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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衣劫】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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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四處走走,本來想看看士兵的訓(xùn)練情況,沒忍住就示范了一把?!诡佪畏?/br>
    下卷起的袖子,向唐韻走去,「看你很急的樣子,是有好消息了?」

    又意識到此處說話多有不便,顏菸轉(zhuǎn)頭看看那些士兵,「你們自行cao練,萬

    不可懶惰!」

    看著她說話時胸部的起伏,唐韻頓時想提醒她如此衣著不合適,不過一想,

    上戰(zhàn)場時顏將軍總是將鎧甲系得很緊,讓乳量看上去正常,也許是在部下士兵面

    前,她比較放松吧。

    兩女并排走到校場邊緣,唐韻才低聲說,「今天一隊兵丁找到了一個姓萬的

    大夫,他說自己有可能做出那種藥散,尉遲陽不敢自專,故讓我來找將軍?!?/br>
    現(xiàn)在顏菸的四個副將中,權(quán)力最大的依次是尉遲陽和田琳,遇到某些事甚至

    可以代為指揮、決定。

    還在上武校時,顏菸從同學(xué)那里聽說,有一些方劑,人服用后能夠暫時適應(yīng)

    惡劣的環(huán)境,以前會這種配方的人到處都是,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鳳毛麟角。

    到了關(guān)鍵時刻,她也不管有沒有用了,讓尉遲陽組織人手在周邊尋訪各色醫(yī)

    者,權(quán)且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了。

    聽到這句話,顏菸頓時面添一絲懌色,「我去看看?!?/br>
    「將軍你騎這匹馬吧,我步行隨后就到。」

    顏菸心中實是急不可耐,也來不及說什么了,對唐韻點點頭便翻身上馬,催

    馬向外奔馳。

    …………

    兩天后,虜人又來攻城。

    隔了十天,虜人再次來攻。

    戰(zhàn)斗結(jié)束后,顏以安和顏菸站在一處倉廩前,看著已經(jīng)只有薄薄一層的存糧,

    都面如土色。

    「城中糧還可支撐十日,雖然可以從南方其他城池調(diào)來新的,但也是無濟(jì)于

    事,因為天氣和南方相比太過寒酷,虜人對我們還是有壓倒性優(yōu)勢?!诡佪巫コ?/br>
    一把谷粒,然后又倒回了倉中。

    「假以時日,適應(yīng)這種極端天氣并不是問題,可我軍偏偏缺的就是時間……

    聽說你找了一大堆郎中,想研究出御寒方法?」顏以安看著一隊隊手下士兵把其

    他倉廩中糧食用輪車運走加工,忽然想起這件事。

    顏菸神色復(fù)雜,欲言又止,「說成功了……其實也不算成功,他們研究出了

    一種灼骨散,可以讓人不畏寒冷,但服用了只能維持半天時間,過后會有副作用

    ……全身酸軟十幾個時辰?!?/br>
    「開始大家都不敢用,結(jié)果尉遲陽說多吃一點應(yīng)該可以持續(xù)久一點,然后—

    —他毒發(fā)而死了?!够叵氘?dāng)時尉遲陽面色發(fā)紅的死狀,她就一陣難受。

    顏以安頓時傻眼,這東西太不靠譜了,副作用不說,吃多了還會死人?誰會

    愿意用。

    至于尉遲陽的死,由于并不熟悉,他也就沒怎么放在心上,「他也算為國捐

    軀,看開點?!?/br>
    …………

    「真乃天人之工也!」

    穆司齡穿過一條坡道進(jìn)來,不住發(fā)出一聲贊嘆。

    這是一處闊有十幾丈,高過一丈的洞廳,四壁由巖石構(gòu)成,有明顯的人工鑿

    刻痕跡。

    早了幾個時辰來到的顏菸站在一處石壁前,看著一塊石臺上殘留的碎陶片,

    若有所思,「聽聞上古明晉兩族百年戰(zhàn)爭時,邳國能工巧匠和一些異人在明夷關(guān)

    外某處建造許多石廳用來避難,卻被明族的黃天大帝發(fā)現(xiàn)并投放神火全數(shù)燒死。

    后來楚朝一個王爺又花費幾代時間進(jìn)行擴建,用作藏兵,以備將來興師謀反……」

    「我派兵士進(jìn)山搜尋,以期證明這傳聞的真實性……真?zhèn)€是天助我也?!顾?/br>
    說著圍繞四壁轉(zhuǎn)了一圈,好像穆司齡是透明的一樣。

