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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闌:“……”他剛剛跟洛九江吼出的每一句控訴寒千嶺無情的話,現(xiàn)在都像是一記重重的巴掌,左右開弓地啪啪抽在他自己臉上。寒千嶺用實際行動快向他證明了,他不是沒有溫和的時刻,但主要是看對誰。洛九江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轉過身,不再看邵闌以免自己不小心把這只弱雞摁死:“我回去了?!?/br>寒千嶺仔細地看了看他的臉,聲音瞬間就有點冷:“不舒服嗎?被嚇到了?”邵闌:“……”什么?你是白月光也不能這么不分青紅皂白??!究竟剛剛被嚇到的人是誰啊!“快先回去,吃點東西緩緩?!焙X關切又心疼地摸了摸洛九江的肩。等洛九江的腳步聲消失在兩人的聽覺范圍之外,寒千嶺才正眼看了邵闌一眼。“邵先生,你在做什么?”寒千嶺冷聲問他,“我此前告訴過你,不要打擾我們的選手。”邵闌麻木地重復了一聲:“選手?”你他媽對洛九江那么特殊,然后還欲蓋彌彰地管他叫選手?寒千嶺毫無笑意地扯了扯嘴角:“哦,你看出來了?!?/br>邵闌:“……”這誰會看不出來啊!你當我瞎嗎?!“那你剛剛是在做什么呢?”寒千嶺挑了挑眉,“你想和我搶他?”邵闌一時竟無語凝噎。他被寒千嶺這絲毫不遮掩的直白問法狠狠地扎了一下心。“不說話是不的意思嗎?!焙X冷冷地說,“那你是……想和他搶我?”邵闌:“!??!”不要再說了!他真的要爆炸了,心都扎透了!“別想太多了,邵先生。覺少睡,夢少做——畢竟你接下來會變得那么忙?!焙X丟下最后一句警告,就再不理睬已經(jīng)被自己攪成一盆糨糊的邵闌,自顧自地扔下他走了。只留下邵闌兩眼放空地站在原地,大腦中關于哲學的思考始終揮之不去。——我的心上人搶走了我的情敵。——我的情敵其實是我的情人。——我原本的心上人現(xiàn)在的情敵之一和我原本的情人現(xiàn)在的情敵之二在一起了。所以我們究竟是個什么關系?。?/br>其實邵闌純屬想多了。這件事里,根本沒他的關系。第二十五章拍攝結束后,寒千嶺并沒第一時間帶著五人返回節(jié)目組基地。他在廣告棚附近找了家名聲不錯的飯店,先請大家吃了一頓慶功宴。洛九江的神識全程都鎖在寒千嶺身上。他能保證,對方在整頓飯里都一直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自己的表情。最后可能按照寒千嶺的標準,覺得洛九江還是被邵闌攪合了心情,一頓好吃的飯也沒能把他吃高興,寒千嶺又另外想了其他法子。在回程期間他和洛九江陳景洲同坐一輛保姆車,另一輛車分給其他選手坐。寒千嶺從倒視鏡里看見陳景洲坐在最后一排,始終乖覺地盯著窗外風景,心里有點滿意。他摸出自己的手機來,指紋解鎖后再塞給洛九江。洛九江掌心里突然多了個涼涼滑滑的長方體,他下意識側頭去看寒千嶺。寒千嶺正視前方,臉上神氣居然還很正直,一點也看不出此人徇私枉法,作為導師卻主動打破了封閉式訓練的規(guī)則。他給洛九江做了個“玩吧”的手勢,姿態(tài)相當自如。洛九江啞然失笑。雖然他是異世來客,離開手機問題不大,被沒收手機也沒感覺有什么事。但可能寒千嶺覺得,當代普通青年全都是離開手機難以存活的奇行物種,因此給洛九江手機上網(wǎng),就能哄他不那么難過。千嶺真是……他從來都那么好。洛九江把手機屏幕按滅,重新推還給寒千嶺。大概這舉動讓寒千嶺誤會了什么,他輕抿嘴唇看了洛九江一會兒,突然用手機備忘錄打了幾行字給洛九江看。-“會給他應有的教訓的。”-“我不會放過他?!?/br>-“明天中午的點心還加冰激凌蛋糕,芒果藍莓的,每人一個,給你澆菠蘿果醬?!?/br>-“今天晚上夜宵也加鳳尾琵琶蝦?!?/br>-“一會兒來琴房,彈鋼琴給你聽。”-“不想聽鋼琴可以教我吹笛子?!?/br>-“基地是不是太無聊了?晚上偷偷帶你跑出去轉轉吧?”洛九江笑了笑,這一回他連著寒千嶺的手背一起,把亮著備忘錄的手機屏幕壓在了掌心底下。你就這么喜歡我,所以一點也見不得我可能有的難過。那么,千嶺……你為什么不說呢?就像當年寒千嶺人身化龍,身負遍體鮮血染就的鱗甲,神智昏昏之際,也不肯傷及洛九江分毫,只是留給他一支只有在空間亂流里才能聽到的,由龍語吟唱的情歌。昔日的寒千嶺壓抑著情意,是因為洛九江對情事尚未開竅。那現(xiàn)在的寒千嶺為什么也不肯說?洛九江知道,他的千嶺在這種事上更喜歡主動一些,所以他一直讓出這個機會,留著讓千嶺自己來說——不過要是再拖下去,他恐怕就要忍不住挑破了。想到這里,洛九江的手更用力了些。他溫暖的掌心疊著寒千嶺筋骨分明的手背,寒千嶺輕輕掙動了一下,卻沒能把手抽.出。于是寒千嶺便不再動作了,他無聲無息地和洛九江一起閉上眼睛,靜靜地任自己融化在這微涼的夜色。寒千嶺覺得身邊的人按著他的手,是在透過一層薄薄的皮膚,往他心臟里渡一把熊熊的火。我真的好喜歡他,喜歡的不得了。寒千嶺在心里想道:他想要什么我都給他,只是現(xiàn)在還不能嚇到他……對了,我饒不了邵闌。回程的路上點點燈光如星雨,車里誰也沒叫人開壁燈,于是在無數(shù)點“星雨”的見證下,黑暗中無端地流轉著一股心照不宣的甜。在最后排的車座上,陳景洲默默無聲地把自己抱成一團,盡量將自己的存在感縮到無限小。系統(tǒng)本來想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