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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這山谷入口處環(huán)繞了足足一里寬的桃林,春日里,自然是開滿了桃花,自有一番美景。只是今年的桃花卻無人欣賞,因為火行宗掌門曲然瑟依舊昏迷不醒。諸葛朗于曲然瑟居住的院子里遇見曲瑞風,頓時大驚。諸葛朗本是一個散修,未入三大宗,但是頗有天賦,在前幾年也入了元嬰期。諸葛朗年紀比曲然瑟大些,兩人相遇,金風玉露,便成了至交好友,若說這一年的時間,諸葛朗有半年是在這火行宗上度過的。諸葛朗近九百歲,就算到了元嬰期,他的壽限有一千歲,現(xiàn)在也到了老年期,自然是滿頭白發(fā)。他平日里最愛與曲然瑟在這院子里下棋,如今老友昏迷不醒,也有幾分無聊。曲瑞風向來都是一幅豐神俊朗樣,身邊也不乏美人,諸葛朗哪見過他今日這般憔悴的樣子。“風兒,你這內丹處如今有何感覺?可是這內丹影響了身體,為何這般憔悴?”諸葛朗問道。曲瑞風天分極佳,早早就入了結丹期,只是近幾十年來,靈根生澀,修為也完全停滯住了。那一日被偷襲之前,曲瑞風便覺得自己靈根處有了變化,后來被魔修抓了去,也沒有想到修煉。曲瑞風試著將全身真氣集中在內丹處,往日里修煉時內丹便是毫無感覺,如同一個死物,此時那一處漸漸生出了溫熱的感覺。“內丹有變化?!鼻痫L道,這本是他一直盼望的,現(xiàn)在卻少了幾分欣喜。“你還有心事?!被盍司虐贇q,諸葛朗眼力自然十分厲害。“你可曾聽聞返老還童之事?”曲瑞風問道。“修者,自然有修為高低,高低不同,壽元也不同,若是進了階,壽元變長,樣貌自然也有些變化。只是人的皮膚骨骼定了性,這變化也是十分緩慢的?!?/br>“若是突然由白發(fā)老者變成少年模樣呢?”曲瑞風繼續(xù)問道。諸葛朗笑了笑:“除非是那精怪,這修者與普通人都是不可能的。不過精怪只存在那傳說中,只有那愚蠢之人才會相信精怪真實存在。”曲瑞風:“……”“莫非這段時日,風兒有什么奇怪的見聞?”諸葛朗問道。曲瑞風搖了搖頭:“不過有些好奇,之于男人與男人之事,你又如何看呢?”“這世間萬物都分陰陽兩極,陰陽結合才能順應天道,生兒育女,繁衍生息,這男子與男子本是違背了自然之道的,也違背了修者的信念。不過也有這特殊的,便是天行宗,那男女都可以生育?!?/br>曲瑞風卻是只聽了前面那句,便轉身離去了。五月十六。曲瑞風入斷望崖,那是火行宗自古閉關修行的地方。臨城。吳遠子這畫藝本是十分好的,因此對于自己的畫比其他人貴一些,也十分坦然。“吳遠子?!?/br>聽見有人喚,吳遠子連忙抬起頭,便看見一個手里拿著劍的青年。那明明是一把劍,吳遠子卻覺得那劍似乎燃著一般,發(fā)著火光。眼前明明是一個俊秀的青年,卻透出一股凌厲的感覺,那聲音也是冷冷的??上Я艘桓焙媚?。“聽聞你畫藝十分厲害?!蹦侨苏f道。明明是夸獎的話,吳遠子卻聽得怪怪的,似乎眼前的人在嘲諷自己。若是往日,吳遠子早就甩手走了,這繪畫界的高手自然也有些脾性,但是吳遠子總覺得在這個人面前甩手便被他手里的劍結果了。“盡心而為罷了,請問這位公子需要什么嗎?”“幫我畫一幅畫?!?/br>“公子需要畫什么?”“畫出我心中所想?!?/br>“……”一晌午過去,吳遠子手都畫酸了,只是看著畫上的人栩栩如生,細到連眉毛都合了眼前人的心思,便生了幾分驕傲,自信滿滿地遞到對面人的手里。“眼角含笑,卻是過于艷麗了,他天真單純許多,你再改改?!?/br>吳遠子:“……”“好的?!眳沁h子咬牙切齒道。瞥見了青年人手里的劍,硬是吞下了怨氣。過了半個時辰,吳遠子這次有些小心翼翼,心里只盼望著趕緊讓眼前的兇煞滿意然后離開。“這蟬夏日才有,你卻給他畫了這般多的衣物,有些不合常理了?!?/br>“……”“這衣著裝飾有些怪異,領子要下來些?!?/br>“……”“這樣子便挺好?!蹦侨酥钢鴧沁h子之前剛畫的一幅春宮道。吳遠子瞬間領悟了,這人說了這么多,原來自己領悟錯了,這紙上之人一定是他喜歡之人,他的要求便是要自己畫一幅春宮圖。要畫春宮少俠你直說??!這拐彎抹角是要累死老夫??!老夫可是一代名家?。〔恢肋@春宮圖老夫最擅長嗎?!吳遠子默默地吐著槽,臉上卻掛著恬淡的笑。這一次畫成,那人終于滿意,待墨干了,將畫小心的卷起,放進懷里,飄然離去。“師父,那人沒給錢。您不是說‘要畫先拿錢,沒錢拿命換’嗎?”“老夫乃一代名家,若是失了性命,便是整個臨城、整個天下的損失!”曲青衣回宗路上遇一散修。那散修有些嗜虐癥,無視曲青衣那一臉冷冷的表情,偏偏喜歡跟著他。那散修御劍跟在曲青衣側。兩人同行一日,便到了桃花塢前。“你這魔修想必也吸了我無數(shù)氣,我今日便問你一個問題,若是你回答的好,便當施舍于你,若是不好,便只能死在我這‘焚火’之下了?!?/br>“若是兩人長得十分相像,但是年齡卻相差了四十年是為何?”魔修修煉手法千奇百怪,這個魔修偏偏喜歡吸收曲青衣身上散發(fā)出來的修真之氣,此時聽了問題,卻是苦著臉想了許久。“萬物生,各有各的樣子。人本是這天地間極具靈氣的東西,自古以來,很少有完全一樣的人,這位道友所言,實在是頗費腦子,我想了許久,只想出兩種答案?!?/br>曲青衣聽得認真,只當遇見了通悟之人。“年輕的那個是老的那個的兒子?”曲青衣的臉黑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