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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開許沉河指著他腹部的手,唐隨好笑道:“我又不是用肚子爬樓梯,能有什么事?!?/br>在紋身店呆了半下午,許沉河順道去菜市場買了幾大包食材回去填冰箱,掏鑰匙開門時聽見斜對面原本沒人住的那屋有聲響,大抵是有不嫌樓層高的新住戶搬了進來。公租房對非本地人有申請年限,顧從燃在上面費了些力氣,為此托關(guān)系幫忙的那方還不可思議:“顧先生這是住厭了豪宅要體驗低薪階層的生活?”顧從燃幾句搪塞過去,退了酒店的豪華套房,夾著鑰匙和合同住進了石饒街的公租房。結(jié)果房子還沒住熱,周末就出了意外。一連多日的好天氣在周六變了臉,天空降下七月的第一場雨,仿佛攢著就等今天一次性潑下來,暴雨從早到晚毫無停歇地沖刷著這座城市。聽到敲門聲,許沉河開了門把唐隨迎進來:“風(fēng)雨不改啊你?!?/br>“我烤鴨腿都買好了,總不能便宜了熊子?!碧齐S擱下打包的紙袋,脫下雨衣掛陽臺去,“別煮太多菜,要不然吃不完?!?/br>許沉河到廚房淘米,唐隨從包里翻出干凈衣服想沖個澡再吃飯,進了浴室又退出來:“你那花灑頭怎么回事啊,弄壞了?”“摔斷了,接不上。”許沉河從廚房探出頭,“將就著用吧,這大雨天的也不方便去買?!?/br>“就剩根軟管澆水多不舒服,”唐隨說,“我先不洗了,吃完飯再給你買一個去?!?/br>飯后雨勢小了,唐隨披上未晾干的雨衣又要出門,許沉河扒著門框想把人拽回來:“真不用那么麻煩,等下雨大了怎么辦?”“隔兩條街就有五金店,不礙事。”唐隨捏了把許沉河的手,抱著頭盔奔下了樓梯。墻體不好隔音,對門的顧從燃聽見動靜,不用窺探貓眼便知是誰在對話。他把電腦放一旁擱置了工作,走到門邊想出去跟許沉河會個面,手摸上門把又放了下來,這些天制造見面機會的想法再次落空。說白了他還是不敢,怕許沉河見了他就逃,怕自己又得漫無目的地尋上半年甚至更久。天氣變幻無常,剛減弱的雨勢又兇猛起來,雨水斜斜地劈進陽臺的防盜網(wǎng),將鋪著米色瓷磚的地面弄濕大片。顧從燃坐在沙發(fā)上辦公一天,也讓外面撞進來的冷風(fēng)吹了一天,這時才覺得有點冷,過去把陽臺的窗關(guān)上。桌面空了的飯盒凝結(jié)了一層油,他拍上蓋子,將飯盒扔進塑料袋,像中學(xué)男生最愛做的動作一樣,揚手把袋子拋進不遠(yuǎn)處的垃圾簍。把電腦搬到腿上正要繼續(xù)閱覽電子文件,忽聽一絲微小的電流聲,整個房子頓時陷入黑暗中,與此同時整棟公租樓蕩起陣陣哀嚎。石饒街的公租房房齡不小,暴雨天出現(xiàn)停電狀況是常見的事。許沉河搬進來這么久卻是第一次碰見,短暫的錯愕后,他扔下看了一半的書蹭地站起來,驚悸又無措地伸手摸索著去臥室找手機。周遭是濃稠的黑暗,許沉河如同失去視覺,聽覺反而變得敏銳。他聽見雨水接二連三地砸著老舊的鐵窗檐,房子像沉入海里,耳畔盡是浮沉的水聲。人們的竊竊私語混雜其中,漸漸就淡了,環(huán)繞在狹小空間的成了孩童時常常聽見的滲人背景音樂。許沉河的心率如雨聲般急促,他循直覺加快腳步闖向臥室,只要拿到手機,有光他就不怕了。