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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二人耳語的情態(tài)已經(jīng)被旁人看在眼里,此時姿態(tài)親昵,倒也不會讓他們覺得奇怪。相比之下,云氏兄妹的臉色就顯得格外僵硬,他們斟酌了一陣,還是決定向眾人請辭離開。此前他們靈珠顏色相同,還能保證不對彼此下手?,F(xiàn)在如果繼續(xù)留下來,不僅無法繼續(xù)合作,甚至連安全都難以保障,倒不如及時止損。見狀,游思渚等人沒有挽留,甚至對此有幾分喜聞樂見。履霜門幾名劍修人雖消失,采集的藥材卻留在了幻境之中,等到云氏兄妹離開,他們在其中分揀一陣,竟然意外找齊了所需的瑤光草。剩下的目標(biāo)就只有冬之域的幽心曇了。冬之域位于幻境東北部,與夏之域相毗鄰,眾人根據(jù)鑒靈晷的指示避開了沿途流竄的魔獸和靈獸,約莫半日后,抵達(dá)了一道峭壁之下。石壁呈現(xiàn)出幽深的黑色,在漫天席卷的風(fēng)雪中極為醒目。南無月扶著蘇同光的手臂站穩(wěn),抬眸看向絕壁上叢生的紫色花朵,問道:“這些就是幽心曇?可曇花不該是夜間才會開放的嗎?”蘇同光搖搖頭:“幽心曇和其他曇花類不同,百年成熟后便會一直開放,可蘊含著靈氣和藥力的花蕊只有在特定情形下才會生出。”“在幽心曇成熟前后,它會釋放出獨有的致幻迷霧,對于靈獸和魔獸影響極大,于修士而言則無礙,”他微笑道,“所以這附近并沒有獸類看守,我們可以放心采摘?!?/br>“對于魔獸有影響……”南無月垂下眼睫,神情顯得有些不安,“那要如何才能摘???”“幽心曇的花莖堅不可摧,唯有靈劍一類的法寶才能割裂,”他的目光投向在場兩名劍修,“便只能由我、阿游還有含璋來試試看了?!?/br>聽到小徒弟的名字,林夜北下意識地往身邊望去,正與傅含璋對上了目光,心臟不輕不重地多跳了一拍。雖說外界溫度對修士影響不大,但他寒癥初愈,依然從如意囊中取了件厚裘裹在身上。那蒼白的臉隱沒了小半在狐裘中,益發(fā)顯得一雙淺褐色的眼眸大而瑩潤,傅含璋目不轉(zhuǎn)睛地瞧著他,忽然笑道:“師尊可是在擔(dān)心我?”“嗯,”林夜北抿了抿唇,卻沒有否認(rèn),“你剛筑基不久,我擔(dān)心……”話沒說完他就被一把抱緊了腰身。少年稠麗的面容蹭上來,緊緊貼著他前襟柔軟的狐裘,灼熱的體溫透過厚裘傳過來。他甕聲道:“可師尊保護了我一路,我也想為你做些什么?!?/br>“你……”林夜北素來抗拒與人近距離接觸,小徒弟的懷抱卻不同,那樣柔軟而溫暖,讓他心中一動,竟然舍不得推開。傅含璋半闔著眼,深深嗅著他身上好聞的松木香氣:“師尊你一定要快些好起來,不必顧慮我,我能照顧好自己?!?/br>說罷他便松開手,來到游思渚和蘇同光身邊,提氣祭出靈劍,踏著靈力沿石壁向上攀登。雖然修為和蘇游二人差距尚遠(yuǎn),他的動作卻極為靈活,每一步穩(wěn)穩(wěn)地踏在石壁凸.起處,速度并不比他們慢上多少。林夜北籠著襟口,仰頭注視著傅含璋漸漸遠(yuǎn)去的身影,忽然有一道模糊的念頭閃過腦海:他幻化出的那柄本命劍,似乎還沒起名呢……他只是微微動了動念頭,心口便一陣抽痛,聶弋見他臉色實在不好,上前一步扶住了他的手臂。