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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去給你找現(xiàn)成的案子解悶。當(dāng)然,現(xiàn)成的案子也不缺,街面上日日雞零狗碎雞毛蒜皮的紛爭也不少,一般衙役當(dāng)街就喝回去了。 苗縣令不覺得貴女會喜歡這樣的事情。 他想想道:“今日我要下鄉(xiāng)體察民情,你不便出城,那就——在街上逛一逛,有什么想法等我回來說?!?/br> 云不飄:“哦,我在城里體察民情?!?/br> “對,就是這樣。” 苗縣令心道,不介意你去逛胭脂水粉衣裳首飾,逛回自己家更好。 云不飄便帶著東福去逛。 皇朝以北為尊,氿泉城中北城為貴人區(qū),西城是富人區(qū),東城小官小富,南城底層百姓居多。 于家的宅子就在西北方位,逛著逛著馬車到了于家附近,云不飄想了想,上門拜訪。 于心心不在家,被老于困在學(xué)院做事業(yè)。老于出門談生意去了,于太太接待的云不飄。 聽她說輪到西城上差,于太太滿心羨慕:“若心心有你一半的一半懂事,我們老兩口也就放心了?!?/br> 云不飄道:“才半大的孩子,心心已經(jīng)很好了?!?/br> 于太太失笑,說別人是孩子,自己才多大。 說了幾句話,面對著于太太的時候,云不飄總是忍不住想,若是老吳找著媳婦了,會不會就像是于太太這樣的。 她不能久坐,于太太送她出來,抬頭看了眼天,嘀咕一句:“往年這個時候該飄雪粒子了?!?/br> 氿泉城四季分明,初雪一般不會太晚,真晚了的話,怕年景不會好。 云不飄也看了眼天,道:“該來的總會來?!?/br> 上了馬車后,她打開智腦,掃描天氣。 智腦告訴她:根據(jù)掃描范圍內(nèi)的風(fēng)向風(fēng)力空氣濕度和氣流變化,半個月內(nèi)沒降雨降雪。 半個月,便進(jìn)十一月里了。 馬車在大街小巷里來來回回晃蕩半多天,云不飄趴在窗口看,再通過植物聆聽,塞了一腦袋的嬉笑怒罵悲歡離合。 一人一日,數(shù)萬人一日連起來便是一生。 “這車來回三趟了,也不買條rou,窮鬼?!眗ou攤子后的女人與手持屠刀的男人嚼舌。 男人瞪她:“悄聲,那車一看便是貴人家的,不要圖嘴痛快給家里招禍。” 女人努了嘴:“我就說一說,除了你誰也聽不到。” 云不飄聽見了,東福也聽見了,扭頭與馬車?yán)锏溃骸百I誰家也不買她家的,看她穿得埋汰的,袖子沾灰也不知道洗,rou就干凈了?” 不等云不飄說話,東福道:“好久沒吃野味了,我托人弄些活的來,咱一起吃?!?/br> 他說的活的,必然不是凡人能吃的那種。 云不飄還沒吃過,來了興趣:“行?!?/br> 回到縣衙,苗縣令已經(jīng)回來,問她:“怎樣?” “我遇見十五個行竊的,二十七起吵架動手的,還有三對沒有合法夫妻關(guān)系在屋里巷里行夫妻之實的?!?/br> 苗縣令眼角狠狠一跳,你是怎么遇到的?! “還有賭場里下套的,青樓里仙人跳的,”云不飄猶猶豫豫:“我拿不準(zhǔn)主意要不要管,回來問問你?!?/br> 苗縣令:“” 怎么管?怎么解釋他們?nèi)ス埽?/br> “還有一個,有個男的買了一包砒霜說是毒老鼠,但他行徑鬼祟怕是要毒人——” 苗縣令倒吸一口氣:“你怎么知道?” 云不飄眨眨眼,她當(dāng)然知道了,她“聽”到那男人自說自話了。 苗縣令自動將她不言語歸結(jié)于她背后能通陰陽的“高人”,也或者,是皇家高手發(fā)現(xiàn)的,匯報給她讓她來邀功的。 “那我們要不要出手?” 苗縣令思來想去:“你把那人樣子告訴我?!?/br> “哦,那人叫高大通,住在大柳樹街,臉上一顆黃豆痣,痣上生毛?!?/br> “” 作為一方父母,尤其是合格的父母,對治下百姓熟悉是必然的,雖然百姓多,但有頭有臉有來歷的,苗縣令自認(rèn)他的記性在四個縣令里為首。 巧了,這臉上有黃豆大痣且生毛叫高大通又家住大柳樹街的,他認(rèn)識一個,是個上門女婿。 心里咯噔一下,凡是上門女婿,不能說都靠不住,但半數(shù)都在長輩垂垂老矣自己實際掌握了權(quán)利后做些出格的,那高大通的岳父兼公公,好似重病不少時日了。 不行,這事他得盯著,以前見過那人的時候便覺得面相不好,倒不是長得難看,而是長久的內(nèi)心扭曲后自然在五官神態(tài)間顯露出來。 不能出事,一出事便是一家人都得完蛋。 苗縣令匆匆對云不飄道:“今日辛苦你了,先回去休息吧?!?/br> 說完自己先出了去喊人吩咐。 云不飄聳聳肩,帶東?;丶?。 東福:“飄飄,你這樣擅自插手凡人之事,好嗎?” 不在人前,東福切換成朋友角色,擔(dān)心的問。 云不飄也不知道,按規(guī)矩說,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形式插手凡人之事,但她算不得五族中人吧,算是個——夜靈?夜靈便是劃分在凡人里的,但凡成為夜靈,便是與凡間有牽扯不斷的冤孽。 “試試吧,若是上天示警,我就再不做。” 高大通動作很快,但苗縣令動作更快,人被抓到縣衙還是懵的。 怎么就被抓了呢? 且是下了毒就差老東西那一口的時候。 要知道,為著這翻身的一日,他隱忍多年萬般籌謀,終于將家里管事掌柜爭取過來,又想方設(shè)法拿了藥鋪里伙計的把柄,下毒一事,除了他自己沒有任何人知道,怎么就被發(fā)現(xiàn)了?! 門前頭窗戶后頭的植物們表示有話說。 苗縣令可不會好心解釋,人證物證都有,連夜就把高大通判了,人沒毒死,判了個刺字流放。云不飄第二天去衙門人已經(jīng)上路了。 只能說苗縣令雷厲風(fēng)行,都沒給他女夫來痛斥的機(jī)會。 “我今天繼續(xù)體察民情嗎?” 第四十一章 開眼 對上云不飄踏實肯干的大眼睛,苗縣令略心堵,他自認(rèn)并實際上也是,四個縣令中,他能力最強(qiáng),治下最清明,可是云不飄這一圈轉(zhuǎn)下來,深深打擊了他的信念,難道他是最差的? 腦袋里不由浮起老師的話:你氣盛自負(fù),能成為一把好刀,刀,柄握在別人手里。 他不服,哪個不是帝王手里的刀,只要刀好使,就能一直做事。 老師搖頭,心中只有帝王不過一朝之臣,心中有百姓才是天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