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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睜開眼睛,尚晨稍微搖了搖頭,將之前的眩暈從腦袋里甩出去。四面八方的雜亂聲音像浪潮一樣一陣一陣的擠進耳朵里面。有些……熟悉。肩膀突然被人輕輕拍了一下,尚晨下意識的回頭,看見了那張好久不見的娃娃臉。孫浩浩帶著夾雜著同情和惋惜的復(fù)雜表情朝他笑了笑說:“小晨,來的挺早哇!”尚晨愣住了,孫浩浩是他大學(xué)四年的室友,自從跟著小九開始做任務(wù)之后,他已經(jīng)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有看過孫浩浩這張總是帶著笑的臉了。還沒等尚晨的意識反應(yīng)過來,他的身體已經(jīng)不受控制的點了點頭自顧自說:“嗯,夏文柏結(jié)婚嘛。我總得來早一些,怕他一高興就忘了還有我的祝福了。”“你……”孫浩浩張了張嘴,臉上一貫帶著的和煦微笑在這時候不見了蹤影,他看著尚晨憔悴的臉一時間竟不知道要說點什么好,最后按著他的肩膀在旁邊的賓客席上坐了下來,“來了就好,我陪著你呢。”原來是回憶嗎?尚晨的意識飄離在他的身體外,看著無比熟悉的自己,這一舉一動都有些說不出的怪異。他仔細想了想,環(huán)顧四周,他們所在的地方是一個不太大的酒店大廳,天花板上已經(jīng)掛好了各種塑料假花。兩邊賓客的座位中間有一條細長的T臺,大約是給新人進場時候走的。燈光并不特別亮,暖黃色的燈光把整個場地照得曖昧而溫暖。原來是夏文柏結(jié)婚的這一段。尚晨的心口像針扎一樣密密的痛起來。本來以為過了這么久之后不會有這樣大的反應(yīng)了,結(jié)果還是忘不掉。他輕輕的搖了搖頭,而身體卻僵硬的一動不動,放在大腿上的手掌攥成了拳頭,似乎在極度痛苦的忍耐著什么。臺中的音響尖銳的響了一聲,孫浩浩呲牙咧嘴的捂住耳朵,目光偷瞄了一眼旁邊的尚晨,又嘆了口氣。婚禮進行曲響起來了,所有人都熟悉的前奏。聚光燈緩緩的打在T臺最右端的新郎身上,臺下的觀眾開始鼓起掌來。夏文柏今天穿著一身的白西裝,頭發(fā)一絲不茍的梳了上去,他平??偞髦难坨R沒有戴??瓷先ツ贻p了幾歲。尚晨胸口悶悶的想。身子一陣顫抖,回憶里的尚晨緊緊的攥住了自己的褲子,望向夏文柏的眼睛似乎要嘔出血來,他呼吸困難,以前和這個人度過的時光一幀一幀的從腦海里面播放。每一個美好的畫面都在凌遲他的心臟。你也是真狠,尚晨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四年都過來了,為什么說不要就不要了呢?舞臺的中央,夏文柏緊張又期待的眼神是每一個即將要結(jié)婚的男人共同擁有的,在尚晨看來卻尤為刺眼。孫浩浩忍不住把他的肩膀掰過來,對著尚晨說:“小晨,實在受不了咱們就出去吧,不受這罪!”尚晨臉色蒼白的搖了搖頭,他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既然我和他最后不能走到一起,起碼讓我看到他修成正果……我…沒事?!?/br>新娘是個豐腴的小個子小姑娘,過于濃重的眼妝將她原本的清純可愛給遮得一干二凈。在她父親的攙扶下小麗一步步走向夏文柏,一路上哭的梨花帶雨的,誰看了都心疼。夏文柏從她父親的手中牽過了小麗的手。兩個人站在舞臺中間接受所有賓客的祝福。新娘抽抽嗒嗒的抹去眼淚帶上幸福的微笑,夏文柏輕輕的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真般配啊,這一切都似乎恰到好處。尚晨猛烈的搖晃了一下,忽然之間發(fā)出一聲干嘔,整個人都開始止不住的顫抖起來。孫浩浩趕忙扶起他,駕著尚晨沖過一片驚詫的人群往酒店的廁所奔過去。“嘭!”廁所門被孫浩浩猛的推開,尚晨跌在地上扒著馬桶沿用力的嘔吐。從昨天知道夏文柏婚禮開始到現(xiàn)在他滴水未進,如今也只能吐出透明的胃酸出來。嘴里面一陣酸澀的腥味,淚水爬滿了尚晨的臉。太難受了……他仿佛要把一顆破破爛爛的心臟給嘔出來。他原本以為自己永遠不會喜歡上任何一個人,直到夏文柏出現(xiàn)在他視線里,溫柔的遞過來一張潔白的紙巾。愛一個人有時候就是這么沒有道理,愛他的所有,愛他的全部。可是愛到現(xiàn)在,尚晨已經(jīng)分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感受了,他一邊哭著一邊抹眼淚,覺得自己沒用極了。夏文柏要的愛情不是他能給的,夏文柏要的生活也不是他能提供的,尚晨這一刻恨死自己了。可是天下的事情哪有萬事如意,遺憾和缺陷才是永恒的常態(tài)??上菚r候的尚晨并不懂得這個道理。哭完了也吐完了,尚晨脫力的坐在骯臟的廁所地面流著眼淚,像個被搶了最珍貴玩具的可憐孩子。孫浩浩蹲在旁邊心疼的看著尚晨,想伸出手來拍拍他,但又不知道說點什么。他是看著尚晨和夏文柏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他心疼尚晨,但他恨不起來夏文柏。同性之間的愛情本來就比一般人來的要更崎嶇,孫浩浩理解而尊重,但對他們之間的破裂無能為力。太傻了。尚晨的意識漂浮在半空中,冷漠的看著變成一塌糊涂的自己。心卻細細密密的疼。身體開始動起來,尚晨已經(jīng)哭不出來一滴眼淚了,他為夏文柏哭的太多了。從高中到大學(xué)畢業(yè),一味的付出讓他卑微到塵埃里面去。他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躲開了孫浩浩想要扶他起來的手,自己走到洗手臺前洗了把臉,把衣服收拾的干干凈凈的。門再次被推開了,夏文柏有些尷尬的站在兩個人的視線中間。“你沒事吧。”一如既往的溫柔語氣。尚晨深吸了一口氣,搖搖頭說:“沒,你怎么不去陪新娘子?”孫浩浩很小心的退了出去,留他們兩個人單獨說話,空氣變得有些凝固起來。“我在臺上看見你好像不舒服……”夏文柏從西裝口袋里掏出兩張紙巾,“擦一擦吧?!彼奈餮b筆挺,用發(fā)膠打上去的造型因為剛才慌張的奔跑從額前落了一縷頭發(fā)下來,顯得有些狼狽。他把紙巾往前遞了遞。尚晨定睛,看到之后輕輕的苦笑起來,聲音喑啞,“可笑……真是可笑。”他拿起紙巾擦了擦臉上的水珠,最后直起身正視這個他掏心掏肺愛了四年,如今卻將要與別人共度余生的夏文柏。“這個…還給你。”夏文柏盯著尚晨的臉看了半刻,眼中的情緒有些復(fù)雜,他慢慢張開手,里面躺著一根紅線。“小麗說我戴著不好看,”夏文柏垂下頭去,低低的說:“扔掉也不太好,我想還是還給你吧?!?/br>心口被猛得打了一棒,半天緩不過勁兒來。這紅繩是當初尚晨去寺廟里面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