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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熱心市民俞先生[娛樂圈]作者:云依石==================☆、1.雨夜初遇夜已經(jīng)很深了,高瓦數(shù)的塔燈將片場照的亮如白晝,拍攝結束后走出幾步,才發(fā)覺月掛中天,又是一口氣拍到了第二天。“沈哥辛苦了。”沈俞對搬器材的工作人員點頭一笑。他還沒有卸下拍戲的行頭,一襲青絲松松挽成髻,白衣勝雪,略微下垂的眼角給人一種天生無害的信息,在強光與夜色的交界處勾起唇角,恍若從古書中走出的翩翩公子。一副好皮囊。這是沈俞經(jīng)紀人對他最直接的評價。可惜在這光怪陸離的娛樂圈,好皮囊是最不稀罕的東西。哪怕先天不足,也可以后天動刀湊數(shù)。沈俞其人,生著一張俊俏的臉,卻離靠臉就能走遍天下的妖孽差那么幾步;畢業(yè)于正規(guī)演藝院校,卻離憑演技力壓的天生戲骨差那么幾步;性格不錯,卻不是那種能拼出一條路奇葩簡而言之,就是你說不出他哪里不好,卻也一眼找不出他的亮點。這樣的人在娛樂圈想紅,不是不能,但需要要運氣。顯然,沈俞沒有這樣的運氣。畢業(yè)踏入娛樂圈已經(jīng)六年了,簽了家沒什么資源的小公司,演了數(shù)不清的形形色色的片子,幾部小投資電視劇里只有一部定檔播了出來,不溫不火。沈俞的履歷可謂單薄。這暗潮洶涌的圈子最擅長吞噬掉人的棱角,浮沉六年,二十七歲沈俞早就忘記了學生時代不切實際的幻想?,F(xiàn)在的他只想老老實實的有戲拍,有錢糊口。搬器材的工人打了個招呼繼續(xù)忙了,沈俞向化妝室走去,一路上又遇到幾個叫他沈哥的人,沈俞一一停下點頭回應。這部叫逐風的古裝劇改編自同名,原著在網(wǎng)上并沒有多火,算不上i。只是因為作者本人是個富二代,帶著拍部自己的戲的愿望,東拼西湊拉了投資,搭起了班子。因而整個主創(chuàng)團隊幾乎全部比沈俞年輕,而主演們除了沈俞全是新人,倒是讓沈俞混了個沈哥的名號。不過沈俞自己心里拎的門清,別人叫他一聲哥,是看在他資歷相對老,性格又不錯的份上,要是真擺起哥的譜,才是笑話。沈俞的經(jīng)紀人同時帶了幾個藝人,重心一向不在他這里,唯一的助理大川家人急病,早上請假匆匆走了,他現(xiàn)在一時處于一種無人可用的狀態(tài)。好在沈俞從不是什么金貴的主,十幾歲的時候上墻掀瓦,熬夜打游戲,早上隨便抹把臉就上課的日子有的是。當了藝人倒是嬌氣起來,各種事都有人幫忙,生生把個小伙子慣成了花美男。花美男骨子里的糙氣還沒丟,他剛拍的那場戲是今天最后一場夜戲,業(yè)余搭起來的班子不專業(yè)的地方比比皆是,化妝師不知道去了哪里,沈俞懶得聲張,索性自己換了衣服,又卸了妝摘掉假發(fā),雙手刨了刨頭發(fā),自覺的不錯,拿起手機拎著包出了門。逐風的取景地主要在一處大型古風影視基地里,在當?shù)卣拇罅Πl(fā)展下,這塊地域已經(jīng)成了集拍攝,旅游,購物于一體的商業(yè)基地。劇組住的酒店在影視基地附近的小市,離取景地大約半小時分鐘車程,沈俞和劇組其他人打了招呼,看他們還在收拾,獨自把車從地下車庫中開出,哼著不成調(diào)的曲子慢悠悠的往酒店開。不紅的好處終于體現(xiàn)出來,沈俞從不用擔心什么粉絲圍堵,狗仔偷拍的麻煩,每天琢磨好怎么演戲就行,倒是應了老師告誡過的做個純粹的演員的話??上А凹兇獾难輪T”接不到好戲,沈俞只能盡己所能,至少不要讓角色爛在自己手上。車慢悠悠的前進著,沈俞一邊回想白天的拍攝內(nèi)容一邊扣著方向盤,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急雨,雨滴齊刷刷的砸在車玻璃上,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短促的敲擊聲。沈俞不急,反而把車開的更慢,享受這種獨自一人聽雨的感覺。終于,市區(qū)的大片燈火近在眼前。“喂停一下停一下前邊的路陷了別開過來”一道畫風不同大喊穿過雨聲傳入沈俞的耳朵,把他拉到現(xiàn)實中。沈俞皺眉,瞇眼看向前方,只見他到了入城的路口,一個穿著發(fā)光橘馬甲的大叔雙手揮舞著向他喊著,應該是修路工人。入城的路當然不止這一條,可其他路都離酒店要繞半個多小時的圈子,沈俞明天還要早起拍戲,實在是不想這樣,他沒多猶豫,靠邊停車,毫無明星包袱地拿起車架上的傘下車,打算問問能不能開車過去。“您好,麻煩問一下路塌的嚴重嗎多久可以開車過去”“啊這路是去年冬天埋水管的時候沒挖好,里面的氣漲住,今天一下雨突然塌了。小伙子你要是急的話等個幾分鐘,我們鋪了板子你先過?!毙蘼饭と四税涯樕系乃?,比劃著說了幾句,又去看路的情況。果然是沒認出來,沈俞心里笑了一下,搖頭跟上去,在幾個圍起來的工人中間看到了塌下去的路面,看起來確實不算嚴重,只是晚上貿(mào)然開車過去可能中招,需要冒雨做些處理。“唉,咱靖市本來也不算什么大地方,這幾年因為那個拍戲的基地突然就火了,可惜各種設施跟不上,人多了毛病也多,今天這兒壞明天那兒爛。明星,明什么星錢沒賺進我們口袋里,到是害得我們受累。”修路工人們邊做工邊抱怨,沈俞聽著有些尷尬,禮貌微笑不好走開,只能抬頭四處張望。這里已經(jīng)算是市區(qū)了,幾十米遠處的便利店還亮著燈,暖黃色的燈光透過落地玻璃窗在雨里穿梭,幾個深夜黨站在屋檐下躲雨,走來走去,似乎被雨困住非常焦急。沈俞掃了眼那幾個人,正欲挪開目光,卻看到便利店的門打開,一個男人沒有撐傘,直直的走出來,目光又在他身上停留下來。這人穿著緊身牛仔褲和剪裁合身的黑襯衫,襯衫下擺半別在褲子里,開著兩個扣子,露出半截鎖骨和一條銀色項鏈。他的腰挺的筆直,頭卻低垂著,額發(fā)與黑色口罩一起將臉遮的嚴嚴實實。剛走出屋檐,大雨便將他淋地全身濕透,可男人卻腳步不停也不做遮擋,筆直地向沈俞這個方向走來。他的腰依舊挺直,手臂和腿有力的擺動著,舉手投足間的氣質(zhì)倒像是在走什么大電影節(jié)的紅毯一樣。沈俞看了幾眼就挪開自己的目光,還退后了幾步。男人的臉遮的很嚴實,又隔著雨,沈俞認不出他是誰,但看他的穿著打扮和氣質(zhì)以及出現(xiàn)的地方,八成是個同行。在圈里浮沉六年,沈俞再不紅規(guī)矩還是懂的,混這個圈子,一定要收好好奇心,小心別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