左腳踢上堅硬的墻體,許沉河直直地往下摔,膝蓋和手肘相繼磕上冰冷的地板。鉆入骨髓的疼痛中,混亂的腦袋已經(jīng)不能正常地思考,唯獨能記住的是唐隨還會回來。他無助地蜷在地面,全身僅有的力氣呼喊著唐隨的名字:“唐隨——唐隨——”被灌滿兒時雜音的耳朵里突兀地捕捉到金屬相撞的巨響,這股持續(xù)而漫長的聲音時遠(yuǎn)時近,許沉河仍機械地叫著唐隨的名字,但黑暗中他好像快要失去意識。“許沉河!許沉河!”顧從燃不厭其煩地反復(fù)叫著許沉河的名字,這種感覺很熟悉,好像就發(fā)生在昨天——是兩年前的冬天,許沉河被鎖進衛(wèi)生間,人被救出來時已經(jīng)受了傷。許沉河不能呆在封閉又黑暗的空間。那次他遲到了,這次絕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門把手終于被他用裝滿水的不銹鋼保溫杯砸得松動,顧從燃捋去手臂的熱汗,退后兩步撂下家伙,適應(yīng)了黑暗的眼睛精準(zhǔn)地盯著門把手的位置,抬腿快而狠地往上面一踹——803的門板被顧從燃掀開,他沖進屋里,撲到許沉河身旁半跪在地。他惦記著的人發(fā)著抖縮在墻角,顧從燃有過經(jīng)驗教訓(xùn),第一時間就是檢查許沉河身上是否帶傷,動作中腦門墜下的汗落在許沉河腳上,許沉河敏感地縮了縮腿,嗚咽著叫了聲疼。“許沉河,別怕?!鳖檹娜疾桓襾y碰了,他撫了把許沉河的臉,蹭到了一掌心的濕潤,不知是淚還是汗,“你可能受傷了,我?guī)闳メt(yī)院。”被困在噩夢中的人渾渾噩噩被人弄到厚實的背部,不愿再獨自面對孤獨無光的世界,他害怕地攀住對方的肩膀,讓對方的后背接住他因驚慌而錯亂的心跳:“唐隨……”第86章你很怕我?在沉悶的雨聲中,這兩個字清晰地鑿進顧從燃的耳蝸。許沉河的低喃混在這場雨中,給他帶來的打擊程度兇悍得像是要把他的心臟都砸穿。但顧從燃眼下已經(jīng)管不了多余的事,他的身心都系著許沉河的安危,抽出手從褲兜摸過手機開啟照明模式,屏幕朝內(nèi)插在胸前的口袋內(nèi),托著許沉河的腿彎邁出門外。他伸腿將安全系數(shù)降為零的門板踹上,考慮到天氣因素,他徑直走到對面屋順手撈了件大衣搭手臂上。許沉河的體重在男性當(dāng)中不算重了,但背著個百來斤的人下樓梯還是有點吃力,偏偏處在半昏迷狀態(tài)的許沉河似乎為確定有人存在而間隔性地喊一喊唐隨的名字,對顧從燃的沖擊更是起著推波助瀾的作用。力氣在砸門的時候就已流失大半,顧從燃剩余的力氣分布在承托許沉河的背部、穩(wěn)住對方的臂膀以及支撐兩人重量的雙腿上,已無法顧及糾正許沉河的錯認(rèn),代替唐隨將安全感籠罩在許沉河的周圍:“在呢?!?/br>樓下電房圍了幾個維修的人,捏著手電筒到處掃著光束。顧從燃避開喧鬧,把許沉河放到地上又橫抱到身前,期間許沉河睜了睜眼,一線暗光恰好從顧從燃臉上溜走,隨后他揚開大衣蓋住許沉河的上半身。視野被遮罩時,許沉河聽見世界嘈雜中鉆進一個熟悉的聲音:“空氣有點悶,先忍耐一下?!?/br>車停在道旁,顧從燃冒雨踩著一地飛濺的水花穩(wěn)步過去。雨天的路面吵嚷忙亂,悶熱潮濕的天氣里高分貝的鳴笛徒增人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