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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道長,咱雙修吧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1

分卷閱讀31

    給推到走廊里來了,再要一推,可就要把人推到樓下去了。雅間在三樓,這么柔弱的個姑娘家連著個瞎眼的老嫗,摔下去不說血濺五步,老嫗只怕當場骨頭就得給摔散架了。

大漢的手還沒發(fā)力,就給人拿住了。

大漢去看那只抓著他手腕的手,手很白,手指也生得好看,跟蔥管似的。可那只手不偏不倚正正把住他的脈門,他要是一動,這只手完全可以在他發(fā)力之前先把他給廢了。

他去看那只手的主人。神清骨秀,是個比他單薄了不止一點點的年輕男人。男人的一雙眼睛如同明珠流光,光華內(nèi)蘊,嘴角還帶著點笑意。然而,看久了卻覺出幾分無形的壓迫感來,壓得他高大魁梧的身軀都忍不住一彎。

大漢再無發(fā)力的意思后,柳焉由也松了手。他從懷里掏出塊錦帕來,仔仔細細地擦著手。

大漢舉著一雙抓過燒雞沒洗干凈的手,一臉尷尬地站在一邊。只見這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的小白臉從容不迫地擦著手,神情看似平淡卻自有種貴氣在里面。

相較之下,自己頓時就成了豬八戒。

那邊小蓮眼瞅著有人來撐腰,自然不會放過機會:“老爺,您還沒給錢呢……”她一雙手攥住大漢的下擺就是一陣猛搖。

“去,去,唱的那么難聽,還好意思討賞錢?”大漢對著小蓮,又直起腰桿來。

“聽曲自然要給賞錢,婆婆與這位姑娘謀生本是不易,這位公子實在不該如此?!绷捎傻?。

“哼,老娘皮彈得那是什么東西,好好一首曲兒跟得了結(jié)巴似的。小娘皮跟著老娘皮的調(diào)兒那更是跑了個沒邊兒,還開口就要五兩。換你聽聽看,看能不能給賞錢?”

大漢一提就氣不打一處來。他本是今天上賭坊摸了一把撈了點小錢,心情大好才來這兒喝酒消遣。這倆娘們兒哭著求著要唱曲兒給他聽,曲子聽得他邪火直往腦門子躥,人也長得他恨不得把眼珠子摳出來,居然還要強行索要賞錢?

喝得半醉的云少康在一旁聽著大漢一連串罵地賊溜,實在讓他想將其引為知己。他一把撥開周圍看熱鬧的人,人黏合在大漢身上,滿口酒氣道:“我有個辦法,您看行不?”

大漢還納悶不知從哪又跑出個小子來,還以為是那小白臉的幫手。沒想到這人一開口竟是向著自己的,當下就道:“您說,您說!”

“這位是我兄弟,剛巧琵琶彈得不錯。小姑娘曲兒唱的不好,只能說是老人家年紀大了,手腳不靈琵琶彈不動了。不如讓我這位柳兄來給小姑娘伴奏,唱得好了再給賞錢,怎么樣?”

說白了還是幫著小白臉挖自己口袋銀子的,大漢雖是空歡喜一場,但是男人彈琵琶倒還是第一次聽說。更何況是個長得不錯的小白臉,那個觀賞效果必定還要加分。

大漢想到這里,也來了興趣:“好,俺朱順說一不二,要是小娘皮這下唱得好,就給賞錢!”

于是云少康拉了文謹倆人做評判,柳焉由從錦囊里取出琵琶調(diào)好弦,一切準備就緒。

小蓮站在雅間中央,房門大敞,一群觀眾探頭探腦堵在門口,就等著看好戲。

“姑娘唱什么?”

