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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白雁嵐卻好像想通了什么,自言自語道:“心情不好……安音璇……呃,我覺得我可能猜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梁緒一臉問號,白雁嵐回過神,用最快的語速最簡單直白的語言,把他們那天生日宴之后碰上安音璇的事情說給了梁緒,梁緒像只大狼狗一樣眨著眼睛,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我哥從來就不是樂于助人的人!你說他那天執(zhí)意要送安音璇回家不會是看上他了吧!”白雁嵐覺得這事細思極恐:“然后他剛剛聽見咱倆扯淡,知道安音璇其實是你姘頭,所以特別不爽,有沒有可能?”“他不是我姘頭,你什么時候說話也這么難聽了。”“那他還能是你男朋友??!”白雁嵐無力吐槽,“是你男友你還會那天跟著一大波走了,留下他一個人大半夜迷路在酒店,最后讓我們有機會碰見他?!?/br>梁緒語塞,他確實沒法理直氣壯地回答白雁嵐的問題。隨即咳了咳,沒好氣道:“我這回認真的,我和音璇名正言順談朋友,你讓你哥別惦記了,他也不缺人,添什么亂。”他故意叫得很親切,來掩飾自己的心虛。白雁嵐冷哼一聲沒再理他。他內(nèi)心也不太相信周寒惦記上安音璇了,那個人雖然確實帥氣逼人,但他哥周圍有姿色的太多了,不多這一個也不少這一個。周寒以后是要結(jié)婚生子繼承家業(yè)的,現(xiàn)在甭管男的女的都是過客,著實沒必要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過客跟別人爭搶,他干不出來。正想著,周寒帶著一身寒氣推開玻璃門進來了,重新落座,正好方青怡過來問他們要不要加湯。周寒示意自己先不用,對方青怡說道:“爸今天有事不回來吃飯,我吃完去找他,不會太晚回來。有要我?guī)兔Φ膯???/br>方青怡知道這就是客套話,她也從不拿他們周氏父子的客氣當福氣,便笑著回答:“餓了吧,再蒸個魚,馬上就好了,你趕時間嗎?”周寒說不會。梁緒覺得富貴人家的相處方式實在有意思,特別禮貌客氣,這不是不熟的人才這樣嗎,周寒的氣場給人距離感太強了,還不如自己跟青怡姐關(guān)系親近。“聽雁嵐說,你現(xiàn)在做廣告代理公司?”周寒問梁緒。梁緒嚇一跳,手里湯勺都戳嘴上,流了一下巴湯,他趕緊拿桌上餐巾紙抹了一把,回道:“是啊,小公司?!?/br>“我最近在幫一個上市公司做收購,收購對象是一家廣告代理,所以現(xiàn)學了很多你們廣告相關(guān)的行業(yè)規(guī)則,很有意思,但只是皮毛,正好今天請教你?!?/br>梁緒沒想到周寒這么謙虛地跟他討論工作的事,他還以為周寒一直看不上白雁嵐這些包括他在內(nèi)的狐朋狗友,有些受寵若驚地說道:“你問,能解答的我盡量給你講。”“你是做傳統(tǒng)媒體還是digital相關(guān)?”周寒問道。梁緒雖然看著是個玩世不恭的二世祖,但聊起工作專業(yè)性還是很強的,畢竟對于中小企業(yè)來說,能夠認識周寒這樣的掌握大部分資金的投資人非常有用處。他認真解釋道:“我們都有,比稿下來哪部分就做哪部分,現(xiàn)在很多大型快消廣告主都不會把傳統(tǒng)和digital放在同一個廣告代理,甚至不同產(chǎn)品線都會分別放在不同廣告代理,這樣互相監(jiān)管,實現(xiàn)利益最大化?!?