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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生意的,是房地產(chǎn)興起之后的衍生產(chǎn)業(yè),那時房市樓市順風順水,父親自然把公司做得風生水起。母親是全職太太,自他記事起就沒上過班,一直在家照顧他和安鋆,那時他們住在城東區(qū)的聯(lián)排別墅里,家中也有兩個幫傭負責起居生活。安音璇剛出生的時候才五斤,父親找了一個東灣島的師傅算八字,師傅說十二歲之前都愛有個小災小病的,起個賤名好養(yǎng)活,于是家里給他起名叫安建國。家里條件很好,自然會給他和弟弟創(chuàng)造最好的學習環(huán)境,他們小學初中都在國際知名私校上學,光學費每年就要幾十萬。安鋆從小就有領導才能,在學生會擔任重要職務,學習很好,英文也過硬,即使叛逆期也從沒讓父母cao過一點心。而他的成績一直都是在中下游水平,就算再刻苦再努力效果也是微乎其微。他在學校比較少言寡語,如果不是長相出眾大概會讓人忽略了班里還有這么一號人。校內(nèi)風氣很好,并沒有外面盛傳的貴族學校大家互相攀比。一是十幾歲的孩子還不太懂得物質(zhì)意識,受歡迎大多是憑借學習成績、外貌還有運動天賦;二是大家都出身名門,誰也不比誰低一等,從小到大一直接受良好教育,有傲氣卻不小氣。安音璇在班里朋友不多,只有一個還算關系不錯,因為他們同住一個小區(qū),上下學一起走。這個朋友是班長,也是班里最受女生歡迎的人,長得高大帥氣。他們學校冰上運動非常出名,班長是校冰球隊的主攻手,而他只是冰壺小隊成員。他加入冰壺隊的原因很簡單,每個學生都必須選擇一個課外活動,花滑速滑冰球他的體力都跟不上,所以就去了看上去輕松得多的冰壺隊。十年級相當于普通學校的高一,課業(yè)負擔不重,下午三點多下了課就到冰場訓練,他們跟冰球校隊共用一個場地,對方隊員都人高馬大。接近訓練尾聲,隊員們看著一個冰壺從旁邊滑了過來,其中一個穿著冰刀鞋一腳踩上,嘻嘻嘲道:“喲!擦地小分隊又來啦!”安音璇的隊友是個眼鏡仔,一個比他還瘦弱的同年級男生,學習很好,總在比賽里拿獎,但是運動神經(jīng)特別差。眼鏡仔拿著冰刷蹭了過去,小聲說道:“你腳抬一下,上面會留劃痕的,我們訓練還要用?!?/br>“怎么了?怎么了?”一幫冰球隊的滑過來,笑道:“聽見沒,別踩壞了,回去還得燒水用呢!”眼鏡仔臉都憋紅了,惹得一群人哈哈大笑,他們有人是同年級,有人也就高一兩個年級,身高上卻有絕對優(yōu)勢,看上去像是在欺負弱小。其中一個大個把頭盔拿下來,說道:“還給你也行,待會兒幫我們把裝備和場地都收拾好,聽懂了嗎?”眼鏡仔不想多生事端,點點頭,反正幫他們收拾東西也不是一回兩回了。這時安音璇蹭了過來,一腳踢在冰壺上,踩在上面的隊員差點兒沒站穩(wěn)趴在地上,怒道:“你干嘛!”“自己收,我們馬上要練完了?!彼紫?身,一手把冰壺滑了回去。大個子下不來臺,正想爭執(zhí),被同伴扶住了肩膀,那人便是班長,他笑著說道:“晚上我留下來收吧,明天周末,我也不著急回家?!?/br>于是班長輕松地化解了一場矛盾,等其他人都走了,冰場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還在清理垃圾了。班長接過他手里的器具,說道:“我?guī)湍惆嵬习??!?/br>他糾正道:“冰刷?!?/br>“什么?”“這叫冰刷?!彼匀魺o人地走向了器材室。班長看著手里的冰刷和球棍,笑了笑,然后追上去,說道:“沒想到你還挺有種?!?/br>“我就是不想多干活,累?!彼袣鉄o力地說道:“而且我很餓,要回家吃飯?!?/br>原本兩人在班里不太熟,也沒說過幾句話,但通過這件事,班長覺得好像這個瘦弱的男孩并不像外表看著那么好欺負,他換好了衣服在場外等著安音璇:“你家在哪?我司機在外面等,送你回家吧?!?/br>安音璇說了一個地址,班長驚訝道:“咱們住一個小區(qū)!”就這樣兩人開始一起上學,一起放學,不是他主動的,而是每天早上班長就等在他家的大門口。“你這次考試怎么才B,也太低了?!毕铝苏n,兩人走在學校cao場旁邊的林蔭道上。他心不在焉道:“嗯?!?/br>“你有沒有好好看書?”“嗯。”班長拉住他的胳膊,認真道:“好好看書了還考這么差,那就是學習方法不對,我?guī)湍阊a習吧,保證你事半功倍。”安音璇一直塞著耳機,根本沒聽見班長說什么,一臉茫然。班長上前兩步與他面對面站著,彎腰一手扶在他肩膀上,一手摘下他的耳機,順手塞進了自己耳朵,說道:“聽什么呢?這么認真?!?/br>段殤的歌聲從里面?zhèn)髁顺鰜?,尖銳的嗓音,激情澎湃的旋律,班長聽了一會兒,問道:“你喜歡聽這種?”他點點頭道:“我很少聽中文歌,但他們的例外,很震撼?!?/br>“我記得這個主唱是不是前幾年出車禍去世了?”“嗯,這么好的嗓音,可惜了。”他把音樂停掉,手機和耳機都收好。升學之后的第一個學期,初秋的下午,天高氣爽,銀杏樹還沒有完全變黃,楓葉卻已是紅透了半邊天,這是燕城一年里最美的季節(jié)。“聽咱們班女生說,你很會唱歌?”班長饒有興致地問道:“你能不能唱下剛才那首歌?我想聽?!?/br>左邊打籃球的聲音此起彼伏,安音璇笑了笑,毫不扭捏地唱起了當年段殤的主打歌,清澈的嗓音流進了班長的耳朵,他一時間聽呆了,天籟之音也不過如此。一陣微風吹起了安音璇烏黑柔軟的頭發(fā),班長下意識地上手把發(fā)絲撥開,露出那雙微微上揚的眼睛。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看,好似瞳孔中有星辰大海,閃爍著迷人的波光,他不禁感嘆道:“別說,你長得……”安音璇停下來不明所以,“嗯?”“還真像你媽。”班長突然雙手齊下使勁揉亂了他的頭發(fā),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跑走了。他整理好自己的發(fā)型,氣道:“我不像我媽就怪了!”你長得很美。這才是班長心里面想的話,卻實在說不出口。本來這樣的日子無憂無慮,可誰又能想到天降橫禍。變故是從一條社會新聞開始的。[揭發(fā)建筑板材難以置信的黑幕]有記者臥底建筑材料公司,廣告上說是德國進口的板材,實際全部是由國內(nèi)生產(chǎn),并且賣到了天價。主要被曝光的廠家并不是安音璇父親的,但安父的公司也受到了極大波及,他們同在一個基地進行生產(ch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