    四周漆黑一片,只有幾個士兵手持火把照明,洞內(nèi)四角各有門洞,闊有三尺

    高約七尺,通向其他洞廳。

    穆司齡突然來了興致,想四處看看,不過通道只能讓一個人通過,只好從身

    后隨從手里接過一個火把,走入一個門洞,進(jìn)入了另一個小一些的空間。

    他走了幾步,又轉(zhuǎn)過幾個洞廳,有些還有燒火的余燼留存,有些壁上清晰可

    見被煙火熏出黑痕。

    突然腳下被什么東西一絆,猝不及防摔了個馬趴。他暗罵一聲晦氣,舉起火

    把朝身邊一看,地上是一個已泛黃的人類頭骨,目測已死數(shù)千年,看臉骨的形狀,

    這人生前應(yīng)該是個國字臉。

    他站起來,借著火把上的光湊近觀察,只見那頭骨上存有一個眼珠大小的圓

    孔,看邊緣像是被什么東西熔化出來的,而它的嘴里,卻是生長著幾根鋒利長牙,

    上四下二。

    「這是勞什子怪物?」本來想看看這頭骨主人是怎么死的,穆司齡又見那牙

    齒十分恐怖,內(nèi)心泛起了嘀咕。

    害怕再遇到什么怪東西,于是他罷了繼續(xù)探索的心思,撿起這個奇怪的骷髏

    頭,原路返回。

    他出來時,看見顏菸正在和田琳附耳商議著什么,于是走上前去,把那頭骨

    遞到二女面前,田琳雖然是軍人,但冷不丁看見個骷髏,還是個像惡鬼般生獠牙

    的,雖未尖叫,也花容失色地向后退了好幾步。

    穆司齡不覺得自己有什么不對,面色凝重的解釋,「顏將軍博學(xué),應(yīng)可知此

    物來歷?」

    見過死人那么多,顏菸又是個神經(jīng)大條的人,看見了骷髏的樣子,只是疑惑,

    然后是驚奇,并沒有任何的恐懼。

    「你在哪里發(fā)現(xiàn)的?」她問著把頭骨接過來,雙手捧于眼前仔細(xì)端詳。

    她并不是文靜性子,平時也只喜歡看一些內(nèi)容稀奇古怪的古籍,對魔怪志異

    的東西頗有閱覽,此刻想起了自己曾經(jīng)看過類似的圖鑒。

    此時幾人身處一個正方形石窟,一側(cè)通向外面山谷,另一側(cè)向下的斜坡則是

    連接之前那些洞廳群的。月光從旁邊斜射進(jìn)來,照在一個丑惡的骷髏和一張絕美

    紅顏上,讓五大三粗的穆司齡也感到一陣吊詭。

    「就是在一個大洞里,長寬都差不多能容十人并排,只有這一個。」

    約略近看了兩個彈指,顏菸長出了一口氣,「沒想到傳說是真的……」

    旁邊的田琳鼓起膽量湊了過來,「這東西這么瘆人,不會突然復(fù)活吃人吧?」

    「我在一些古籍中曾見,北方蠻夷有時會用一種邪術(shù)將人類變成惡鬼,用來

    為自己戰(zhàn)斗……想來這個應(yīng)該就是了,它頭上的洞,恐怕是被驅(qū)魔人的法術(shù)打的

    ——這兒已是北方,發(fā)現(xiàn)這種東西不奇怪?!诡佪握f著把頭骨隨便一丟,就要離

    開。

    「你干嘛啊,我還想留著這個骷髏雕刻成藝術(shù)品呢,回京說不定能賣個高價?!?/br>
    穆司齡俯身拾起骷髏,言語中有些不滿。他有好幾個哥們都喜歡這種獵奇的稀罕

    玩意兒,想到這里也就沒有剛開始時的那種恐懼了。

    顏菸讓田琳先走,自己則是回過頭來對他不懷好意的一笑,「沒想到你家這

    么窮,還要賣死人骨頭來賺外快?!?/br>
    穆司齡本來沒指望得到理睬,這時也不管對方的譏諷,問出了一個困惑許久

    的問題,「斯處巧奪天工,然不過古跡矣,何勞大駕?」

    「天機不可泄露也?!怪谎粤似咦?,顏菸就轉(zhuǎn)身離去了,她還有一些事要做。

    在月光下,顏菸和十幾個士兵一道返回城中。

    營帳的分布,除了眾將議事的中帳,每個將軍都會有小一些的后帳。

    進(jìn)入后帳時,案頭上還燃著一盞香燈——用動物糞便制作,卻只有草的清香。

    在燈在旁邊,是一本翻開的古書,上面除了幾十個文字,就是一副地下建筑平面

    圖。

    顏菸站在案前,雙手撐于桌面,俯首看著那副平面圖。

    她的身材是屬于蜂型的——胸部臀部碩大,腰肢纖細(xì)。不過日常被厚重逾卌

    斤的烏銀重鎧緊緊包覆,讓人難以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姿勢卻是在不知不覺中,突出了