“,公子……會嗎?”小蓮臉有點紅,不敢抬頭去看柳焉由。

“……好。”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起關(guān)于武陵城跟停云山的部分,一定程度上以現(xiàn)實的武陵城以及其周邊故事傳說為藍本,然后加以YY……相關(guān)詩詞傳說請參看百度百科~

☆、第二十一章

柳焉由手上攏著琵琶弦,耳邊響著女子柔美的歌聲,神思不知不覺卻飄忽起來。

這支曲子,伴著他從孩童一直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八年了。

“小兔崽子不把這些碗都洗完,今天就甭想吃飯!”廚娘一手叉著腰,一手狠狠地把男孩摜到裝滿了碗的大盆前。

男孩的身量還不到廚娘的腰際,一雙手又紅又腫生滿了凍瘡。他穿著件又破又薄的棉衣,差點被推得跌進盆里。他一臉倔強地蹲下來,手很慢很慢地往浸著碗的冷水里伸。

“哼,一個廚房打雜的,還想跟頭牌好,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貨色?怨不得mama要打死他!留下個你這死小鬼,還想偷懶?”廚娘拽著男孩的胳膊,往水里一按:“快洗!”

男孩一哆嗦,盆里的水冷的幾乎要結(jié)冰。

他從人來客往的黃昏洗到寂靜無聲的夜里,盆里的碗還有一大半沒有洗。

手已經(jīng)凍得沒有知覺了,他蹲在火熄掉的廚房里,連呵出的氣都快結(jié)霜。

他并沒看見父親的死狀,對此也并沒有什么記憶。他仰起頭望著月亮,上面的那個黑點讓他想起吊死在屋梁上的母親。那天,他看到母親一張毀了容的臉神情猙獰,面目青紫,舌頭吐在外面,身子在過堂風(fēng)的吹動下一晃一晃。

人死了到了天上,會到月亮上嗎?那個黑點……會是母親嗎?

他眼眶酸的厲害。

大概是冷風(fēng)吹久了吧。他揉揉眼睛,又低下頭接著洗碗。

外面?zhèn)鱽硪魂嚇仿暎粍C冽的冷風(fēng)吹得破碎。在萬籟俱寂之時,聽得卻是很清楚。

調(diào)子很暖很綿,像是一個夢。夢里海棠香秀,梨花曳地,春風(fēng)搖江天漠漠,暮云卷雨山娟娟。

讓人不能醒,不敢醒。

男孩循著曲子的方向走去。

結(jié)了霜的青灰色屋檐下,坐著個紅衣的人。那個人一張臉雪白,像是個瓷娃娃,眉間綴著一點紅色的朱砂,半抱著把琵琶,坐在那兒人還沒琵琶高。

小小的人低眉斂目,下頜尖尖的。一雙手在琵琶弦上彈撥挑弄,輕盈靈動得像是一只蝴蝶。

他站在屋外,雪花慢慢地飄,將他眉發(fā)都染成雪白。

“好聽嗎?”女孩的聲音脆脆的。

“好聽?!?/br>
“這是我新學(xué)的曲子,叫?!迸⒁恍?,眉間的朱砂也跟著旖旎地一動:“你是誰?”

“我……”

“外面下雪呢,你進來呀?!?/br>
他猶豫了片刻,終究還是走進了屋子,屋子里面溫暖如春,還燃著好聞的熏香。

肚子卻不合時宜地叫起來。

“你餓了嗎?”女孩笑得眼睛彎成一道月牙:“我給你拿點東西吃好不好?”

女孩的紅衣上是金線繡著的海棠花,可在他眼里,人比花嬌。

“廚房只有這些了。”女孩端來一碟桃酥,幾個白面饅頭,朝他吐了吐舌頭。

他們下人是不能吃這些姑娘才可以吃的東西的,mama看見了要打。

女孩見他猶猶豫豫沒動作,便拿起塊桃酥喂到他嘴邊:“你吃呀,我不會告訴別人的?!?/br>
他咽了咽口水,終究抵擋不過腹中的饑餓,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你慢點啊,我又不跟你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