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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吉克斯一家也是黑暗神在帝都的信徒。兩家還算是老交道。艾伯特轉(zhuǎn)了身,深邃的眼凝視狼狽的班吉克斯小少爺,他脊骨僵直,臉仿佛被冰塊凍住,一言不發(fā)。班吉克斯分明從他眼中看出了殺氣,渾身瑟縮。在緊繃而僵硬的氛圍里,艾伯特終于慢悠悠地走過去,眼鏡上的鏈條晃出叮鈴當(dāng)啷的響動,繩索應(yīng)聲而斷。“去失語海。”班吉克斯正把斷開的軟繩從自己身上揭下,聞言打了個哆嗦:“你是要被送進(jìn)瘋?cè)嗽毫??去那鬼地方做什么??/br>山嶺之外的海域是黑暗領(lǐng)地,生還者兩只手都能數(shù)得過來。“父主歸位了,但出了一丁點小狀況。降臨在噤聲之淵的神使是這么告訴我的。他有話囑托你,讓我把你領(lǐng)過去,好好聽一聽?!卑貟咚谎?,涼涼一笑,“你放心,神使會把你平安送回家。那位先生從來有這個能力。”——那當(dāng)然是假的。藏在松樹里的希德想道。帝都的黑暗勢力已經(jīng)得知黑暗神下落不明,但并不了解真相。倘若生出二心,聽了此話不可能還保持鎮(zhèn)定。班吉克斯笑了一下,似乎想緩和氣氛:“我怎么不知道?我這就去通知其他人。”“人太多會吵到那位先生?!卑乇砬槔涞八灰娔阋粋€,班吉克斯。”班吉克斯沉默了。希德背對著他,看不見他的神色。希德望到艾伯特狀似無意地睨過來,他在松葉里匿好了,心底吟唱咒語,滾圓的眼中泛起玄妙的符文。【請求圣靈的恩澤,賜您信仰之徒戰(zhàn)無不勝的鎧甲?!?/br>【假托賢者薩托拉斯之名,給予你的仇敵侵略圣光的懲處?!?/br>艾伯特背在身后的手掌亮起一點網(wǎng)狀的光芒,化為星點消散。希德正暗中為艾伯特施予圣靈賜福和賢者之印。他帶著抑制器,壓制了施咒時的效果,如果班吉克斯從艾伯特背后偷襲,會吃到意想不到的苦頭。希德施完咒術(shù),有點兒犯困,抱著枝條打了個哈欠。高級咒術(shù)對未成年法師損耗很大,需要消耗巨量的精神力。艾伯特卻沒有再看希德的方向,仿佛徹底把他忘了。他將班吉克斯的卷軸扣下,提起一盞巨蜥油燈,帶領(lǐng)班吉克斯朝失語海走。陽光照不進(jìn)深淵,唯有巨蜥脂肪點亮的燈火才能維持光線。艾伯特走得很快,根本沒顧得上等被他丟到腦后的熊。小熊貓反應(yīng)過來時,只瞧見兩人背影。他踩住松針,躍下枝條,跟了幾步,艾伯特與班吉克斯的影子已經(jīng)消失。濃霧里只剩下那盞油燈魅影似的微光,空氣里散逸著動物脂肪燃燒的香氣。濃霧中偶爾透出幾粒星辰的影子。希德見艾伯特沒讓他緊隨的意圖,稍停了一下,轉(zhuǎn)身跳回松樹,留在原地。他不必去找艾伯特了。艾伯特身上的祝福魔法足以支撐到完成任務(wù)返回山嶺,而且他還有神使給的“那件東西”,追上去也會被視作累贅。或者空氣……之類的。希德在切爾特家一直是隱形透明的存在,最把他當(dāng)正常人看待的,還是總愛搶他東西的凱蓮娜。