    巨大屁股的高聳圓潤。

    雖然隔著裙甲,但侍立在她身邊五尺處的一個士兵卻是眼尖,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

    這一若隱若現(xiàn)的風(fēng)光,他內(nèi)心頓時涌起一股yin邪念頭……不過他又一想,作為軍

    人,要堅守忠義節(jié)信四字,怎么能對上級的rou體想入非非!便閉上眼睛不再去看。

    不一會兒,顏菸抬頭掃視一圈,她眼前這十幾個士兵年齡從十八到四十不等,

    有庶民也有貴族子弟,經(jīng)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已經(jīng)成為她的親信。

    「將軍有什么任務(wù)盡管交代就是,卑職務(wù)必鞠躬盡瘁!」蔣實強看出了女將

    軍目光中的猶疑,上前一步單膝下跪,主動請命。

    看其他人也要效仿,顏菸趕緊把蔣實強扶起,開口解釋,「現(xiàn)在戰(zhàn)局緊張,

    再拖下去只有全軍覆沒,我觀虜人陣中有二人乃總指揮者,只須偷營實施斬首刺

    殺,若成,則有望敵一蹶不振,如一盤散沙?!?/br>
    「方才我?guī)銈兲讲榈牡叵陆ㄖ瑸楣偶纤d,又聽城中百姓言說附近山

    林中多具深洞,實乃藏兵洞之隱秘出入口。我已讓田琳副將帶人橫穿全部石窟,

    確認(rèn)有一個入口可通至虜營旁山坳……」

    田琳站出來補充,「由于山高泥濘,人員難以翻山突襲,以地洞中通道前進(jìn),

    雖然逶迤曲折,但只須兩個時辰就能到出口,再行走不到一刻鐘就是敵營了。」

    「可天氣寒冷,我們千軍萬馬都不是虜人敵手,數(shù)人前去刺殺豈不是羊入虎

    口——送死?」蔣實強雖然認(rèn)為此計有幾分可行性,也不免擔(dān)憂。

    顏菸點點頭,拿起桌面上一個大拇指般長、兩寸直徑的綠瓷瓶,搖晃了幾下,

    「我讓尉遲陽召集城中大夫研究了許久,反復(fù)嘗試最終煉出了兩斤灼骨散,這瓶

    子里的是二兩,其他的在城中李大夫店中……我尚需觀察一下敵營情況,諸君好

    好考慮,如果不想冒險可以直說,到時我會作為行動的首領(lǐng)率先服用灼骨散……」

    「將軍言重,到時咱們只要是爹娘生養(yǎng)的,一定在所不辭,誓死追隨」在場

    所有人都向顏菸單膝下跪。

    他們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語言中的敏感詞,「誓死追隨」?若是讓有心人聽了,怕

    是會疑心她就算造反他們也會無條件支持。

    眾人很快退下了,帳中忽然靜了下來,只有桌上燈在不住閃爍。

    她用了一刻鐘才將身上的鎧甲脫掉,再將包裹整個軀干的鎖子甲剝離,又拆

    除保護(hù)大腿的銀絲軟鎧,整個身體就只有棉質(zhì)襯衣和襯褲的遮掩,動人的曲線顯

    露無遺。

    在燈具火光的映照中,這具年輕身體顯得更加明艷。

    真是豐乳肥臀,恰到好處。

    吹滅了燈火,她翻身上床,雙眼閉合了很久,遲遲不能入睡。

    輾轉(zhuǎn)反側(cè)了半個時辰,她穿上靴子,躡手躡腳地走出了營帳。軍中帳之間距

    離多是半丈,將軍的后帳則是一丈,雖然如此,顏菸還是盡力不發(fā)出聲音,避免

    人起疑。

    「唐韻……」

    聽到有人叫自己,睡得四仰八叉的唐韻緩緩醒來,迅速地起身向帳門走去,

    她太熟悉這聲音了。

    「真是不好意思啊,不和姐妹們一塊,我總是睡不著?!诡佪蔚念^從門中探

    了進(jìn)來,臉上掛著一些尷尬。

    唐韻曾是公孫煒桓麾下。后來調(diào)到了顏菸部下,經(jīng)過數(shù)次并肩戰(zhàn)斗,對這個

    女將軍,唐韻還是很心悅誠服的。聽到這話,她連忙跪下,「將軍不必如此,兵

    營隨時歡迎您進(jìn)來,只不過將軍與士卒同寢,怕是有不便。」

    唐韻說話時,顏菸已經(jīng)走了進(jìn)來,并示意關(guān)上門,「軍中五禁六忌又沒規(guī)定

    不許將卒同眠,再說了,我們都是女孩子,有什么不方便的?!?/br>
    一帳可容納百人,但通常都會有一些空位,顏菸駕輕就熟地找到了一個位置,

