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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男人混在一起,要是有追她的,估計還得掂量掂量,要是有七大姑八大姨的要給她介紹,估計還得噴一堆唾沫星子問清楚她和趙一涵的關系先。而實際上,他們這一男一女走在一起,和左右腳沒啥區(qū)別,他們自己心里清楚,可旁觀者就不一定了。電視上的鏡頭一轉,落在了一個肥頭大耳的老男人身上,正唾沫橫飛地跟劉燁抽抽著什么,吳語看得津津有味,指著那老男人說,“這馬漢三就是個無賴,他說中央給他撥款買糧食了,他把錢付給糧食公司了,糧食公司運糧的船也發(fā)出來了,但是海面風浪大,翻船了,糧食沒了,錢也沒了?!?/br>趙一涵噗嗤一笑,想稱贊這故事編得挺扯的,可一細想,又覺得這邏輯貼合毫無問題,竟一時間想不出真正能反駁得了的話來。“牛吧?就這無賴挺可愛的?!眳钦Z咧著嘴笑,精神得很。趙一涵沒話,只是點點頭。常北平那通電話在他心里蕩起的漣漪到現在還沒平復,又一個多月過去了,那人再無消息。倒是他女朋友QQ又找過他兩次,一次說聯系上了,常北平摔骨折了;一次說京東打折,要買書,她自己那份折扣用完了,書還沒買全,找趙一涵領優(yōu)惠券幫她買剩下的部分。她找趙一涵幫什么忙,他基本不拒絕,常北平在他這兒留過一點錢,說是平時幫他女朋友買什么都往那兒扣,不夠再跟他說,錢是早就扣完了,可趙一涵沒跟常北平吱過聲,現在再給他女朋友花錢,還都是自己往里貼的。他承認自己挺缺心眼兒的,作為朋友,他做的比常北平這個正牌男友還盡職。吳語問他在想什么,他沒吭聲兒,起身離了沙發(fā),轉身進了廚房,打算鼓搗點吃的。沒過一會兒,吳語就關了電視跟到廚房里來了,問他常北平是不是又招他了?趙一涵甩了甩剛撈出水的菜葉,恢復了表演模式,“招個屁,你別老拿那些耽美的套路套我身上?!?/br>吳語杵在流理臺前,若有所思,“你覺沒覺得,你這事兒跟馬漢三那個故事一樣無解?”人民要糧食,沒有,政府看不見糧食就要追回錢,也沒有。周璇其中的馬漢三照章辦事,看起來責任也不是他的,要降罪,怎么降?是挺無解的。吳語拿這故事套趙一涵身上,并非想說他是馬漢三,她想說的其實是,常北平是馬漢三。女朋友,有,兄弟,也有。他鎖部隊里脫不開身了,沒空了,兄弟替他關照女朋友,擔心兄弟搶走女友?不必,兄弟惦記的人是他。趙一涵一點即通,可也不認同吳語的說法,“常北平就是個二逼,他要能想這么多,早他媽遠離我了?!?/br>“嘖,你對著我反駁得快,晚上躺床上就得輾轉反側了?!?/br>“嘿,你到底在來安慰我的,還是來給我添堵的?臭丫頭,你專挑我的痛處踩??!”趙一涵把菜扔籃子里,作勢要打她。吳語機靈地溜開了,瞇著眼笑,半真半假地回道,“能踩醒你,我也算功德一件了?!?/br>趙一涵:“……”趙一涵和常北平認識快有十年了,但感情跑偏卻是近幾年的事兒。剛上大學那會兒,趙一涵和隔壁宿舍一個男生挺玩得來的,他不只是那人是不是,就是私下相處時無所顧忌的親密舉動有不少。真正越界,還是拜那個真心話大冒險的游戲所賜,當時的情形爛俗至極,被一群喝了酒起哄沒下限的同學一折騰,兩人就這么實打實地親上了。大概事情是不能開頭的,一旦開了頭,有一就有二,觀眾樂得看更精彩的戲碼,玩笑也就越開越大,于是在他們倆當著眾人親親,親成家常便飯時,也沒有人覺得有什么不對。趙一涵覺得自己是喜歡那個男生的,不然太親密的接觸他會有所抗拒,但那男生態(tài)度曖昧不明,任由趙一涵作天作地地撲騰也沒有明確表態(tài),不遠離,但比親吻再親密的行為也沒有了。這樣若即若離的關系堅持了快一年,要不是那男生犯了事生了變故,趙一涵也不確定自己和那個人會不會有下文。那男生是考試作弊被抓,讓學校給了處分要求退學的,所有模糊不明的情感到了重挫面前,誰也無心再提,趙一涵送他離開了學校,最后一個親密的擁抱是在車站的候車廳里,從此天涯各路,感情也就無疾而終了。常北平也就是在那個假期開始和趙一涵真正走近的。他回家住了一段時間,天天找趙一涵胡混,那時候,趙一涵為那男生被退學的事兒沒少傷神,沒什么心情玩,但為了轉移注意力,他也不回避常北平的接近。男生之間的友情總是很痛快,三兩句話三兩件事合得來,革命友誼也就這么建立了。常北平在趙一涵身邊待的時間越久,趙一涵那空洞洞的心也就被塞進了越多非比尋常的感覺。他總覺得,這或許就是自己在寂寞空虛冷的時候一覺醒來,猛地覺得身邊躺著的這爺們兒身材不錯、感覺不錯,然后就這么掉坑里了。談不上愛得有多死去活來,可那些親近卻不能觸碰、心里有話卻不敢明說的克制,又讓他失落得真切。吳語總愛八卦他,常北平怎么想的?呵,他要是知道那二貨怎么想的倒好了,橫豎是一刀,給得痛快總比這么拖著強。可這也就只是個念頭,任何事情都得有個度,過于放肆了就是損人傷己,誰也落不著好。負責跟他連載的責編這兩天找了他,說他剛剛出版的那本要做簽售會,定了三個地點,第一站在廣州,讓他做好準備。責編放話了,由不得他選,要把書賣出去賺錢,他只能聽話配合??蓮V州……常北平就在廣州呢。Chapter84月中旬,廣州天氣仍是乍暖還寒。趙一涵穿著棉衣來,一下飛機就立馬把外套扒了,熱!并不是夏天的那種爆熱,天氣預報還掛著十幾度,可耐不住空氣濕度大,風粘膩得很,沒走兩步路就能出一身汗,在北方帶了二十幾年,乍一碰這黏糊糊的南方,趙一涵有些受不了。他抹掉了額頭上細密的汗,整個人悶得快要炸開,他就想不通了,這種鬼天氣,常北平是怎么在這兒一待就兩三年的?責編的電話很快打過來,問他拿到行李沒有,又報了個到達出口的位置,讓他到那兒匯合。趙一涵剛下飛機就覺得水土不服,恨不得能有趟返程的飛機讓他立馬飛回去,心情一煩悶,說話的口氣都跟著惡劣了幾分。他對著電話應了聲知道,就掛斷了。認識兩年多以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責編,沒想到是個挺可愛的妹紙,說話帶的南方口音比較重,聲線柔和,口氣卻透著干練與爽利。趙一涵過去與她網聯,總覺得這得是個戴著黑框眼鏡穿著背帶褲的假小子,這么一見,還真有點兒不習慣。“你那邊冷嗎?”責編往趙一涵穿的毛衣看了一眼,笑了。“廣州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