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79
來了,原來竟然沒有。“他的馬還在,不會逃走的,是不是被野獸叼走了?”完顏宗強臉色一變,那還不如逃走,還能找回來,被野獸吃了,那可真是糟糕透了,他翻身上馬,取出弓箭拿在手里,將人分成幾股,“都去搜!”他也帶了一隊人朝高銘最后離開的方向去追。騎了沒多久,他就看到了高銘站在不遠處,只是他不是一個人,旁邊還有之前遇到的那個宋國將領,也就是高銘的下屬。他倆看樣子正在聊天,高銘臉上掛著微笑不停的說著什么,看到他們追上來了,絲毫不緊張,朝他招手,“這是花榮,他來找我了?!?/br>完顏宗強可記得這個花榮的表現(xiàn),不是泛泛之輩,警惕地拿起弓箭對準他,才敢騎過去,繞著他倆打轉(zhuǎn),對高銘道:“叫他走!”高銘和花榮被一圈女真人騎馬團團圍住,要是這些人的弓箭都發(fā)出來,能把他倆射成刺猬。高銘大聲道:“我要是想逃,早就跟他走了。還會在這里坐以待斃?!”坐以待斃這個詞,完顏宗強聽不大懂,但也能大致猜出什么意思,但他仍然堅持自己的觀點,“叫他走!”高銘道:“我不會讓他走的,他留下,我保證跟你們走,再沒怨言?!?/br>花榮也解釋道:“我放心不下他,所以才一個人跟來,你們大可不必擔心,我不會生事的。而且我是使團的副使,說話也有些分量?!?/br>此時韓珠兒趕來,看到高銘身邊的花榮,吃驚于他竟然沒放棄一路跟過來了,但瞬間想起高銘稱呼他為相公,便理解了。完顏宗強多少也覺得花榮追了主人這么久,忠心令人動容,但仍舊害怕他留在隊伍里生出意外。高銘道:“難道你們這么多女真武士,還害怕一個宋國普通武將嗎?”完顏宗強馬上道:“當然不!”“那就讓他留下,他不留下,我跟你說,我要是配合談判,我就把姓倒過來寫。”韓珠兒想早點結(jié)束對峙,勸完顏宗強,“高銘膽子很大,并不怕死,還是滿足他這個條件,他連下雪都忍不了,叫他的隨從照顧他沒什么不好,眼看快到金國了,就算花榮是武將,也沒什么好畏懼的?!?/br>完顏宗強考慮了下,確實就要到金國地界了,他們越來越安全了,多一個宋國人也不能怎么樣,叫韓珠兒對花榮翻譯,“我就相信你是為了照顧他才追來的。那好吧,回去繼續(xù)睡覺,天亮就趕路?!?/br>韓珠兒講完了,花榮和高銘對視一眼后,就吹哨子將自己等在遠處的馬叫來,隨著完顏宗強等人回營地睡覺。說是營地,花榮見只是一堆篝火區(qū),天為被,地為床。他原本以為他一個人追擊,在野外住宿也就罷了,沒想到高銘跟著所謂女真國的八皇子也這般苦寒。“你就這么睡?”高銘抖了抖手里的獸皮,“還行,有這個蓋,你也快過來吧?!?/br>花榮躺到高銘身旁,將披風解下來給高銘鋪到身底下,然后摟著他蓋著獸皮躺下。高銘感到身后傳來許多女真人盯著的視線,不敢亂動,輕聲道:“睡吧?!?/br>花榮點頭,摟住高銘,閉上了眼睛。高銘縮在花榮懷里,身心都感到了無盡的溫暖,花榮來了,他就更什么都不怕了,嘴角不禁翹起一個弧度。天亮后,雪已經(jīng)停了,高銘和花榮坐起來,扯掉身上的獸皮,抖落上面的積雪。高銘對花榮低聲道:“你看他們,這樣惡劣的天氣,習以為?!?/br>花榮那天和女真人交手,知道他們的厲害,但是近距離接觸還是第一次,見他們在這樣惡劣的條件下都能游刃有余,心里不由得想,完顏宗強不過才十幾歲,頂著八皇子的頭銜,尚且能如此,換做是大宋禁軍將士,可能也未必如他。高銘道:“沒辦法,地緣決定的,他們天生如此,但我們,可以后天訓練?!?/br>花榮認同。女真人也都陸續(xù)醒了,生了火,將昨晚吃剩的東西簡單熱了下,就再度騎馬趕路。高銘有花榮陪伴,心情好多了,尤其看到雪后一片銀白,天地間端的干凈,只覺得豁然開朗,但比他心情更好的,則是完顏宗強。高銘就見他騎著馬,騎著騎著就兩腿擱到了馬背上,沒多久,竟然直接站了起來,雙手張開,口中興奮的叫著,享受冷風吹拂面龐的速度感。高銘側(cè)目,你真敢玩啊,不怕摔死嗎?大概是看到皇子都這么干,又有女真人有樣學樣的站到了馬背上,享受速度和死亡交疊的刺激。高銘心想,他們可能真的是還沒學會走路,就學會騎馬了吧,那馬腿就跟自己腿一樣。一路奔馳,沒多久就進入了金國的領地,雖然才沒歸到金國手中沒多久,但關外本來就是誰胳膊粗誰是老大,契丹人被打跑了,女真人強大了,那么就聽從女真人的管理。契丹人、女真人、漢人、齊聚一堂,誰強大誰就有號令全。但到了金國境內(nèi),還得繼續(xù)騎行,得去遼陽府見完顏阿骨打。不過,唯一的好處是國境金軍州府的時候,有帶頂?shù)姆孔幼×?,再不用露宿野外了?/br>不過,完顏宗強行路,從不刻意趕路或者放慢步伐,而是走到哪里住到哪里,如果不巧天黑時正好在野外,那就住在野外。反正高銘沒看到跟隨他的女真人有任何異議,當真是住在哪里都一樣。但這樣行路也有好處,那就是速度快,一路奔襲,高銘等人到了目的地遼陽府。高銘真想給自己頒發(fā)錦旗,他真是太不容易了,竟然跟上了女真人的腳步,當然這里面也很大程度是花榮的功勞,最后幾天,基本上是他帶著他共乘一馬,否則就憑他自己,早就顛簸得癱了。高銘風餐露宿,想到自己要面見另一個國家的皇帝,總得顧及點國家顏面,否則灰頭土臉的叫人看輕,于是住到安排的院子后,在完顏阿骨打召見前,叫人燒水沐浴。考慮到效率,他應該跟花榮一起洗,但是考慮到安全,他決定還是分著洗。他先洗完,換了叫金國人準備的漢人衣裳穿了,走出來見花榮,“我覺得自己新生了,你也去洗吧?!?/br>等花榮進去了,而高銘則回到屋內(nèi),躺在了炕上。沒錯,就是炕,高銘以為火炕至少也得是明清之際的發(fā)明,沒想到這個年代就已經(jīng)成型。他洗得干干凈凈又躺在暖呼呼的炕上,就一個感覺,好舒服好想睡覺啊。心里告訴自己不能睡,一會還要見完顏阿骨打,坐起來就清醒了。他口中念叨著:“坐起來坐起來。”過了一會,他也沒進一步的舉動,閉著眼睛道:“唉,算了,就躺一會不要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