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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的臉跟江畫的那么像,顧從燃自從邁過越線的一步就難以再退回去。懶得打字,他聲音略啞地說了句語音發(fā)過去:“這又不能,那又不能,要怎么伺候你才高興?”語音消息是和祝回庭的通知一起彈出手機界面的,許沉河認為工作要緊,先點開了?;赝サ南ⅲ好魈扉_機儀式選定了吉時,早上八點半要在老樓房前集中。許沉河回句“好”,又問了好多注意事項,想到晚上還有個開機宴,不禁擔(dān)心要做什么造型出席。祝回庭讓他別擔(dān)心:Herman明天中午下機,造型的事不用記掛。造型師上午不在身邊,許沉河只能早起化妝,尋思著等拍完這部戲就去把臉上的這道陳年舊疤祛了,順便去紋個美人痣,省得出個門還要來那么多麻煩的步驟。許沉河不怕生,對人群的恐懼早在離家后給磨沒了,開機儀式啟動前他到得早,于是利用時間跟組里的好些人聊上了天。當(dāng)然別人主動跟他攀談的占比更大,江畫在成為流量明星前首先是位合格的實力派演員,圈里想跟他合作的不在少數(shù)。主角有仨,他飾演的傅千,近幾年娛樂圈的新晉花旦薛妗桐飾演的傅久,以及八年前從歌手轉(zhuǎn)型到演員的彭寅所飾演的刑偵隊長馮匯城。昨天碰過面的梁遂在劇里飾演警員段律,幾乎是在儀式要開始時他才匆匆趕到,幾排人掃過去,他站到了許沉河旁邊,小聲抱怨:“冬天起床好困難?!?/br>許沉河笑了笑,沒答話。開機儀式向來搞得隆重,一是向各方神仙祈禱保佑拍攝順利、攝像機不被劃片,二是作為動員大會召集全劇組人互相熟悉。儀式持續(xù)到中午,中間休息了一個鐘,下午集中在老樓房里圍讀劇本。由于晚上還有開機宴,圍讀掐著宴會開始前的兩個小時結(jié)束,預(yù)留時間給演員們穿衣打扮。Herman在房車里等著,方芮買來熱飲給大家解渴,?;赝ネ浦S沉河的肩在沙發(fā)上坐下。“要先休息一會嗎?”Herman搗鼓著化妝箱問許沉河。“先換衣服吧,”許沉河說,“弄好后我瞇半小時?!?/br>Herman聞言,揚手指向臥室:“衣服都搭配好放床上了,換好之后直接出來化妝就好?!?/br>沙發(fā)還沒坐熱,許沉河又一頭鉆入掛簾后,床上擱著兩個印著時裝logo的盒子,地上擺了雙拉鏈切爾西靴。對于奢侈的服裝品牌,許沉河知之甚少,更很少有愛不釋手的瘋狂。入夜后天氣冷冽,他脫**上保暖的衣服,忍不住打個寒顫,趕忙把扣帶領(lǐng)的黑色襯衫裹上身,邊扣紐扣邊研究襯衫上抽象的圖案,感覺像把波洛克的黑白畫作披在身上。外搭的絲絨多口袋派克大衣似乎也不怎么御寒,但勝在可以揣手,不知道會不會顯得很冷酷。掛簾動了動,?;赝ピ谕饷婧埃骸俺梁?,我剛接了個電話,據(jù)說等下有人要給你驚喜。”許沉河在里面換褲子,衣物摩擦窸窸窣窣的:“幫我先謝謝劇組了。”他以為是每個主角在開機宴上的必經(jīng)環(huán)節(jié)。蹬上靴子出來,許沉河覺得自己有一米八,氣場也開了,要是以這個造型出現(xiàn)在講臺上,估計會讓學(xué)生眼前一亮。