/br>周寒點頭:“理論上-你們比稿下更多廣告主的投放就能讓公司盈利更多?”“也不全是,你知道我們相當于夾在金主和媒體中間的,看似像甲方的丙方,每個廣告主的風格不一樣,有的預算直接甩出來給我們最大的話語權(quán),有的則是自己跟媒體談好了,就從我們這走個過場。所以我們收的傭金比例都是不一樣的?!?/br>這時幫傭推著鐵藝餐車來上菜,方青怡走過來對梁緒說道:“你們年輕人真是三句話不離生意,嘗嘗這個魚,你叔叔去連江浦出海釣的,直接冰鮮了空運回來的,特新鮮?!?/br>“噯,那我得嘗嘗。”梁緒大快朵頤,特別捧場。周寒起身幫忙扶好身旁椅子,方青怡坐了下來,他給后媽盛了碗湯到面前,繼續(xù)說道:“那我明白這個盈利模式了,謝謝你給我解釋得這么詳細?!?/br>梁緒道哪里哪里。“說起來還有一件事得謝你?!敝芎龡l斯理地說:“雁嵐生日那天,我記得王小易預定的是喬老師來唱歌,后來我聽說他身體不適進醫(yī)院了,還多虧了你找到人來頂替,不然可麻煩了?!?/br>梁緒:“……”白雁嵐也無語了,他哥迂回半天就是想提安音璇?!什么收購廣告公司什么請教盈利模式,原來都是障眼法,合著在這等著呢!不愧是周寒,套路真深啊。“沒什么的,你這么說就見外了,雁嵐也是我兄弟,我別的不行,找個唱歌跳舞的還是手到擒來,不麻煩?!绷壕w就不想把話題往安音璇身上引,想打個哈哈就糊弄過去了。周寒卻有自己的想法,帶著無公害的笑容道:“你這么說就正好了,過兩天我的公司年會,正好在那附近包了場,我覺得生日宴那個歌手就不錯,能不能麻煩你介紹他過來?”周寒沒有直接要安音璇的聯(lián)系方式,某種程度還是尊重梁緒的,意思就是傭金我直接給你,至于你愿意給安音璇多少錢那是你的事,雖然都是小錢,但于情于理不能也不該跨過梁緒。梁緒僵硬地笑道:“那哪能行呢,不然我還是讓王小易給你找喬老師吧,一個酒吧駐唱歌手顯得太小氣了,你這都快世界五百強了,年會得找個有排面兒的?!?/br>誰知周寒拒絕道:“找喬老師不合適,一個是不知道他身體好了沒,一個是私募機構(gòu)都被股東們監(jiān)管著呢,請個有名有姓的正經(jīng)藝人容易受人詬病,現(xiàn)在盈利的時候是沒什么,哪天虧了怕是要拿出來變成話柄?!?/br>白雁嵐半天沒說話,實在插不上嘴,因為他哥一直在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且不說有沒有人敢背后說道周氏父子,就他們公司這五十來個精英分子,誰虧他們都不會虧,多大排面這幫人都撐得起。他看了眼被逼無奈的發(fā)小,覺得實在糟心,但也真是沒法管。梁緒內(nèi)心是抗拒的,安音璇雖然不是他正經(jīng)男朋友,但至少這段時間是屬于他一個人的,他還沒玩夠。他們都是聰明人,情場摸爬滾打這么久也不是白混的,他知道周寒應該是看上安音璇了。周寒說得客氣,梁緒要是拒絕就顯得小氣了,只得硬著頭皮強撐面子道:“小case寒哥,回頭你時間地點發(fā)我,我直接讓他過去,給你們助助興。不過這事我做主了,免費唱啊,都自家人別給錢了?!?/br>周寒正色道:“那不行,你跟雁嵐是朋友,要是找你直接幫忙我肯定不言謝,但人家是人家,該付錢還是要付的,來日方長?!?/br>言下之意就是,人家是人家,你是你,你不能給安音璇做主,你沒有立場,而且我也不打算這一次就完事兒,這就不是一錘子買賣。梁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