傅含璋三人很快登上了石壁頂端,手握靈劍,向距離自己最近的一株幽心曇刺去。遠(yuǎn)觀尚未察覺,此刻湊近觀察,他才發(fā)現(xiàn)幽心曇周圍氤氳著一層粉紫色的霧氣。粉霧裹挾著幽香絲絲縷縷鉆入鼻尖,無端讓他生出幾分燥熱的感覺。對于靈獸和魔獸有影響,而自己是……應(yīng)該沒事吧?他沉吟片刻,還是舉起靈劍切割起堅硬的花枝來,隨著靈力注入,堅韌的外殼逐漸綻開裂縫,不久徹底斷裂。他們在崖頂逗留了一個多時辰,才勉強集齊了六株幽心曇。蘇同光見傅含璋臉色有些發(fā)白,當(dāng)他是靈力消耗過多,便好心地載著他一道御劍下了懸崖。傅含璋捧著懷中兩株曇花,眸底神情難測。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花上傳來的幽香似乎愈發(fā)濃烈,心底怪異的感覺也更加明顯。他一路顯得有些沉默,直到他們在一處隔絕風(fēng)雪的山腹中落腳,才悶聲不響地挪到了林夜北身邊。“怎么了?”林夜北留意到了他的異樣。“沒什么……”傅含璋輕咬著嘴唇,抱著他的手臂把身子靠過去,“只是有些累了。”暖黃的火光映在林夜北眼底,為他清冷的眉眼平添幾分溫柔。細(xì)白手指輕撫著傅含璋濃密的發(fā)頂,他輕嘆一聲:“那便好好休息吧?!?/br>“冬之域天氣冷得很,徒兒擔(dān)心師尊夜里受寒,今夜便允了我與你同睡,可好?”那漆黑的瞳仁定定凝視著他,濃郁的情緒悄無聲息地蔓延開來。林夜北隱約嗅到一股香氣,腦中一霎迷蒙,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眾人沿著石壁臥定,六株幽心曇則被安置在不遠(yuǎn)處一方盛了水的銅壺里。澄明的月華從石壁外漫入,照耀著瑩紫的花朵,其中一團金色的蕊芽忽然顫了顫,無聲地抬起,再漸漸挺立。若蘇同光看見這一幕,自然會意識到這是幽心曇花開的預(yù)兆。縈繞在花朵周圍的霧氣頃刻間變得濃烈,而熟睡中的傅含璋似乎心有所覺,突然急速倒氣,睜開了雙眼。怎么回事……為何心跳得這樣快?他撫住胸口,感受著指腹下越來越劇烈的響動,眼底不受控制地泛起猩紅的幽光。好熱……好難受……窒息的悶痛從心口傳來,傅含璋撐起身,按捺不住粗重的喘息。他感到干渴難耐,渾身如同火灼,心中空空落落,本能地想要尋找一捧冰涼的新雪,牢牢禁錮在自己懷中。他悠悠回眸,視線落在了一旁的林夜北身上。那人蜷縮在厚裘中,濃黑長發(fā)蓋住了大半張臉,傅含璋卻想捏著他的下頜,迫使那淡褐色的眸子注視著他。他想將林夜北封在暗無天日的牢籠里,漆黑的鎖鏈綁住纖細(xì)的手腳,他的師尊失去了所有修為,只能任由自己為所欲為。傅含璋喉結(jié)微微滾動,他伸出手,指尖撫上林夜北的眼角。第24章焚情傅含璋的手指挑開林夜北的長發(fā),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狀況也同樣不太對勁。原本冰白通透的臉龐此刻已經(jīng)被潮紅浸染,桃粉迤邐的顏色從眉梢眼角蕩漾開,在柔軟的嘴角勾勒出醉人的酡紅。他呼吸急促,緊緊閉著眼,細(xì)白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