    不顧儀態(tài)地爬將上去。

    「你忘了帶被子吧,用我的吧?!固祈嵖匆娕畬④姷诡^就睡,一臉關(guān)心的上

    前詢問。

    見對方?jīng)]有再生分地用「將軍」這個稱呼,顏菸頓時覺得親切了不少,「好

    吧?!?/br>
    看唐韻抱著一床潔白的被子到了旁邊,顏菸忽然一把抱住她,「我看這被子

    挺大的,我們兩個女孩一起擠一擠吧……」

    唐韻沒想到對方已經(jīng)身為將軍還能如此和藹,頓時微笑著點頭。

    …………

    「不出意外,虜人會在兩日后來犯,經(jīng)過前陣子的損壞,城墻恐不能御敵哪

    怕一刻?!?/br>
    「我看……還是議和吧,書帛已經(jīng)寫好了,是我手書的……」

    「大膽!你不怕被夷九族嗎!陛下絕對不會接受這種結(jié)果。」

    「怕什么,先斬后奏,到時就給圣上說再戰(zhàn)只會徒增傷亡,而且顏將軍的母

    親是陛下胞妹……」

    顏以安不耐煩地擺擺手,「你們夠了,兒郎自應(yīng)攜刀弓,克復(fù)朔北眾城州。

    議和?那是穆將軍所希望的,諸位和他同樣怕死嗎?」

    看著面面相覷的眾人,他拍案而起,「到時力戰(zhàn),諸人需舍生忘死,置之死

    地而后生。其他的事,不得在士卒中傳播,以防軍心渙散。」

    看著顏以安拂袖離開,圍坐在長案四周的幾個校統(tǒng)都無言以對,他們都對辰

    王朝忠心耿耿,自然不會貪生怕死。

    可他們,以及那些士兵,都是有家人的,一條命,就只值死后會有的那些津

    貼福利嗎?

    顏以安走出自己的后帳,這是一個清新的早晨,天空陰沉沉的萬里無云,雖

    然隱隱覺得不祥,他還是決定向慕容臬倫告知自己的想法。

    …………

    天行?克伐寧赫騎坐一匹褐色戰(zhàn)馬,行進(jìn)在隊伍前端的最右側(cè),他身后和旁

    邊都是騎兵。一共有一萬人。

    包括他本人在內(nèi),這些草原勇士都沒有太精良的裝備,身上胡亂披掛一些發(fā)

    綠或發(fā)灰的鐵板,手上拿的,或是粗陋的闊刃砍刀,或是長過一丈的大矛。

    當(dāng)看見一隊騎兵出現(xiàn)在視線中,天行發(fā)覺了不對,對旁邊的乃摩說,「這情

    況不對勁,讓全軍暫停前進(jìn)?!?/br>
    行軍中,傳達(dá)命令必須聲音洪亮,不然前后左右行動不統(tǒng)一,容易發(fā)生踩踏、

    互相碰撞。

    「全軍暫停前進(jìn)!」乃摩雖然說已是白發(fā)蒼蒼年近古稀,聲音卻比天行這個

    年輕人還大,當(dāng)真是老當(dāng)益壯。

    他的聲音被后面人聽見,又繼續(xù)向后呼喊,以此類推。隊伍用了半刻鐘才完

    全停止。

    「都脫木、帕臺難。隨我去窺探敵軍情況,他們出現(xiàn)得太早了?!柜S馬向前

    幾丈,天行對隊中一個中年人,一個年輕人下令。

    三騎飛馳而出,到了距敵半里處停下,從這里看去,前面的那些人矗立在距

    離蕯城城墻約四里,從左到右有上百騎,縱深則有幾十騎,堪堪堵在路中央,他

    們下面結(jié)冰的土地,似乎都要被馬匹散發(fā)的溫度融化。

    天行將貼著馬身放置的長劍承泣拔出,以防敵人放箭攻擊,「兵者兇也!你

    們何必苦苦相逼!只要將褫奪的城池歸還,我承諾決不南下。這些年我族的許多

    人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農(nóng)耕,若沒了冗昌之地,有很多人都會餓死!」

    果然,迎接他的又是一陣亂箭,烏黑的羽箭飛蝗般落下,一共有十支。

    天行左手舉起承泣,在身前有規(guī)律的揮動,將來箭全部打落在地。

    前面?zhèn)鱽硪宦暸?,「呔!草原狗輩休要假惺惺,想要搶走我明族土地就?/br>
    吧,老子們與你血戰(zhàn)到底!犯我天朝者,雖遠(yuǎn)必誅!」

    又有一個低沉的聲音傳出,「東土已經(jīng)改朝換代,你們不要用演朝那個傻逼

    皇帝做理由了,是男人的,就來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