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應(yīng)地，羽翼也更加巨大，展開時連陽光也能遮蔽。

霓雨努了下嘴，“這翅膀其實(shí)是你送給我的。我的載體是獵豹，鎏制外骨骼與我精神相通，如果不是我背后的紋路，它不可能催生出鳳凰羽翼。不過……”

看著霓雨欲言又止的模樣，沉馳摸了摸他的耳垂。

霓雨的耳垂很軟，圓圓糯糯的一個。

沉馳眼中泛起一絲笑意。

霓雨卻挑高了眉毛，“你摸我耳朵！”

“不能摸嗎？”沉馳說：“它們也很可愛?！?/br>
霓雨心口一下子就熱了，當(dāng)年他用豹耳朵去拱沉馳的手，沉馳說，它們很可愛。

“它們”自然指的是那對毛茸茸的豹耳朵。

而現(xiàn)在，“它們”指的則是他平平無奇的耳垂。

“你是想說，我的載體是鳳凰。”沉馳道：“還是我本來就是鳳凰？”

這確實(shí)是霓雨剛才想說的話。但自從回到首都營地，他猛然間接受了大量超過他知識儲備的信息，他一時還未消化好。

沉馳的載體是鳳凰嗎？可是沉馳從未被感染過，更不是寄生人，根本不存在載體一說。

而且鳳凰是神話中的神鳥，根本不存在。

沉馳本就是鳳凰？這似乎更是天方夜譚。

“我的意識具象是鳳凰，而我能夠?qū)垢呔S宇宙的物理法則，輕易殺死高維宇宙的智慧生物?！背榴Y緩緩道：“鳳凰，或許是我生來就帶有的一個基因片段、生命密碼。”

霓雨說：“就像我會進(jìn)化，而你會覺醒？”

沉馳眼波凝斂，須臾道：“對，就像你會進(jìn)化，而我會覺醒?！?/br>
第51章和你去任何宇宙

“先生，我們怎么出去？”霓雨未將羽翼收回紋路，但也不徹底展開，就半張著，腳離地半米懸在空中，靈活地繞著沉馳飛來飛去，偶爾飛遠(yuǎn)了，沉馳一看他，他便又飛回來，“狐貍只和我說了進(jìn)來的方法。”

沉馳笑了聲，“不知道怎么出去，你就敢進(jìn)來。如果出不去呢？”

霓雨扇了扇羽翼，“你在里面，我當(dāng)然得進(jìn)來?！?/br>
“老實(shí)說，闖進(jìn)來時，我也不清楚怎樣才能出去。但現(xiàn)在我差不多知道了?！背榴Y伸出右手，手掌正對前方。

霓雨偏著頭瞧了一眼，還以為沉馳要與他擊掌，將自己的手一貼上去，就見沉馳眼中一晃，似是掠過了一縷笑意。

又是這樣！

過去沉馳時常“嘲笑他”，明明在特種作戰(zhàn)總部時總冷著一張臉，高傲而克制，卻時不時因?yàn)樗龀蠡蛘咦龀錾凳露p勾起唇角。

起初他一見到沉馳這樣笑，就心中憤憤，憤憤完了臉上發(fā)燒，后來居然就習(xí)慣了。

可許久沒被沉馳如此笑過，霓雨伸出去的手頓了下，很快縮回去，眼尾因?yàn)檠鄄€撐開而上翹，神情是他不自知的有趣。

沉馳五指收攏，握成拳頭，往前一推，在他收回去的手上撞了撞。

霓雨摸著手背，沖沉馳笑。

這笑有些害羞的意思，落在沉馳眼中，像閃閃發(fā)亮的星辰。

“來?！背榴Y招手。

霓雨在空中一停，“呼”一下飛到沉馳身邊。

沉馳再一次抬起手，霓雨這次看清楚了，空氣在沉馳手掌周圍變成透明的波紋，正一圈一圈地向周圍蕩漾開去，而波紋所經(jīng)之處，被囊括其中的景物變得扭曲，呈順時針方向旋轉(zhuǎn)，各種色彩被混淆在一起，光怪陸離。

