出了一個煙盒。謝然捏著盒子接了過去,抽出了一根叼在嘴里。他的嘴唇一抿,香煙的尾部向上翹著。任昀拿過打火機給他點火,紅色的火星從打火機里躥出,很快就撞上了煙草。包裹著的紙被燙出不規(guī)則的形狀,煙草燃燒的味道充斥著謝然的鼻腔,有點嗆。他第一次抽煙,唱歌的人嗓子金貴得很,從前他都不碰這個。他像是在模仿大人的小孩一樣,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他撩起眼皮來看著任昀的臉,夾著煙把它挪出了自己的嘴,故意把吐出的煙噴在了任昀臉上。任昀側(cè)過臉瞇著眼咳了幾聲,然后上前來按住了謝然的手,想把那根煙抽出來:“別抽了。”謝然眨了眨眼,并沒有順勢松手,而是抿住了煙頭又吸了一口,然后湊上前吻上了任昀的唇。他把那口煙渡到對方的嘴里,微末的白煙趁亂逃出,謝然忽然退開,捂著嘴巴干咳了幾聲。任昀空出的那一只手捧住了謝然的臉,俯身將這個吻繼續(xù)下去。【刪減一千字見微博鏈接,密碼見作話】在這片滿是黃沙、沒有熟人的土地上,世俗的是非黑白全部都被拋卻,我不再受到任何束縛,選擇放縱,把自己所有的欲望都暴露給你。你是我所有欲望的集合。第61章晨光一場**過后,謝然全身的肌rou都在抱怨叫囂,腰腹酸得發(fā)脹,大腿也近乎麻木。后來去浴室清洗的時候,他們還在玻璃門前胡鬧了一番。謝然摸了摸自己的背,他看不見自己身后是個什么情況,但是直覺告訴他任昀在他的兩塊肩胛骨和后腰上留下的痕跡不會少,他的腰側(cè)至今都還能感受到被一雙手禁錮著的感覺。他趴在床上,把腦袋枕在手臂里,偏過頭望著任昀。“是什么時候?”任昀問道。謝然眨著眼,疑惑地看著他。“在我去年提到你之前?”謝然明白了他的意思。“那任哥呢?”他反問著,抽出了一只手,握上任昀的手指,緩緩捏著他的指腹把玩著。“不記得了?!比侮赖囊暰€垂落,盯著那只和謝然交握著的手,說道,“也許是在冰島的時候,也許是在你殺青那天?!?/br>謝然勾起嘴角笑了笑,軟聲說道:“好遲啊?!?/br>任昀瞥了他一眼,壓下嘴角沒有說話。“我給任哥講一個故事吧?!敝x然轉(zhuǎn)過身,抽回了手把自己撐了起來,靠在任昀旁邊,“雖然我編故事的水平一向不好?!?/br>任昀瞅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算是默認(rèn)了。“大俠聞名江湖的時候,張三還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小毛孩子,他只知道自己喜歡武,喜歡劍,想著有一天名揚天下,喝最烈的酒,泡最靚的崽?!?/br>任昀輕輕笑了一下,調(diào)侃道:“怎么還是武俠故事?起了這么隨便的名字,想怎么名揚天下?”謝然沉默了幾秒,戳了戳他的腰,不滿地說:“你別打斷我,編不下去了?!?/br>“你繼續(xù)說?!?/br>“但張三在習(xí)武方面真的沒什么天賦。同期入門的師兄弟已經(jīng)把劍法內(nèi)功練了好幾層,馬上就要去參加各大門派的試劍會了,可他還是在基本功上摸索,不得其法。他好幾次都覺得自己或許不適合走這條路,不如索性放棄了回家種地去,說不定哪天就走了運,突然挖到個寶發(fā)了財,雖然和最初的設(shè)想有所偏差,但左右也比現(xiàn)在好?!?/br>“為什么會比現(xiàn)在好?”任昀皺了皺眉,“每天守著不切實際的幻想會比現(xiàn)在好嗎?”“但名揚天下對那個時候的他來說,也是不切實際的幻想啊。”謝然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