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完說：“好，再給你買?！?/br>
他還有作業(yè)要寫，張西堯說兩句就給掛了，拿了另一個拖把去幫忙。

錢多多睨他：“去去去，打你的電話別來礙眼?！?/br>
張西堯臭不要臉：“他有事兒，不然你以為我愿意掛。”

“cao?。?！”

日子過得忒快活，一切都在正常運轉(zhuǎn)。

張西堯去帶籃球隊訓練的時候碰見蔣鶴飛，面對面兒，沒打算理，直接往前走。

“看不出來啊張西堯，”對方趁擦肩而過的時候說話，一臉欠揍樣兒，“小基佬。”

張西堯停住哂一下：“好狗不擋道?！?/br>
蔣鶴飛一瞬間惱羞成怒，轉(zhuǎn)而恢復(fù)要死不死的樣子，伸手搭他肩膀：“我還沒上過男人，你給我試試？”

張西堯把他爪子拍開，嫌惡地捻了下手指：“嘖，一股孫子味兒，”

“少他媽招惹我。”

他說完繼續(xù)走自個兒的，想也不用想也知道后頭那人臉上是副怎樣的表情。

一直想揍那個龜兒子，張西堯壓根兒不怕處分，他不愛惹事，不然還得讓親哥來學校擺平，回回都忍住自己的沖動，真動起手來十個蔣鶴飛都不夠他揍的。

擋道狗耽誤時間，張西堯晚到了會兒，顧樂已經(jīng)來了，幫一小孩兒練過人，其他的練投籃。

“學長！”

“堯兒！”

張西堯沖他們揮揮手，去更衣室換衣服，出來找個地兒席地而坐，看他們練習。

被膈應(yīng)得夠夠的，心口梗著，這些破事兒他不跟葉端說，都是自己消化。

顧樂滿頭大汗地過來喝水，看他臉色不太好看，問怎么了。

“來的路上碰見那孫子了?！?/br>
籃球隊一直稱呼蔣鶴飛為“孫子”，顧樂罵了一句，問：“你倆沒打起來吧？”

張西堯笑罵：“想什么呢！打起來還吃處分我又不傻?！?/br>
顧樂在他身邊坐下，“你說那孫子嘴怎么就那么欠?！?/br>
張西堯盯著一上一下的籃球，跟他說了路上的對話，顧樂愣了。

上回張大帥過二十歲生日，錢少爺帶了挺多人去的，但是都是關(guān)系不錯的，真心話大冒險都聽見那通電話了，他們都不是嘴大的主兒，蔣鶴飛怎么知道的？

“誰給抖出去的??？”

張西堯擰開水瓶喝一口，喉頭滾動了下，搖搖頭：“他知道也沒什么，就是怪膈應(yīng)的?！?/br>
顧樂拍拍他肩膀：“別煩，我這兩天打聽打聽?！?/br>
倆人一塊兒站起來訓練，看得出張西堯是真心煩，投籃都沒進幾個。

……

周末，葉端要去看外公外婆，老葉身份尷尬不去可以，他不成，正兒八經(jīng)的外孫。

他提前跟張西堯說了自己這周末的行程，張大帥還挺受用的，葉老師知道自己匯報去哪兒干什么了，真乖。

張西堯沒跟他講要復(fù)查的事兒，自己去就ok。

外公外婆住的是獨門小院兒，在老城區(qū)那一帶，老葉把東西給兒子放后備箱就上樓了。

路上外婆打電話，老太太是南方人，到北方生活那么多年口音還是軟綿綿的：“乖乖，不著急哦，外婆等你來呀。”

“嗯，我知道了外婆，大概還有二十分鐘就到?！?/br>
葉端掛斷電話，打轉(zhuǎn)向燈等左轉(zhuǎn)。

老城區(qū)舊了點兒，熙熙攘攘的，但是熱鬧，樹下圍一圈兒老頭兒老太太打麻將下象棋，葉端車大，停車耗挺長時間，停好拎了東西才往里走。

都是老葉準備的，老太太愛吃干果，老頭兒愛喝茶，葉端兩手滿滿當當。

他剛進門兒就聽見有個女聲：“媽！湯您放鹽了沒??！”

葉端僵在原地。

廚房的簾子被掀開，露出來張與他極其相似的臉。

兩人對視著，一言不發(fā)。

外婆從里屋出來，打破寧靜，她接過葉端手里的東西：“啊呀，每次都這么有心拿這些，我和你外公吃不完的。”

葉端跟外婆一起進去放東西，老太太拉著他的手，說你不要怪外婆告訴你mama，她很想你，好好聊一聊。

小葉嘆口氣，點頭說好。

他至今不知道對程靈羽是個什么感情，母子倆好像從來沒好好相處過，小時候家里經(jīng)常見不著人，再后來就一直見不著了，直到高中才有物質(zhì)彌補，偶爾見一次面就針鋒相對。

外公笑呵呵地拉他去院子里曬太陽，說養(yǎng)的烏龜又長大了，跟他快一樣年齡了。

程靈羽已經(jīng)坐在凳子上喝茶，葉端坐在小桌的另一側(cè)，捧一杯白水。

“你怎么不叫我？你還知不知道我是誰？”

葉端不冷不熱地回答：“我爸的前妻?！?/br>
他跟親生母親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模樣像，脾氣也繼承了不少。

程靈羽剪了短發(fā)，歲月沒在她臉上留下多少痕跡，還是能跟當年拉著箱子離開的模樣重疊在一起。

“葉端，我是你母親，我是你媽！”

被點名道姓的人哂一下，沒接話。

她其實有很多話想和葉端說，組建新家庭后她又有了個兒子，這句話說完以后發(fā)現(xiàn)無法拿跟小孩子說話的語氣與葉端溝通。

這個孩子，已經(jīng)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長大，也長了滿身的刺，他和自己多像，連哂笑時嘴角的弧度都一樣。

她捂住額頭嘆了口氣，聲音軟下來，隱隱帶了些哭腔：“mama一直很想你，你連叫我一聲都不肯嗎？”

“吃飯吃飯，靈羽過來盛湯！”

外公在廚房喊，程靈羽揩了把眼角，說句來了。

葉端幫外婆涮碗筷，十二點，餐桌坐滿四個人。

他看見了蓮藕排骨湯，頓時心里一軟。這是小時候最喜歡的湯，回回都能多吃半碗飯。

一頓飯還算和諧，老太太有意安排讓母子倆坐在一起，程靈羽幫葉端添湯，也接受了。

外公外婆對視一眼，招呼外孫趕緊趁熱喝湯。

午餐吃完，又在院子里坐了一會兒，有老太太在，氣氛沒那么劍拔弩張，程靈羽問他學業(yè)與生活上的事情，葉端一一回答，語氣依舊不冷不熱，客套又生疏。

兩點多，該離開了。

“外公外婆，我走了。”

老兩口兒送他出門，葉端回頭看見程靈羽望向自己的眼神，像是被針狠狠扎了一下。

不知道如何形容，一種難以言說的哀傷。

他坐進車里，吐出口濁氣，看眼手機，有張西堯的消息：怎么樣？外公外婆身體好不好？

葉端戴好耳機撥電話，發(fā)動車子。

第24章我可就親你了啊

張西堯剛做完胃鏡，臉色難看得要命，看見他們家葉老師來電話，把紙杯放一邊兒，清了清嗓子走到人少的地方接起：“喂寶貝兒？”

聲音有點兒啞，電話里聽不太出來。

“西堯，”葉端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