還未站穩(wěn),突如其來的驚雷讓紅貓熊炸成一個球,從樹枝上軟綿綿地滾到落葉盈尺的地上。緊隨而來的是轟鳴暴雨。希德突然想起沒看山嶺的天氣預(yù)報。這幾天恰巧是北方的雨季。過了這陣的雨季,蒂亞戈才會迎來回暖的春天。熊已經(jīng)放棄躲雨,他在傾盆大雨中癱成一張餅。一點又一點的魔素悄悄落下來,黏在這張充滿光明氣息的熊餅上,仿佛一叢夜光蘑菇。熊看螞蟻群頂著葉子穿過視野,伸出爪子幫它們擋掉從野花瓣尖砸下來的水。濕淋淋的遠(yuǎn)方飄來花火、嬉笑與生日歌的聲音,那些駁雜的喧囂交織在一塊兒,歌頌著同一個名字。“凱蓮娜!”“凱蓮娜!”“凱蓮娜生日快樂!”一束火雨術(shù)在遠(yuǎn)空綻開。今天是他雙胞胎meimei的生日,二皇子特地帶著手下為她慶祝。也是他的。細(xì)心的維拉在希德的芥子指戒里放了膠質(zhì)雨衣,但他并不想拿出來擋雨。他吸了吸鼻子。離開維拉、熊與托比的第一天,想他們。如果他這時候還在帝國學(xué)院,維拉一定給他做好了蔬菜餅干。然后他無所事事地抱著熊,坐在床上發(fā)呆。他喜歡一個人呆著。其實生日沒什么好的。每過一天,他就離死靠近了一點。忽然間,他發(fā)現(xiàn)那種被雨點淋透的濕涼難受的感覺消失了。但天還是那樣暗,地上仍舊波光粼粼。雨沒有停。小熊貓?zhí)鹉X袋來,模糊的雨色襯得男子身形高大。他還看到,那個稍微有點兒熟悉的青年在他頭頂上打了把紙傘,饒有興趣地望著伸爪子給螞蟻擋雨的他。熊:……????。?!第5章雨聲淅淅瀝瀝。忽然之間,在卡尼亞斯的面前,紅貓熊變成了眼眶濕漉的圣子。卡尼亞斯垂頭看著。元素?zé)苫鸬拇負(fù)碇?,少年金燦燦的眸子亮亮的,撐在落葉上的手小而白皙,干凈得像幾片冰雪疊在一起。這孩子好像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兩人大眼瞪小眼一會兒,希德開口:“轉(zhuǎn)過去?!?/br>青年別過眼神,并體貼地為他取出紙巾。大抵是雨勢太大的緣故,卡尼亞斯甚至沒有聽到抽噎聲。卡尼亞斯回頭時,希德將干燥的紙巾還給了他,并慢吞吞地把針織斗篷的兜帽重新戴上,蓋住了銀光熠熠的軟發(fā)。和他微緋的臉龐。他這才明白過來,卡尼亞斯早認(rèn)出那只一頭栽進(jìn)灌木叢里的蠢熊就是他了。希德現(xiàn)在還能保持表面的冷漠,但假使卡尼亞斯稍微提一下那件事……也許熊會奪路而逃。希德沒有先說話。他一開口就會是死亡話題。于是圣子機(jī)智地把自己縮成一個沉默的團(tuán)子。所幸,卡尼亞斯似乎忘記了那只逃脫他槍口的毛絨絨的獵物。“您怎么坐在這里?”青年環(huán)顧四周,“艾伯特去哪兒了?”整隊時他看見希德和艾伯特呆在一塊兒。“不知道?!?/br>“大人與他同一組?”希德點頭,想了想,又搖了搖頭,最后歪著腦袋沉思。艾伯特現(xiàn)在估計不需要他這個隊友。“您的頭飾要掉了,大人?!?/br>希德聞聲回神,面無表情地把腦勺后面的海洋之心摁回辮子里。“……謝謝?!毙∈プ勇曇艉茌p,耳根有點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