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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到了一起,頓時人仰馬翻,球桿亂飛。馬匹嘶鳴不止,一片混亂。這其中就有花榮和他的坐騎,高銘嚇得臉都白了,騰地站了起來。這時,就聽太監(jiān)厲聲尖叫,“太子殿下受傷了——”高銘記得撞翻的人中間沒趙桓,他一直在周圍劃水,剛才也沒主動去奪球,怎么就受傷了。除了皇帝外,其他人都往場內(nèi)跑,高銘撩起衣擺,沖在第一線,遠遠就看到花榮他們陸續(xù)都站了起來,有的互相扶著,有的去拽馬。而他們不遠處,趙桓捂著右眼睛跪在地上,渾身顫抖。他旁邊是一個馬球,還沾著血跡。難道是被失控亂飛的馬球擊中的?高銘本能地回望在他身后趕來的鄆王。趙桓雖然無措,但是殘疾人可不能當皇帝。第160章趙桓這一傷,非同小可,往小了說影響朝中一干臣子的仕途,往大了說,將影響天下蒼生社稷。所有人無一例外全都朝他圍了過去,高銘其實是不想過去看他的,畢竟在他心里,花榮的安危排第一位。但眼下,太子受傷,做臣子的不去看他,反而去關(guān)心花榮,眾目睽睽下就不好交代了。高銘硬著頭皮在到了趙桓跟前的時候,停住了腳,沒有往花榮那邊繼續(xù)跑,只遠遠與花榮對視。而花榮也知道高銘在擔心什么,朝他微微搖頭,示意自己沒事。高銘心領(lǐng)神會,暫時將花榮的安危擱置下,跟趕來的眾人一起圍在太子身邊。有人俯身關(guān)心地問正肩膀痛苦顫抖的趙桓,“殿下,您傷到哪里了?”“我的眼睛……”趙桓這幾個字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眾人見他指縫間滲出殷紅的血,落了滿衣襟,都在心里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怕是傷得不輕。這時人越聚越多,里三層外三層,有人喊道:“御醫(yī)來了!讓一讓!”馬球運動危險,所以每次比賽,旁邊都有御醫(yī)隨時候命,因而來得及時。御醫(yī)到了,就有太監(jiān)勸道:“殿下,您將手拿開,給大夫看看吧?!?/br>趙桓才稍稍將手移開一點,眾人就都嚇得臉色煞白,包括高銘都是一呆。是不是看錯了?怎么感覺眼球不在它該有的位置了?!御醫(yī)見狀,知道事關(guān)重大,忙道:“太子殿下勿動,移到殿內(nèi)再行治療!”當朝太子受傷的樣子不能暴露在大庭廣眾下,就有人脫下外袍給太子擋著,背著他往球場外走。趙佶不知場內(nèi)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事,但看到所有人神情緊張,隱約感到事情不太妙,或許太子傷得很重。雖然不待見太子,但到底是自己的兒子,多少有些擔心地離開椅子,緩緩站起來,問身邊的近侍,“怎么了?”這時有人慌張來報,“官家,馬球打中了太子殿下的眼睛,太子殿下傷得很重?!?/br>趙佶心里一凜,忙舉步離開席位,朝太子移動的方向跟了過去。高銘回望了花榮一眼,確定他沒事,才也跟上了太子一行人。眾人都默不作聲,此時不管心里作何感想,都不能輕易說出口。甚至沒一個人敢發(fā)聲質(zhì)問太子是如何受傷的。但各種猜測早在心里生根發(fā)芽。連高銘也不例外,他在太子治療的宮殿外侯著等消息。其他官員或揣袖,或低頭,都心事重重。高銘是鄆王的心腹,太子殘了,鄆王是直接獲益人。剛才馬球手中又有皇城司的人,怕是這會一整套陰謀論已經(jīng)在各人心里成型了。高銘盡可能稀釋自己的存在感,一言不發(fā)地等待著。殿內(nèi)只有趙佶、鄆王、肅王以及太醫(yī)們在,連蔡京、童貫等被拒之門外,高銘自然也沒近距離觀看太子傷勢的資格。其實就算有,他也不想看。看了怕是要做噩夢。又等了約半個時辰,幾個御醫(yī)退了出來,殿外等候的一干人都圍了上去打探太子的情況。面對一雙雙渴望的眼睛,御醫(yī)們緘口不言,直到看架勢不說什么脫不開身,其中一人才道:“沒保住。”眾人一陣低語sao動。不用說了,沒保住的自然是眼球了。太子趙桓身有殘疾已然成定局。當初官家趙佶能登上皇位,也是因為有一個有嚴重眼疾的哥哥申王趙佖,如果趙佖是個健全人,這皇位就是他的了。如今趙佶最愛的兒子,也將因為哥哥有眼疾而繼位,好似冥冥之中有定數(shù)。御醫(yī)們被放行后,這些侯著的大臣不時兩兩竊竊私語。高俅瞅了兒子一眼,仿佛在說,你怎么看?高銘挑眉,我能怎么看?太子至少損一目,當皇帝是別想了。高俅合了合眼睛,鄆王要順理成章做儲君了。這時,殿門被從內(nèi)打開,先是趙佶邁了出來,身后還跟著鄆王和肅王。眾人見了都低下頭,屏氣凝神。“太子安睡了,你們也都回去休息吧?!壁w佶發(fā)話。眾人這才敢退下離去。高銘悄悄看鄆王,見他眉心微蹙外,似在擔憂,看不出是真情還是假意。不管是不是他的手筆,他此時任何話語和舉動都會引人猜測。趙佶徑直離去,趙楷也跟上了上去,不知父子倆會談?wù)撔┦裁础?/br>天家父子倆就這么走了,其他人將目光都投到了高銘臉上。高銘心想,你們看我做什么?我也是一臉懵逼好不好,知道的并不比你們多!“爹,咱們也回去吧?!备咩懙吐暤溃f了他自從太子受傷以來的第一句話。而高俅只是默默點頭,與兒子一并離開。坐在回府的馬車上,父子兩人互相看著對方,幾乎異口同聲地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頓了下,都再次發(fā)問:“你看到是誰把馬球打到太子眼睛上的了嗎?”高銘先先搖頭道:“沒注意,當時花榮摔倒了,我一直在看他?!?/br>高俅道:“我也是。當時花榮那邊人仰馬翻,我沒顧得上看別人?!?/br>“花榮說不定看到了?!备咩懙牡氐溃骸安恢浪麄麤]傷著。”雖然剛才在現(xiàn)場看起來沒大礙,但誰知道是真沒傷著,還是在強撐。高銘巴不得直接略掉在路上的時間,馬上到家。他們回到府邸,花榮已經(jīng)在等他們了。除了臉上有點擦傷外,看樣沒什么大傷。高銘一見他,就幾步到他跟前,扳住他的肩膀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你沒事吧?”花榮晃了晃肩膀,“皮外傷加一點摔傷,不打緊。”附耳在高銘耳邊道:“要不然一回回房檢查一下?”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