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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能看出白玥瀟的不同尋常,但可惜的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緊緊的閉上了雙眼。 白玥瀟心中不停咒罵,這人吃了她最后一顆好東西,卻這一小會兒都挺不過去,她總算是信了,別說是宋宴,就算大羅神仙來了,恐怕都沒法給這人續(xù)命! 越往里,月光越少,不詳?shù)臑貘f在林中飛著,嘴里還吊著一塊腐rou。沖天的腐臭氣另白玥瀟皺起了眉。 后面的聲音還是沒有消失,而她似乎也隨時會失去意識。 白玥瀟拉著黎靖修,咬牙上前,拎起一個尚未腐爛的死人,露出了下面的木棺,木棺破了個洞,非常簡陋。這種地方當然不要指望有多好的東西,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木棺不小,應該能躺下兩個人。 白玥瀟用力掀開棺材蓋子,似乎是因為棺材的原因,這具尸體保存完好,胸口被開了個大口子,是被人給殺掉的??礃幼右矂偹罌]幾天,因為尸體并沒有腐爛,也沒有尸臭。 白玥瀟已經(jīng)瀕臨暴走的邊緣,她渾渾噩噩的扔開棺中的人,將黎靖修扔了進去,隨后自己也躺了進去,一咬牙,合上了蓋子。 下一秒,后面的人出現(xiàn)在了亂葬崗。 “沒人啊,你是不是看錯了……” “……應該沒看錯……” “這地方后面根本沒路,他們不敢朝里走的?!?/br> “……可是……” “別可是了,怪嚇人的,快走吧……” “……” 第17章 棺中一夜 陰冷的風被棺材上破了的口子…… 陰冷的風被棺材上破了的口子絆了一下,發(fā)出滲人的嗚嗚哭嚎,哭嚎中夾帶著烏鴉與不知名野獸的嗷叫,令人聽了便心生膽寒。 但是,棺中的兩個人,誰也沒有心神去管這要命的地方到底怎樣了。 黎靖修自是不必多說,從一開始就無比虛弱,現(xiàn)在白玥瀟也瀕臨崩潰,她根本就無暇再去關心黎靖修的狀況了。 她躺在棺中,身體像是被烈火焚燒一般疼痛,血管中的血液的溫度灼燙得驚人,額間的紅蓮若隱若現(xiàn),閉上的眼眸中醞釀著極度暴烈的情緒,她白皙的皮膚上隱隱發(fā)出銀白色的光,竟是要變回狼的模樣! 若不是最后一點自制力還留于腦中,她恨不得現(xiàn)在就掀開棺材板,沖出去把這些已經(jīng)死了一遍的人重新挫骨揚灰,以泄自己心頭的火。 半夢半醒之間,黎靖修的手似乎是被什么guntang的東西給驚到了。他勉強睜開眼,面前漆黑一片,只看到了一個女人的背。 他一眼便知道,那是白玥瀟。 黎靖修身上提不起力氣,他想抬起胳膊,卻發(fā)現(xiàn)四周的空間相當狹窄,根本就施展不開手腳,而旁邊的人似乎很冷,一直在發(fā)抖。 黎靖修與白玥瀟完全相反,雖然他的身體虛弱,但是他的意識相當清醒,很快,他便從那鉆進來的尸臭味想到了陳雅的話,大致猜到了他們在什么地方。 黎靖修有心想帶著他這個名義上的妻子離開,但是卻完全做不到,他抬起胳膊推了一下蓋在上面的棺材板,他連推開這個東西的力氣都沒有。 身旁的人還在抖,情緒似乎相當不好。 黎靖修側頭看了一眼那背對著她的人,想起了先前放火、陳家兄妹騎馬出逃,他們二人被逼至絕境的事情。 一向不起波瀾的眼中,涌起了一股陌生的情緒。 黎靖修不明白,他明顯會拖累這個人,為何她還要拉著自己在這里一起受罪。 他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感知過正常人的情緒了,感覺不到,所以不在乎,所以無所謂。因為感覺不到,所以他甚至不在乎為何感覺不到,也從不覺得這樣是不正常的。 或許以前,他也像個正常人一樣,有自己親密的家人,有自己的朋友,但是因著身體的影響,他甚至對這些毫無探尋的欲望。 沒有欲望,所以沒有波瀾。 但是,呼嘯的冷風與滲人的喑啞鴉鳴中,黎靖修突然覺的胸口哪個地方有些奇怪。 身旁的人還在抖,黎靖修腦子想出了無數(shù)種逃脫的辦法,但是沒有個是單靠他可以獨立完成的。更何況,如果離開這里,會不會又遇到那群悍匪。 最終,在自己少得可憐的體力耗盡之前,黎靖修伸出胳膊,搭在了旁邊人的肩頭。 那似是一個不經(jīng)意的動作,又像是無聲的安撫。 而渾渾噩噩的白玥瀟,并沒有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她只覺烈火熊熊的世界之中涌出一股股黑色的霧氣。 那股烈火沒有碰到清冽的甘泉,沒有等來和煦的清風,那股濃霧將火包圍,無聲的撫平了她的暴虐。 白玥瀟除了一身的冷汗,黏膩的汗,不算干凈的衣衫,令人窒息的狹窄空間,無一不令人厭煩。 但是,她卻開始漸漸平靜了下來,甚至在這是在算不上舒服的地方生出了一股疲意。 漸漸地,外面的烏鴉都叫累了,飛回了自己的巢xue,明亮的月光漸漸消失,太陽從東方升起,重新將溫暖撒向了這片森林。 經(jīng)過一夜的忙碌,院中的火被及時撲滅,但是這些人的損失著實不小,加之他們綁來的人質逃跑,所以小寨子中沒剩下多少人,不是在追那逃掉的四人,就是在清點自己的損失,下山找大夫看自己的燒傷。 是的,四個人。 陳雅主仆不見了蹤影,但是陳家兄妹因常年養(yǎng)尊處優(yōu),去哪里都是坐著馬車,所以不會騎馬,更何況還是不熟悉的馬。 山路崎嶇,天色又黑,那馬被人追著,受了驚,被不知多大的石子絆了一下,直接把陳晴馨和陳茂軒給甩了下去。 陳茂軒摔在斜坡,朝下滾了好幾圈,被那幾個追來的人找到的時候,已經(jīng)摔斷了一條腿。 而陳晴馨,也不知幸與不幸,雖然沒有摔斷腿,但是連卻被地上的東西給刮了一下,破了個口子。 那些人抓到兩人,能忍住不將他們當場打死就不錯了,更遑論好心的給他們治傷呢。 陳茂軒對醫(yī)術一竅不通,那他斷了的腿還被捉他回來的男人給踹了一下,后半夜都是在鉆心的疼痛中度過的,天亮的時候,他已經(jīng)都沒有力氣再呻@吟了。 而陳晴馨也哭鬧了半個晚上,因為她的傷比較輕,所以中氣十足,哭著喊著要這些人給她找大夫。但是那個時候大火還沒被撲滅,誰有心情理她? 陳晴馨的眼淚從傷口上劃過,疼的她不停抽泣,連清理傷口的條件都沒有。 甚至后來那房子也遭了殃,燒進的火燒傷了她的臉。 這兩人如何,白玥瀟一概不知,她睜開眼的時候,天已經(jīng)亮了。 而她也似乎成功的熬了過去。 白玥瀟動了動自己的胳膊,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肩膀有些沉,這才發(fā)現(xiàn),黎靖修的胳膊搭在她的身上,像是在抱著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