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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路的安逸,也“噌”的滑了出去。林元一也“噌”。李子聞留在原地“噌”也不是,不“噌”也不是。還沒等他糾結(jié)出結(jié)果,那頭半瓶子晃蕩的趙凱“噌”的一聲,一頭拱進雪里。“我靠!”后面的安逸連忙拐了一下才沒撞上去,回過神就開始哈哈樂,捂著肚子樂。“牛逼!太牛逼了!就得是我凱哥!”坡頂?shù)睦钭勇労喼本鸵獦矾偭恕?/br>結(jié)果樂極生悲,重心一晃,一屁股砸地上了。初級道拐彎的彎度都非常緩和,安逸學(xué)的非常不錯,已經(jīng)能在“擺尾”的時候保持不摔跤。想拐彎的時候就拐彎,想停下的時候就停下。非常棒。偶爾也能加個速超過林元一。“就你倆牛逼……慢點!”趙凱和李子聞在后面磕磕絆絆的跟著,尤其是初級道上的人又特別的多,既怕撞到別人又怕別人撞到自己。自由自在的cao控著自己,享受速度與激情的感覺——雖然不是特別速度,但是對安逸來說絕對夠激情,這種感受在此刻會完全占據(jù)你的心情,讓你整個人都融入無際的白雪里。滑了兩小時的雪又跑到隔壁冰雪城玩了一通,拍了一堆照片,各種冰雕、傻雕和林元一。晚上出來的時候幾人餓得前胸貼后背,在門口買了幾根冰糖葫蘆,結(jié)果越吃越餓。吃了一頓俄式西餐,感覺沒滋沒味,李子聞表示還能再嗦一碗粉,幾人又窩在一個小吃攤各點了一碗酸辣粉。回酒店的時候,林元一這么一個不常出汗的人都覺得身上熱燥燥的。“咱明天去哪兒啊。”李子聞問安逸:“你別又他媽一覺睡到下午兩點……。”“啊?!卑惨輵?yīng)了就被林元一拉進房間了。結(jié)果第二天李子聞就打臉了,他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兩點半了,去敲趙凱的門,一看滿臉朦朧的就知道也是才醒。大概是白天玩的太累,也有可能是因為晚上熬夜打排位了。“……他掛了!”李子聞不可置信的看著手機掛斷的界面:“不會是那啥呢吧……cao,不會吧!”倆人在趙凱房間醒過神來,打算把一直沒露面疑似還沒睡醒的安逸和林元一叫出來。但畢竟那倆人現(xiàn)在屬于同睡一張床有可能發(fā)生點啥的關(guān)系,李子聞也不敢隨隨便便去踹門————上次踹門把他刺激到了,結(jié)果電話打過去被人掛斷了。腦子里的想法瞬間活躍起來,亮起一片紅綠燈。“不可能吧……”趙凱說:“去叫他們!”“誒?”李子聞急忙跑過去,門開著門口放著一輛保潔車:“阿姨,這屋……”“啊,他們退房了?!北嵃汛矄螕Q下來:“八點就走了?!?/br>“我……”趙凱忍著臟話:“我真服了……他倆又跑了!”此時安逸和林元一正坐在大巴上晃晃悠悠的補覺,臉上扣的衛(wèi)衣帽子都是同款,只露出小半張臉的窩在靠后的座位,一時間分不出誰是誰。過二人世界,是安逸從一開始就密謀好了,要不是那天李子聞在他家抨擊他重色輕友,他都沒打算帶這倆電燈泡出來。大巴車停了兩分鐘又動了起來,新上車的幾個女生嘰嘰喳喳的坐在他們前面,看見有人睡覺又瞬間熄聲。湊在一起嘀咕了幾句。林元一一直沒有睡著,閉著眼睛聽安逸的呼吸。早上七點他就被安逸叫醒,神神秘秘的說要給他驚喜,這一路他都在想這個驚喜是什么喜。林元一掏出手機地圖看了一眼,這附近有幾個度假村,還有幾個民宿客棧,大概目的地就在這幾個里面吧。林元一看向窗外,路旁、樹枝、遠處的山還有沿路的矮房都攜帶著殘雪,看的久了再看別的視線里依舊是白茫茫的一片。因為他堅決要出來過生日林父堅決不同意他出來過生日,倆人鬧得非常不愉快。主要是林父不怎么愉快,林元一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會因為和老爸的爭吵而煩躁。這種心情的轉(zhuǎn)變大概是來自安逸,只要一想到能看到他,心情就不自覺的揚了起來。安逸會給他準(zhǔn)備什么禮物?所謂的驚喜又是什么?林元一靠在椅背上思緒萬千,甚至還有點跑偏,眼看著就要帶上顏色了,安逸輕輕捏了下他的掌心。林元一一驚,差點硬了……“醒了?”林元一緩著氣問他。安逸的起床氣絲毫未減,鼻音很重的抱著林元一蹭了蹭:“脖子疼?!?/br>他睡懵了以為自己還在酒店床上,聲音動作絲毫沒有收斂,這幅親密的樣子沒腦子的人也能看出貓膩,惹得前座的女生回頭看了一眼。林元一在他脖子上揉著,抬眼對上女生疑問的眼神,手指抵在唇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女生咬著唇看他,激動的點點頭。女生指了指依舊蒙著眼睛都安逸又指了指林元一,兩根拇指對著點了兩下。林元一點點頭。“啊!”女生短促的尖叫了一聲,又低聲說:“祝福祝福!”“嗯?”安逸聽見聲音想抬頭,又被林元一按住拍了拍他的腦袋。“沒事,再睡一會兒?”安逸藏下帽子下笑:“你哄孩子呢?”經(jīng)過女生這事兒,林元一這一路的心情就不能用飛揚來描述。這是他第一次向他不信任不熟悉的人表明他們的關(guān)系。每次當(dāng)他面臨別人對安逸表露好感時都想告訴他們他和安逸的關(guān)系,曾經(jīng)他和安逸也因為這些事吵架。吵完也貌似沒什么用,他心里還是不安,也不能說沒用,只是他心里的不安不再來源于安逸,又變成了其他的東西。今天或許是心情好也或許是極度陌生的環(huán)境和人對他構(gòu)不成任何威脅。他就想告訴別人,最好是看見一個告訴一個,大概這樣他心里的不安才能徹底消失。林元一一路上一邊雀躍一邊反省,糾結(jié)成一塊油炸麻花,他知道自己的這個臭德行非常不好,而后又安慰自己,有什么不好的我喜歡他我才這樣。他把自己勸導(dǎo)好了,心情又只剩下雀躍了,掀開安逸的帽子在他腦門親了一口。“有病?!卑惨荼犻_眼看著他樂。目的地果然是一個民宿客棧,不管是外觀還是內(nèi)飾都設(shè)計的非常有特色,洋氣中夾雜著接地氣。一開門熱浪襲來,安逸凍了一路終于可以摘下圍巾緩口氣。“先把行李放這兒?!卑惨荽炅舜瓯鶝龅哪槪骸霸蹅z出去轉(zhuǎn)轉(zhuǎn),晚上再回來?!?/br>民宿的老板是一個特別熱情的大姐,給他們辦理了手續(xù)又給他們推薦附近好吃的好玩的。“晚上可以回來吃。”大姐說:“現(xiàn)在放寒假了,全是你們這么大的學(xué)生,湊在一起熱鬧,咱這個民宿什么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