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晃晃被葉老師抓住不肯放的手：“松開吧，我沒法兒換鞋了?！?/br>
松開是松開了，換鞋沒讓他自己動手，葉端半跪下去幫他解鞋帶。

姿勢很像求婚，張西堯脫口而出：“我愿意！”

他自己這邊兒倒是挺主動愿意，少奶奶一頭霧水地拿著準(zhǔn)備給他套上的拖鞋：“？”

張西堯罕見地沒sao起來，支支吾吾打著哈哈，葉端偏頭看了一眼全身鏡里兩人的姿勢，全明白了。

他輕輕笑了下，把拖鞋給少爺穿上，像是穿婚鞋那般小心翼翼：“我也愿意?！?/br>
換完鞋各自洗完澡一起窩沙發(fā)上，張西堯靠在葉老師身上看手機(jī)，一條條的，表白墻全是他，求聯(lián)系方式的，求娶的，他把手機(jī)舉高些湊到男朋友面前，故意醋他：“葉老師你看我的夫人團(tuán)?！?/br>
“不看?！?/br>
別扭都別扭得這么可愛，張西堯把手機(jī)一扔，問他別人都在拍照，怎么他不給自己拍。

他剛洗過澡，頭發(fā)才半干，摸上去軟軟的，葉端愛不釋手地玩著少爺?shù)念^發(fā)：“心思都在你身上，就沒拍成?！?/br>
膩了會兒葉老師煙癮犯了，從沙發(fā)上起來去掏煙盒和火機(jī)去陽臺，這邊兒沒備睡衣，浴袍松松垮垮，領(lǐng)口開得大，動一下就能隱隱約約看見他肩上的紋身。

煙燃到一半，張西堯直接從他手里抽走，咬進(jìn)自己嘴里，吸一口煙，盡數(shù)噴在葉端臉上：“吸煙有害健康，咱們做些有益的事兒唄？”

浴袍松散，一扯就褪掉，誰先攀上誰已經(jīng)分不出個所以然來。

熱，燙，唇舌糾纏。

與第一次不同，這回的處置溫柔至極，一點(diǎn)點(diǎn)的，把骨子里的癢意磨出來，越磨越癢，越癢越要磨，落一床絲絲愛意。

不知道葉老師哪學(xué)來的這些，平時看著那么純情一個人到了床上就又壞又痞，吊著情勾著欲，哄他自己挺腰，要他嗚咽著叫饒。

酣暢淋漓的一場情事。

夜里飄了點(diǎn)兒小雨，瑟瑟的風(fēng)刻意從他們房間繞過，連窗戶都不肯吹響。

“下雨了？”張西堯迷離著一雙眼問。

“可能吧，”男朋友摟著他的腰親脖子，“專心一些?！?/br>
“唔，壞蛋。”

不知第幾次吻在一起。

……

第46章新年快樂

幾乎折騰了一宿，張西堯爽到飛起的同時在心里瘋狂辱罵自己，隨他處置，為什么要說sao話？

該！

他泄憤似的一口咬上葉老師好看的肩膀，沒下狠口，舍不得。

結(jié)束后共浴，在浴室又差點(diǎn)兒走火，葉端幫他清理完就給細(xì)皮嫩rou的少爺轟出去。

太放縱了。

張西堯本來想等他出來，實(shí)在又困又乏，頭沾著枕頭沒一會兒就會周公去。

葉端把燈關(guān)了，輕手輕腳地摸上床躺下，把被子給少爺蓋好，攬住他的腰，閉上眼睛。

前所未有的困倦襲來，閉上眼就進(jìn)入夢鄉(xiāng)。

雨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有飛鳥在枝頭抖落雨滴，撲啦啦，樹葉晃了晃，安詳又靜謐。

長夜過去，迎來天明。

葉端又做夢了。

夢見一頭毛茸茸的大型貓科動物在他身上蹭來蹭去，很大一只，毛又很長，鋪一懷抱，蹭得臉癢心也癢。

胸口被熱乎乎的爪子按著，有些分量，他睜開眼，領(lǐng)導(dǎo)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手撐在他胸口。

