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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銘得理不饒人,對朱沖道:“你瞧瞧,看看這塊青紫有碗口大,誒呀,還有這一塊,馬上就要出血了,這下手忒狠了吧?”殷天賜心道,呃,這塊其實是花榮打的。但無所謂了,都算到江顏頭上,“你叫江顏過來,對比一下身上的傷勢,如果他比我多,我就給他跪下叫爺爺,否則他管我叫爺爺怎么樣?”朱沖心里有點虛,但嘴上不承認,“誰知道你臉上的傷勢是不是江顏打的?”高銘脫口而出,“要點臉吧,殷天賜在醫(yī)館就診,去問問大夫就知道了。而且他倆打架又不是在天上打,去問問胡同里周圍的住戶,肯定有目擊者?!?/br>朱沖退了一步,“那也是互毆。并不能說明誰對誰錯?!?/br>殷天賜一怒:“你!”高銘哼笑道:“殷天賜,你聽到了沒?祝老爺子都這么說了,那么下次見到了江顏你就不用客氣,打輸了算倒霉,打贏了算互毆。”殷天賜重重點頭,“我知道了,明天就找他互毆去。”朱沖可不愿意,他的顏兒豈能再挨打?“你們別太過分了!”高銘冷笑,“憑本事打架,自負盈虧。”朱沖氣得說不上話,真是這高俅就是市井潑皮出身,養(yǎng)個兒子也渾身的痞氣,這尖酸刻薄的樣子哪有一點讀書人的涵養(yǎng)。朱沖知道自己不占理后,拿出了老人家的架勢,道:“你這個年輕人不能這么說話,輪歲數(shù),我不光比你,甚至比你父親都要大上許多?!?/br>來了,來了,道德綁架來了,高銘豈能饒了他,“所以你就更不能為老不尊了!”“豎子無禮!”朱沖氣的罵道。“誰無禮?”“太尉?!币筇熨n見是高俅走了進來,忙將衣裳系好,垂首站到一旁。朱沖便對高銘道:“我跟你說不著,你這小兒不懂事!”然后對高俅道:“太尉,你來得正好,你明事理,我只與你說。”高銘對他爹道:“您別管了,這里就交給我吧,跟殷天賜有關(guān),小輩的事,您就別管了。”高俅只是聽說朱沖來府里了,好奇的來看看,發(fā)現(xiàn)朱沖只是想告狀,而且不涉及兒子,僅僅和殷天賜有關(guān),他就沒興趣了,對兒子道:“那就你來吧?!睂χ鞗_道:“我相信我兒能處理好。他的態(tài)度就是我的態(tài)度?!闭f完竟然就走了。在門口看到花榮,便問:“等銘兒一起吃飯?”見花榮點頭,他也微微頷首,然后就背著走了去忙自己的。高銘便對朱沖冷臉道:“你說,殷天賜這一身傷,得花多少湯藥費?”朱沖見高衙內(nèi)要勒索,吃驚的道:“難不成你還想叫我們賠錢給你?”高銘不加掩飾的道:“之前沒想過,但你鬧上門來,反倒提醒了我,你說我能就這么算了么?”“還有天理嗎?!”朱沖被高銘的難纏打敗了,“殷天賜挨打了,我們顏兒也傷得不輕,憑什么賠錢給你們?!”“要天理是吧?咱們找人評理去!”高銘揪住朱沖的手腕,指著外面道:“去找蔡太師,蔡太師不評,就找鄆王,鄆王不睬,就找官家!我不信這天下沒有主持公道地方?!?/br>殷天賜一聽,找太師,找鄆王,還要見官家?他害怕的同時竟然有點小期待。朱沖一把甩開高銘,“你不要胡鬧!”蔡京、鄆王閑得沒事才會管朱家和高家的人打架斗毆這點小事,高銘年紀輕,可能在外人眼里是年輕不懂事,但朱沖一把年紀了,還跟著鬧,找人評理的時候就已經(jīng)輸了。最重要的是,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自己不占理了,如果這兩位真的很管,只要殷天賜亮出滿身的傷,再找來附近住處做證人,失敗的一定是他。高銘寸步不讓,“私了賠錢你不干,叫人秉公審理你不愿意,你到底想怎么樣?你總得選一個吧?”朱沖看著高銘,感到自己腦袋一陣痛,兩個太陽xue的血管蹦蹦亂跳,“你……”“選一個吧?!备咩懞叩馈?/br>“我……”朱沖咬牙。花榮站在門口,抱著肩膀看,等待最終的結(jié)局。——半個時辰后。高銘點了下小匣子里的銀子,對朱沖道:“數(shù)目都對,那么這件事就算了,以后殷天賜保證見到江顏就跟沒看到一樣,絕對不會主動找他麻煩,但如果他主動找殷天賜的麻煩,殷天賜也不會放過他!”朱沖憋氣的道:“你們記得這話,反正我們顏兒是不會再搭理你的,如果殷天賜主動找他的麻煩,那咱們就新仇舊恨一起算?!?/br>朱沖撂下狠話,領(lǐng)著官家走了。一出門,他就狠狠的拿拐杖抽了下空氣,仿佛打的是高銘。最后他還是賠錢了事了,而且數(shù)目還不小。這叫什么事兒,明明是來興師問罪的,反倒被高衙內(nèi)給勒索了。殷天賜高興的看著箱子里的銀子,“竟然賠了這多?!”伸手去摸銀子,可還沒摸到,就被高銘一扇柄給打了回去,“還沒分完呢,只有一半是你的?!?/br>“一半?”高銘對一旁的花容道:“這里的四分之一是你的。”然后對殷天賜道:“否則白教你?。俊?/br>殷天賜認了,“好吧?!?/br>可如果給花榮四分之一,他應(yīng)該得剩下的四分之三,為什么衙內(nèi)告訴他,他只有一半。“我也拿四分之一。”高銘不客氣的道。殷天賜一怔。高銘拿扇子打了下殷天賜的腦瓜頂,“這叫訟師費,否則你以為我白幫你索賠?。〕閭蚪鹇犨^沒?”殷天賜苦著臉,“以前沒有,但從今天開始聽過了?!?/br>——拿了錢,殷天賜按照約定,看都不看江顏一眼,當他不存在。如此相安無事的過了三五天,殷天賜覺得這事已經(jīng)過去了,自此井水不犯河水。這日下學(xué),殷天賜收拾了東西要走,但忽然感到頭頂有陰影,一抬頭就見江顏站在他眼前。殷天賜懶得理他,起身就要走,江顏攔住他,“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我請你吃酒,你肯賞臉嗎?”殷天賜送他一個白眼,“我呸!趕緊一邊去!”除非他瘋了,才會赴他的鴻門宴。江顏為難的道:“給個面子,就去吧?!?/br>殷天賜指著他,高聲道:“告訴你,別碰我啊!離我遠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江顏語氣真誠的道:“之前是我不好,我向你謝罪還不行嗎?!”說著,就去扯殷天賜的衣袖,像是告饒似的。他倆之間仇恨,在殷天賜看來簡直是海一般的深,如果江顏人在高唐州,早被他碎尸萬段了。這種仇恨之下還能和解?滾吧你!殷天賜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做的,甩開江顏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