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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歌。這首歌里大部分都是中音,很平淡、很溫柔,但卻比之前任何一首都要令我震撼。溫柔致郁。我第一次知道這個詞的意義。這首歌像是來自山野的風(fēng),它掠過平原、河川,在一個晴朗、日光刺眼的午后來到你的身邊。你聽它敲打窗欞,清脆卻壓抑。晨光指云瘴霧,松濤卻颯颯如泣。我聽的時候,想起了我奶奶。我小時候其實不太喜歡她,我不知道為什么,可能是年幼不懂事,后來才慢慢學(xué)會了尊敬。她不和我們住一塊,父母總是讓我去看看她,我每次都借故說自己學(xué)業(yè)忙。能有多忙呢,就是懶得去罷了。她其實對我很好。每次我過去,她都會把桌子上的那些干果給我吃。她看不到,動作也慢,我在旁邊看著她旋開一個又一個蓋子,把葡萄干、山楂、紅棗堆滿了我的手,我根本抓不住。她那時候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把自己的積蓄給了姑媽,讓她幫忙去給我們都準備了成人禮。我的是一個尾戒,很樸素的風(fēng)格,上面印著一個大大的“?!?。我媽說是奶奶給我的嫁妝,可是我奶奶見不到我戴上它的那一天了。她走的那天,我剛下課就接到了我媽的電話。我從學(xué)校趕過去,一路上都很冷靜,我以為我不會哭,可是在見到她的那一刻,我發(fā)現(xiàn)我錯了。所以在我聽到那句“一別就是永遠”時,真的……沒有忍住。親人離開是大事,但很多時候這段記憶都會隨著時間消失在長河中。等某天不經(jīng)意想起,才恍惚覺得時間飛快,我早已不是少年。希望然然可以撐下去,也請任先生好好對他?!?/br>第71章山城謝然這一通cao作可把陳宇皓忙壞了,一邊慶幸還好謝然沒給個準信,讓他沒有提前把熱搜買了,不然也不知道得有多少錢打水漂,一邊又看著謝然的微博罵罵咧咧,可惜白白浪費了這么好的一個*熱度的機會。不過謝然的粉絲倒是憑本事把這首歌刷上了熱搜榜第一,視頻播放量也早破了億,在音樂熱度榜上獨領(lǐng)風(fēng)sao。陳宇皓琢磨著這個數(shù)據(jù),估計他又能吹一年了。哪想手機上的時間剛跳到九點,沒幾秒,一個熱搜躥了上來,把的熱搜給擠了下去。陳宇皓眼睛一瞟,雖然沒有看清整句話,但也能確定不是什么國家大事,他還沒來得及罵罵咧咧,就被話題名里的“任昀”閃到了眼睛。任昀點贊行吧。他無奈地在話題里翻了翻,各色的營銷號就如雨后的春筍般一股腦地鉆了出來,那些微博像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似的,寫得好的文案不是沒有,但有不少尬得他頭皮發(fā)麻。然而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送上來的熱度也沒有嫌棄的道理。陳宇皓趕忙又去相熟的水軍頭子那充了一波VIP會費,給話題里的熱門帖子來了一個大換血。與此同時,任昀正在公司里,第不知道多少次地點開那個視頻,然后轉(zhuǎn)手就分享到團隊的微信群里。辦公桌后的社畜們悄悄抬起頭掃了一眼自家的“金主爸爸”,從他的臉上發(fā)現(xiàn)了一點不同尋常的東西。也不知道是哪個勇士起了頭,回了一句“嗚嗚嗚這首歌真的好好哭”,于是接下來所有隱藏多年的謝然路人粉都冒出了頭來。不過事后據(jù)當事人澄清,她當時正在和小姐妹聊天,看到消息時還以為是對方給她發(fā)來的分享……然后她就被扣了工資。但由于這件事,任昀突然察覺到自己的團隊里有不少“叛徒”。曾靜還特意同他打趣道:“簡直就是被敵軍包圍了。我現(xiàn)在都在想當年你說出那句話后,她們是不是都在背地里磨了很久的刀,但礙于自己的身家性命都被掌握在你的手里,沒法下手?!?/br>任昀瞟了她一眼,說道:“你是不是也肖想很久了?”“哪敢呢?!痹o笑盈盈地說道,“沒了您我去哪里再找一個這么省心、這么努力、這么上進的演員呢?您就是我職業(yè)生涯中的天花板,找不到下一個了呢?!?/br>后面那一句話,要多陰陽怪氣就被她說得多陰陽怪氣。“好好說話?!?/br>“我不配有妄想的瞬間。”曾靜說。·謝然復(fù)工之后行程漸漸多了起來,兩人又回到了最初的那種聚少離多的日子。但這段日子又同先前的那段不太一樣,從前只有謝然一人壓不下想要見面的情緒,現(xiàn)在變成了兩個。時間很快就邁過十二月的最后一天,步入了新的一年。這年的春節(jié)來得早,春假來得也早,不過在這之前的幾天總是最忙的,謝然時常都能在去往下一個行程的車上睡個天昏地暗。好不容易參加完了公司的年會,謝然總算是卸下了一身重擔,可以收拾行李和任昀逍遙去了。后者在幾天前就買好了去C市的車票,先走了一步。他在那里租了一間房,說是要先過去打點清楚,也省得到時候兩個人一起手忙腳亂。這話初聽還有些道理,但仔細一想,兩個人都手忙腳亂了,一個人還能逃得過嗎?但謝然也沒有過多地去反駁他。周雪銘的新電影叫,這個故事發(fā)生在江南的一個小鎮(zhèn)上。周雪銘跑了不少地方,本來想在蘇州拍攝這個電影,但蘇州這個地方,江南水鄉(xiāng)的溫柔有了,卻沒有故事里那種陰沉沉的壓抑感。C市這個地方被分割成了好幾個區(qū),各地的聯(lián)系并不密切,大家似乎都默認“C市人”這個稱呼只屬于最中心的那個地區(qū)的人。這個地方越級碰瓷過重慶,但卻沒有重慶的繁華與車水馬龍,周雪銘在落地的那一刻,便定下了這個地方作為拍攝地點。電影的大半篇幅都在敘述主角葉瑜的少年時期,周雪銘特意聯(lián)系了一所高中的舊校區(qū)作為拍攝場地。由于這幾年的發(fā)展,C市的幾所初高中都在新城建立了新校區(qū),老校區(qū)只剩下了高三的學(xué)生,占據(jù)了孤零零的一棟樓。任昀租的房子也在這附近,樓里還住著不少高三學(xué)生。謝然到C市的那一天,任昀開車去高鐵站接了他。然而要是他早知道對方開的什么車,他寧愿打車到市區(qū),也不讓任昀來接。他掃了這車一眼,把自己的行李箱放在了前面的踏板上,無奈地說道:“這是哪里來的小綠驢?”“買的,入鄉(xiāng)隨俗。”C市是一個十八線的小城市,還沒有禁止過摩托車的使用,不像遠在千里之外的杭州,只有在夜晚才能看到摩托車的影子。任姓視帝到C市沒多久,就買了一輛軍綠色的二手摩托,車是學(xué)校一位老師的,那人就住在他隔壁。這車長得十分小巧,并沒有因為這奇怪的顏色毀掉一分顏值,但就是不知怎么的,謝然一看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