噢，是小獅子。

張西堯揉揉他的臉：“十二點(diǎn)了寶貝兒，睡得好嗎？”

“好，”葉老師回答，“特別好?！?/br>
起床洗漱完是十二點(diǎn)半，少爺沒第一回那么難受了，行走還算正常。

都懶得動彈，午飯叫了外賣解決的，沒人打擾，舒舒服服窩在沙發(fā)上看電影。

張西堯腿搭人家腿上，問：“葉老師，你寒假去哪兒過年？”

“去爺爺奶奶家?！?/br>
少爺“哦”了一聲，有點(diǎn)兒失望：“我們要去島上，一個寒假都見不著?！?/br>
他巴不得天天黏葉老師身上，寒假時間不短，一個多月呢。

張西堯打開日歷看了眼，又偏頭道：“我十號就放假了，你呢？”

“十三號上午考完最后一場?！?/br>
少爺應(yīng)了一聲，心里盤算起來。

生日當(dāng)天才放假，看著跟沒事兒人似的，政委想著干脆把生日禮物當(dāng)成新年禮物給他，至于十三號晚上，還有其他禮物。

他早就打算好的、很特殊的禮物。

下午三點(diǎn)，各自接到家里的消息，約好明天晚上一起跨年，收拾收拾回去了。

張西堯想送寶貝兒回家，自個兒換鞋的時候嘶嘶抽氣，還是仙兒給他穿的，順手又呼嚕一把毛兒：“不用送，我打車回去就行?！?/br>
政委就不堅持了，打電話讓家里司機(jī)過來接。

葉端等看人上車才走，他摸了摸衣兜，煙盒空的，其實(shí)他現(xiàn)在吸煙次數(shù)比以前少，自嘲似的摸摸鼻子，抬手招了輛出租。

回家敲門沒人開，他自己輸了密碼進(jìn)門，發(fā)現(xiàn)老葉在陽臺的躺椅上睡著了，眼鏡都沒摘，左手垂在扶手一側(cè)。

他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yù)感，疾步上前探了探鼻息。

所幸虛驚一場。

葉端上樓拿了條毯子給父親披上，摘下眼鏡放到一旁，再把他手臂輕輕放進(jìn)毯子里。

做完這些，他就上樓做自己的事情，畢竟期末要到了。

敲完兩篇結(jié)課論文，已經(jīng)將近七點(diǎn)，葉端錘了錘僵硬的肩膀，關(guān)掉書房電腦。

他一忙起來就像個機(jī)器，中間沒出書房門，下樓時老葉已經(jīng)在做飯，很明顯的西紅柿打鹵面味兒。

老葉系著小黃鴨的圍裙，聽見腳步聲，扭頭沖兒子笑：“回來怎么不聲不響的?！?/br>
小葉：“我回來的時候您在躺椅上睡得正香?！?/br>
葉教授沒問兒子昨晚夜不歸宿的事情，猜也猜得到，小情侶嘛。

父子倆對坐著吃面，熱氣騰騰，葉教授分別倒了兩小杯白酒，讓兒子陪著小酌一杯，念叨起他小時候的事情。

說他以前怕黑，說他以前要爸爸講故事才睡覺，說他從小練琴時常常皺眉，彈得特別難聽，很多很多。

面吃完了，湯也冷掉。一杯變成兩杯，兩杯，三杯，估摸著喝的有七八兩，老葉的臉泛起酡紅，說著說著就嘆起氣：“你馬上就二十一了兒子，爸爸老了……”

他不等葉端張口，繼續(xù)往下說：“我知道父母離婚這件事對你影響很大，你也一直不搭理她……那時候我忙著工作忽略了你，是爸爸對不起你……”

葉端越聽越揪心：“您從來沒有對不起我?！?/br>
老葉笑了笑，眼神都是迷離的：“你漸行漸遠(yuǎn)，我只能目送你的背影了兒子?！?/br>
醉了酒就絮叨起來，他仿佛要將以前沒給葉端說過的話統(tǒng)統(tǒng)說出來，一直念到十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