“Herman,我好了。”許沉河穿過小廚房走進客廳,坐在沙發(fā)上眼睛一閉,總算能打個盹。本想閉目養(yǎng)神,沒想到后來真睡了過去,只怪Herman手法輕柔,比起化妝更像按摩。臨近酒店時?;赝⒃S沉河搖醒,看他歪著腦袋的睡顏,有瞬間感覺這人比江畫更讓人疼。祝回庭先下的車,眼尾瞥見前方制片主任的車后座下來個肩寬腿長的男人,他不動聲色地引著許沉河走過去,壓著嗓子輕咳一聲。只見那背著身的人慢下了前進的步伐,許沉河卻沒留意,側(cè)頭問?;赝ィ骸澳懿荒芡嘎队惺裁大@喜?我好有個準備?!?/br>只剩不到一丈的距離,?;赝バΦ溃骸巴嘎督o你那叫什么驚喜?”“可你是我經(jīng)紀人啊,不該在同一條船上嗎?”許沉河剛說完,前方那人就笑了,耳熟的笑聲,許沉河頓住了腳步。與顧從燃并肩行走的制片主任跟著停下,難得向?qū)Ψ介_起了玩笑:“顧總,您也別演了?!?/br>※※※※※※※※※※※※※※※※※※※※明天休息?第14章他不是顧從燃的必不可少其他人談笑著進了酒店,顧從燃扯著許沉河的胳膊落后幾步,偏頭打量對方身上的穿著。許沉河仍是一臉稀奇:“顧總,你怎么來了?”“最大投資方還不能出席開機宴了?”顧從燃問。“我沒料到,況且昨晚……”許沉河稍頓,被風(fēng)吹得麻木的臉硬生生憋出了淡紅。顧從燃幫他接下去:“昨晚怎么不回復(fù)我?”他抓了抓許沉河的手,冰的,他體貼地拽下自己的圍巾掛對方脖子上,“下次讓Herman給你搭些厚點的衣服?!?/br>“裹得太臃腫讓媒體拍到了會被說男主角不夠帥吧?”許沉河很擔(dān)心敗壞江畫的名聲。顧從燃不認同:“你臉長得漂亮,破布在你身上都得升價?!?/br>兩人共同邁進酒店大堂,乘電梯上樓,門一開,許沉河被劇組包下的晚宴廳驚艷了一把:“這是擺了多少酒席?”“30席,防止外人偷拍才包全場,”顧從燃想嚇唬他,“估計我們倆不在同一席?!?/br>許沉河不以為意:“沒事,我跟主演們混熟了,坐一起不會沒話聊?!?/br>顧從燃牽緊了他的手:“不行,我去跟酒店負責(zé)人溝通兩句。”主創(chuàng)人員分了兩桌,主演在一撥,導(dǎo)演、編劇、制片方和投資方在另一撥,剛好分占龍鳳席。許沉河作為主演的例外,被顧從燃攬著肩膀坐到了導(dǎo)演的那桌,頂著江畫的名字跟顧從燃站在一起自然又被大家善意調(diào)侃了好久。他從最初的容易臉紅耳赤練到今天的面不改色,觥籌交錯間還自如地和大家談笑風(fēng)生,只是敬酒時不會如上次那樣整杯灌下,而是抿嘴沾一點,再妙語連珠地說上一串吉利話。然而雙頰飄起的酡紅還是把顧從燃騙倒了,顧從燃不了解他只沾一小口也會上臉,宴會未到尾聲就火急火燎地找借口帶人離了場。房車停在樓下,顧從燃擁著許沉河上車,坐下后給?;赝グl(fā)短信:我先帶許沉河回去休息。玻璃杯底輕碰桌面,許沉河在顧從燃面前放下一杯用微波爐熱過的牛奶:“顧總,剛剛沒少喝酒吧?”顧從燃端詳他片刻,問:“這次怎么不喊我哥哥了?”許沉河捧著另一杯牛奶坐下:“我這次又沒喝醉?!?/br>“那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