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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繼續(xù)練他的瘦金體,問趙楷,“練兵之法編匯完了嗎?”“兒臣已經(jīng)將練兵之法總結(jié)了?!弊蛱熠w楷自己在府邸內(nèi)消化練兵方法做總結(jié),從內(nèi)法練心,到外法強身,分門歸類的做陳述。趙佶沒想到兒子做事如此勤快,心中越加喜歡。嗯,比太子強多了。見練兵之法翻閱了一遍,首先看到了一個名字李綱。趙佶對李綱的印象還挺深刻的,有事沒事都上奏折抨擊朝廷丑惡,所以才把他安排到太常寺去,沒想到被高銘給翻出來了,還叫他編寫讀本。不過,看過李綱這部嘔心瀝血之作,趙佶內(nèi)心大有觸動。不管他如何愛起刺,還是心系國家的。還有陳東和陳朝老,高銘給他們找的新營生不錯,叫他們有地方發(fā)泄心里的想法,沒精力了,也就不會在外面鬧事了。頂算是被高銘給收編了。趙佶對新式練兵發(fā),最滿意的一點是,看起來不怎么費錢,投入不需要太多,不像之前提出來方法,一上來就做盔甲打造兵器,實在吃不消。趙佶大手一揮,“那就叫花榮回到他的神武軍,看看訓(xùn)練上等禁軍是何效果。如果還有效果,就讓高俅在上四軍全部推廣?!?/br>匯報完畢,高銘走出大殿。長出一口氣,險些被人架在火上烤,這算不算躲過一劫?——與其做了次相被蔡京壓制,不如在他皇城司的小天地內(nèi)“作威作福”。有皇城司在手,幫助趙楷上位容易些,比如可以暗中調(diào)查對手太子趙桓。調(diào)查結(jié)果比高銘想象中的要失望。趙桓奉行一條“做多錯多,我什么都不做就不錯”的原則。他連話都不多說,更別提任何留下把柄的詩詞文章了。他身邊的班底,因為他不得寵,這么多年下來,不忠心的都跑光了,留下來的都是死忠派。之前王仔昔搞事,必然是東宮官員指使的,但王仔昔死在了獄中,死無對證。王仔昔那次算是趙桓的戰(zhàn)略攻擊階段,如今他弟弟趙楷收復(fù)幽州歸來,他就轉(zhuǎn)為了戰(zhàn)略收縮。目前什么都不做,就跟老爹比命長。廢掉太子總得有理由,趙桓不給他爹和他弟任何機會。高銘皺眉,心道,至少在這個時空,他可不想宋欽宗這個名號再出現(xiàn)!就不信找不到太子的紕漏。——趙佶的日子也不好過。收回太行山以東城池的趙佶,心里著實美了幾天后,興奮勁兒逐漸過了后,在大臣的提醒下,突然意識到一件驚天大事。那就是大宋的北方藩籬幽州等城池雖然收回來了,但也僅僅是收回了一個地方而已,藩籬并不牢固。相當于要回了大門,但是大門和院墻并不結(jié)實,得換大門和院墻。幽州以前在遼國境內(nèi),他們閑得慌才會花錢修筑各個關(guān)隘,在自家院內(nèi)起高墻,完全沒必要。所以幽州城和幾個收復(fù)回來的城池,急需修繕關(guān)隘,加固城墻,才能起到守護大宋的作用。趙佶心顫地叫工部計算了下費用,他看著眼前的奏折,深吸了一口氣才去敢看具體數(shù)字。瞅了一眼,差點沒暈過去,天啊,竟然要這么大一筆錢?!趙佶他爹變法積攢了點家當,他哥也沒怎么花,他接手的時候,國庫確實有點錢。但這么多年下來也敗了不少。再者冷不丁突然要再興大的建造工程,一時吃不消。但是城墻必須得修,比如榆林關(guān),居庸關(guān)等關(guān)鍵節(jié)點,不修繕的話,起不到防御的作用。趙佶發(fā)現(xiàn)要回城池只是第一步,后續(xù)維護才是花錢的大頭。家大業(yè)大,哪哪都要錢。但不管怎樣,這筆錢必須得有,靠趙佶一個人自然是解決不了的,趕緊把他的臥龍鳳雛們都叫來議政。可這些大臣平常都是朝皇帝要錢,哪輪到皇帝朝他們要錢。答案就是各個部都沒余錢啊,至于錢去哪里了。那不是明擺著么,軍餉、平亂、治理河道、哪個不是錢?比如對方臘用兵,都是錢堆出來的。這都是開支的大頭,剩下零七八碎還沒算呢。況且,您老人家也沒少花,那么大一片艮岳怎么壘起來的?但是現(xiàn)在趙佶不想考慮錢去哪里了,只想問錢從哪里來。“眾位愛卿,你們可有建言獻策?”趙佶微笑著看下面一眾官員。眾官員都低著頭,不敢和皇帝對視,畢竟一旦對視就說明想回答的問題。趙佶見所有人都不積極,表情不是很快樂,將目光落到了高銘身上,擠出一個微笑,“高愛卿呢,可有辦法?”趙佶期待地看他,高銘一向都有主意,他對他給予厚望。可這次偏偏叫趙佶失望了,他一揖,“臣還沒有想到行之有效的辦法?!?/br>眾人也都心想,就是嘛,誰也不是神仙,不能點石成金,就是高銘也不能變出錢來。高銘也是這么想的,我就是再能耐,也不會煉金術(shù)啊。大宋收入多,花得也多。這時有人提出,“禁軍人數(shù)龐大,臃腫不堪,每年花費數(shù)額之巨,令人咋舌,既有練兵新法,不如裁撤禁軍?!?/br>高俅立即反擊,“裁撤禁軍,如果能好好安置,就怕匪盜四起?!?/br>“難道禁軍都是一些潛在的強盜嗎?”高俅不服,針鋒相對加以反駁,“好生安置當然不會,如果貿(mào)然裁撤,無法安身立命,難免鋌而走險?!?/br>趙佶直頭疼,道:“好了,裁撤禁軍,從長計議?!?/br>高銘默不作聲,心里則道,其實辦法很簡單,那就是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納糧。讀書人通過科舉,有了官身,按照規(guī)定免除徭役、賦稅,搖身一變成為特權(quán)階級。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皇帝作為最大的地主為了運轉(zhuǎn)國家,總得給手下人馬好處,官紳擁有超然的地位不用納糧就是福利。隨著時間的發(fā)展,官員的家人親戚乃至仆人都掛靠上來,全都免除了賦稅。社會富裕階層反而不納稅,缺錢就找沒錢的普通百姓薅羊毛。于是,常常發(fā)生這樣的事情,百姓沒錢起義了,為了鎮(zhèn)壓這波起義的,朝另一波百姓受賦稅,結(jié)果原本沒起義的在重賦的壓迫下,活不下去也起義了,越鎮(zhèn)壓越多。然后負富得流油的官紳們站出來指著國家賦稅太重,官逼民反。有時候皇帝也心里苦,嗶嗶那么多,你們真解決國家赤字,自己交稅不就好了嗎?!但是官紳們表示,我們拒絕,誰叫我們納稅,我們跟誰沒完!終于,后來的雍正朝這幫人舉起了官紳一體納糧的屠刀,錢是收到了不假,但名聲也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