沉馳的右手散出白金色的光芒，光芒被波紋吸納，折射出淺淡的七彩光輝，空氣仿佛漂浮著一片愈來愈濃重的光粉。

隨著沉馳右手一收，這般有悖物理規(guī)則的景象驀地消失。

霓雨驚訝道：“剛才是怎么回事？你能夠扭轉(zhuǎn)時空？”

之前被卷入這個空間時，霓雨見到的正是時空被扭轉(zhuǎn)。

沉馳垂眸看著自己的右手，“如果我‘高于’這個空間，那么我就能在這個空間里做任何事。這是我剛才才理解到的道理?！?/br>
霓雨反應(yīng)很快，“比如無視這里的物理規(guī)則，比如輕易殺死暮岳？”

沉馳點(diǎn)頭，“但出去的辦法不止這一種。我暫時還無法熟練運(yùn)用這種碾壓級別的能力。時空扭轉(zhuǎn)之后，我們會被傳送到哪里去，我也不確定?！?/br>
獵豹的獸性作祟，霓雨眼中忽然泛起欣喜，“不知道被傳送到哪里，豈不是可能被傳送到我們宇宙的任何地方，或者任何宇宙？”

話音剛落，他立即閉上嘴。

這時候?yàn)檫@種事激動，簡直太沒責(zé)任心了。

沉馳卻笑道：“你想和我去我們宇宙的任何地方，任何宇宙？”

霓雨尷尬地抓了下耳垂，壓下那份寄生人的頑劣，“我們還是先返回地球。將來……將來如果有機(jī)會，你再帶我去宇宙的任何地方?！?/br>
沉馳用揶揄的語氣溫柔道：“你果然是只浪漫的豹豹?！?/br>
霓雨：“咳咳咳——”

“好了，接著我剛才的話。”沉馳道：“現(xiàn)在最保險(xiǎn)的辦法，是等著這個空間自然瓦解?！?/br>
霓雨說：“它會自然瓦解嗎？”

“它是在我、杳棧的包圍攻擊下才出現(xiàn)，相當(dāng)于一個緊急壁壘，使用的是某種能量。當(dāng)這種能量耗竭，它必然瓦解。”沉馳又說：“N-37行星對地球有維度壓制，但其上的智慧生物偏偏無法立即占有地球，而是處心積慮，花了400年時間，才將類似的空間一個個傳送到地球上。我猜測，它們現(xiàn)階段沒有能力讓空間長時間存在?！?/br>
霓雨安靜地想了會兒，“那我們得等多久呢？”

沉馳看著天邊火燒云一般的晚霞，“不會太久?！?/br>
此處看不到太陽，卻始終有陽光，但陽光非常冷，難以驅(qū)散大地上彌漫的死氣。

天漸漸暗下去，變幻多端的晚霞取代了陽光，整座浮空島像是漂浮在彩云之上。

“瑰色的天空！”霓雨瞇起眼。

當(dāng)年在萬里高空，他靠在沉馳懷里看到的正是這樣一番美景。

沉馳說：“你還記得?！?/br>
“我……”霓雨猶豫了幾秒，“你送我的玫瑰色護(hù)目鏡，被我落在097營地了。離開首都營地時，我只帶走了它?！?/br>
“我知道?！背榴Y說。

霓雨轉(zhuǎn)過臉，“你知道？”

沉馳扶住他的后腰，沿著尾椎向上撫至后頸。

戰(zhàn)栗從凹陷的脊線蔓延，霓雨輕輕哼出一聲。

“你在離開首都營地后不久，就被帶上了我的隱形飛行器，外骨骼就是在那時候被柏鷺博士埋入你后背的紋路?！背榴Y眼眸深黑，“我查看你的所有隨身物品，發(fā)現(xiàn)了護(hù)目鏡?！?/br>
霓雨早就知道外骨骼是沉馳某個時間還與他，卻怎么也想不起來當(dāng)時發(fā)生了什么。

“柏鷺博士抽去了你的小段記憶?！背榴Y說：“很短，將將夠你忘記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