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怯戰(zhàn),我就殺你!”被選出來的人,臉色大變。為了自己不被懲罰或者被殺掉,就得監(jiān)督其他人,有人不訓練,他先打,有不戰(zhàn)而逃的人,他提刀先砍死。至于剩下的七個人,則證明是人緣不佳或者沒有小團體的,十分適合監(jiān)督打小報告。“你們七個人,監(jiān)視所有人,任何時間都不許隨意交談,訓練、吃飯、睡覺任何時間,任何地點。要是被教頭們發(fā)現(xiàn)你們?yōu)^職,后果自負。”這七個人忙不迭地點頭。花榮又對士兵們道:“有想說的話,先打報告,否則被這七個人監(jiān)督到你們私下交談,我相信后果你們能猜得到。”將每個人都孤立起來,禁止和別人交流情緒和想法。在孤島上,聲音的來源只有一個,那就是:他。這些士兵只能聽到來自上面的聲音,來自上面的命令。其他聲音,不能聽,也不需要聽。只有聆聽和服從。高強度的體能訓練,鍛煉身體的同時,也消磨人的逆反意識,確立上位者的權威。就像高銘說的,每天訓練之后,疲憊的連思考的力氣都沒有,也就不思考了,加上就算想交流,也沒法展開,這樣,所有人都如同一個個孤島,而變成孤島后,就容易灌輸其他的意識了。其他的意識?花榮回憶到這里,不由得想,不知道高銘接下來要做什么,但他好像已經(jīng)有了打算。花榮結(jié)束回憶,看著眼前這群士兵,吩咐教頭,“發(fā)紙?!?/br>教頭就將每份十二張紙發(fā)給這些隊長。“回去將紙一一都發(fā)下去,每個人把紙鋪在身下,然后做伏地挺身,汗水將紙張濕透,就可以結(jié)束早晨的熱身訓練了。”花榮道。眾人徹底意識到了一點,自己這是掉進魔窟了。此時就聽砰地一聲,原來是萬廣九栽倒了。花榮對教頭道:“把他拖下去。”然后大聲命令道:“剛才所有回頭看萬廣九的人,多跑五圈!”—與此同時,高銘正站在太常寺衙門門前,因為他要進去找一個人,一個未來會很厲害的人。而現(xiàn)在,此人留給人的印象,也很厲害,單指脾氣方面。夠硬,夠倔。畫風跟朝堂那些滿臉和煦微笑,背地里捅刀子的家伙不同。此人一直有話當面講,對皇帝也是如此。所以中了進士后,本來好好的監(jiān)察御史,因為說話頂皇帝肺管子,被貶到了太常寺做少卿。太常寺在歷朝歷代,主管祭祀,相當?shù)那彘e。到了大宋就更清閑了,在冗官冗員下,太常寺又分裂出個太常寺院管理具體事務,于是太常寺少卿成了聾子的耳朵——擺設。除了開一份俸祿外,沒啥用。給那些想上疏針砭時弊的人以折磨,到了太常寺別說余熱了,連微光都發(fā)不出來。高銘跨進太常寺大門,徑直走進正屋,進門就見幾個在下棋的懶散官員。其中一個還給點面子,抬了下頭,“你找誰?”“你們李少卿在嗎?”高銘道。“啊,左邊第三間屋子,他的辦公處?!闭f完,就繼續(xù)下自己的棋去了。高銘道過謝,撂下簾子走了。而下棋的兩人,一邊看棋盤,一邊道:“這人誰???找那塊臭石頭做什么?!?/br>“誰知道呢。李綱也是,之前是御史,現(xiàn)在被發(fā)配到咱們這里,他再管不住他那張嘴巴,下次就得被貶謫出東京了吧?!?/br>高銘來到剛才那人說的房間,敲門后,聽里面人說請進,他才走了進去。就見一個方臉男子端坐桌前,正低頭看書,他有nongnong的眉毛和一張有神的雙目,看起來不怒自威。高銘一揖,“晚輩高銘參見,請問是李綱李少卿嗎?”李綱,未來的名臣,主戰(zhàn)派,擊退了金軍第一次圍困東京的進攻。但現(xiàn)在,他正因為屢次上疏朝廷,令趙佶很不開心,于是趙佶既然也不能叫他舒服了,把他調(diào)到清閑衙門,虛度光陰。李綱自然知道高銘,免除歲幣就是他的手筆,愣怔了下,馬上起身相迎,“原來是高大人,快請坐,不知道今日找某是何事?”作為一個鷹派,高銘覺得李綱不應該對他反感,包括不受遼國宰割,拒絕支付高額歲幣一事的看法。事實也是這樣,李綱對他很熱絡,明顯支持他的做法。高銘坐下后,道:“我前來不為別的,乃是有一事相求閣下。”李綱不禁疑惑,他與高銘一向沒任何交集,甚至他爹高俅,他都因為忙著針對其他的佞臣,沒顧得上上疏彈劾高俅。但高俅雖然是個佞臣,但他的兒子卻越來越出息了。從遼國手里硬生生免除了歲幣。他想不通高銘,來找他一個太常寺少卿做什么,“還請明示?如果是為國效力,我自當萬死不辭?!?/br>高銘曉得李綱別看是個文官,卻是個直脾氣,也就不廢話了。“是這樣,前陣子出使遼國談判歸還幽州失敗一事,少卿知道吧?”李綱這種愛國人士,時時關注國家大事的動向,豈能不知道。他點頭。高銘繼續(xù)道:“鄆王殿下覺得事情出在我大宋國力上,回來便向官家提議練兵,好消息是官家同意了,壞消息是只許小股先練,待有成果再擴大范圍?!?/br>這種沒有昭告天下的事,李綱就不知道了,立即來了興趣,“就是如此也好,起碼是個好開端,就怕什么都不做?!?/br>看他還是想不明白高銘來找他做什么。起碼,現(xiàn)在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是這樣,負責練兵的恰好是我的一個朋友花榮。我們經(jīng)過觀察,發(fā)現(xiàn)大宋的士兵戰(zhàn)不勝的根本原因是士氣不足,當兵便是混日子,常常臨陣脫逃,不戰(zhàn)而敗。明明是狼的配置,但是內(nèi)核里卻是綿羊,遇到一只老虎,就是四下逃竄,潰不成軍。唯有四支禁軍精銳,尚且能一看,中等和下等不過是湊數(shù)的,更別提地方的廂軍了?!备咩憞@氣。李綱聽罷,蹭地站了起來,大聲道:“說得太對了!若是打一打強盜還行,都是大宋的人,碰到遼國的士兵,直接就慫了!根子就在于……”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至于皇帝和大臣等統(tǒng)治階層熊……李綱話到嘴邊,咽了下去,矛頭若是直指皇帝,惹火上身。“根源在于……”高銘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這里的問題,不懂為什么而戰(zhàn)!必須叫他們意識到為什么而戰(zhàn)!讀書人知道保家衛(wèi)國,那是書本上看到的,這些當兵的,不讀書,平日里只聽教頭空談幾句口號,做耳旁風。甚至有的連口號都不喊。為什么要保家衛(wèi)國,這個道理,得掰碎了講給他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