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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更是有氣沒處發(fā),看到粉絲或路人們清一色的懷念或感傷只覺得有點諷刺,他仔細去搜了搜到底他做了什么讓那么多人在他死了之后還懷念他,才發(fā)現(xiàn)是他以前拍的幾部文藝片都得了獎,而他作為‘不被時代理解孤獨死去的天才演員’也在死后被捧上了神壇。也許死亡有種獨特的光環(huán),讓他生前遭過的罵名一瞬間都被洗脫,成為了永遠被人們銘記的不可褻瀆的神級演員。殷時也不想承認看到那些人用文藝感傷的語調(diào)懷念他的時候,自己還沒出息地有一點觸動的,像是被冤枉了之后終于被平反的小孩子,委屈到極點,卻依舊夾雜著毫不掩飾的憤怒。去他們的吧,怎么當初不管他,死了之后一個兩個地都來搞馬后炮了?殷時把手機和電視都關了,把被子一蒙,罵了幾句娘之后蒙上頭就睡,管他什么十八線小明星還是時代的傷痛,先養(yǎng)足了精神再說。迷迷糊糊睡了很久,也沒睡安穩(wěn),夢里總是想起漫著酒氣的屋子、模糊的人影和那冰冷的觸感,囈語一般的聲音在耳邊模模糊糊地,語氣很溫柔,但他只覺得很冷。他是被一場電話給吵醒的。被吵醒心情自然不好,但看到通訊錄里的‘王哥’兩個字,身體里的潛意識讓他立刻接了電話,語氣溫順到有些諂媚,“喂,王哥,您找我啊?什么事兒?。俊?/br>話一出口,青年都愣了愣。這什么語氣?怎么那么跟哈巴狗似地?原主殘留下來的意識太過頑固,以至于他把話都說出口了才反應過來。那個被叫王哥的是原主的經(jīng)紀人,王頤。對于他這種小明星而言,經(jīng)紀人的地位是遠遠大過他們的,經(jīng)紀人的手里握著不少資源,他們這種連不溫不火都算不上的小糊咖只能賣力地巴結經(jīng)紀人,也許經(jīng)紀人高興了就能施舍給他們一兩個大明星們看不上的角色賺上一筆。“池言歌,你又去哪兒野了?”那邊的王哥也和他的名字一樣,語氣頤指氣使的,活生生像是老板訓話,“你不會又是一覺睡到現(xiàn)在吧?你看看這都幾點了,馬上快中午了,給你打電話也不接,咖位不大脾氣還挺大的,難道之前接不到戲。你說說,現(xiàn)在要不是你那位老板你上哪兒擺這譜去?裝得跟什么大明星一樣,別回頭再給人伺候不好了,你更是一部戲都接不到了,到時候要是再來求我的話,呵呵……”青年掏了掏耳朵,把手機拿遠了一點,無聊地聽著那邊又酸又諷刺的話,在無限困意中只懶洋洋地抓到了一個重點——他,池言歌,一個演技不行情商不夠除了一張臉哪哪兒都夠不著的小糊咖配不上他王頤這樣的大經(jīng)紀人帶,要不是他會巴結人、巴結上了一個年輕英俊的大老板,人家王哥才不樂意管他呢。嗯?年輕英俊的大老板?“王哥,你說那大老板什么時候叫我來著?”池言歌來了興致。喲,看來他還是個背后有后臺的啊。王頤嗤笑了一聲,嘲諷道,“也不知道人家看上你什么,不就是年輕點嘛,人家有錢有背景有模樣的,看上你是你三生有幸、好好伺候著點,別給我鬧出什么亂子,平時的問候問得勤一點,有點兒眼力見?!?/br>池言歌很順從,說,“行,我這就給老板發(fā)信息問候?!?/br>“別!”那邊兒卻急了,罵他,“你干什么?沒長眼???看沒看今天幾號?”“……”青年的十指骨結咯咯作響,臉上的表情暴躁到可怕,要不是這人不在他面前,他就直接把他揍得哭爹喊娘的了,就算前世落魄的時候也沒人敢對他這么說話呢。“你今天別去招惹人家,人家今天心情不好,等過幾天再去吧?!?/br>王頤給他拋下一句話,還嘟噥說著要不是自己今天打電話給他提醒,他要是真沒眼色地湊上去的話也就完了。池言歌忍著沒掛電話,等他嘮叨完了,敷衍著回了幾句自己記牢了之后才解脫了。他對這個王哥不感興趣,倒是對他口中那個‘自己’年輕有為長得還好看的金主挺感興趣。要有這樣完美的金主,那么他賣賣身也沒什么,至少能奮斗多少年呢,就是、不知道那人到底長得符不符合他的口味。只就算他再怎么絞盡腦汁地想,都從原主的記憶里搜尋不到那個金主的長相,也只能作罷,等過幾天金主心情好了他再親眼去看看吧。現(xiàn)在要著急的,該是找老朋友敘敘舊了。以前一起窮酸得吃泡面的死黨忽然成了大腕兒該怎么辦?一句話,蹭就完事了。第2章試鏡雖然對于自己鳩占鵲巢占了小年輕身體的事情還是感到不適應并且隔應,但池言歌也只能接受這個事實。要回到他原來的身體里顯然是不可能了,他都死了兩年多了,估計身體早就火化成了一團灰了,哪兒還能回的去?而要是他跑出去跟那些緬懷他的粉絲們說他就是殷時轉生的話,估計不是被看成精神病人,就是被當成故意消費死者蹭熱度的小明星,兩者都不可取,說不定還會被打出去。池言歌知道這件事情不能告訴大眾,他上輩子的身份只能默默地吞進肚子里,然后這個新身份重新活下去。但,有一個人還是可以知道這件事情的—江留,以前跟他一起啃過饅頭吃過咸菜的死黨,現(xiàn)在因為他們之前拍過的文藝片得了不少獎,已經(jīng)是不少大制作都求著的名導了,圈內(nèi)地位早已不同以往。看著以前一起窮酸落魄的好友如今功成名就的感覺還挺欣慰的,池言歌記得江留跟自己說過要一起繼續(xù)走下去,拍出國際水準的片子給所有人看看,莫欺少年窮,而如今江留已經(jīng)慢慢達到了當初的理想,不知道還記不記得那時一起說過的大話,但池言歌看了他近年的采訪,總覺得他現(xiàn)在不如之前那么開朗了。難道是因為自己?不論怎樣,池言歌還是想要告訴江留,他,回來了。池言歌那個明面上的經(jīng)紀人王頤總是趾高氣昂的,所以池言歌不怎么樂意和他打交道。再說了,從他斷斷續(xù)續(xù)記起的原主有關王頤的印象都挺不好,知道就算找王頤也沒什么用,或許還得被罵一頓。在原主沒找到金主之前,王頤基本都不會管他這樣的小明星,只讓他去參加一些毫無知名度的商演活動,對影視劇和綜藝資源那是一毛不拔。要讓他給自己介紹江留的行程安排的話,估計王還得諷刺他一通是癩蛤蟆相吃天鵝rou,想上名導的戲想瘋了。池言歌不想通過王頤接觸江留,便準備看看江留最近有沒有什么新戲要公開試鏡,動用原主所有的人脈找了一通還真找到了。巧了,兩天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