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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領(lǐng)事館來了人要求帶走你,由北城的國際SOS機構(gòu)接手,直接送回美國治療?!?/br>“……帶走調(diào)查?”恩佐疑念更濃,金匯中心的爆炸案做得天衣無縫,下手的人是專業(yè)的傭兵,他們早就離開了這個國家,為什么會把他的保鏢給扯進去?他的助手對自己忠心耿耿,怎么會把自己一個人扔在這簡陋的病房里?警方既然插手,為什么一句話不提別墅爆炸案,那里不是死了兩個人嗎……不……在那之前,這個把自己層層包裹的可疑男護士這英語口語也太優(yōu)秀了吧,就算隔著不知道幾層醫(yī)療口罩也能聽得出這段英文呵氣而成行云流水,絲毫沒有半點生硬之感,簡直就像是在美國出生長大的當?shù)厝A人。不對!他抬起頭,倏然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那個胖得流油的主刀醫(yī)生和女護士已經(jīng)消失在病房里,眼前只剩下這個可疑的男護士。“……你把口罩摘了讓我看看?!?/br>第102章祝你余生快樂男護士恍如未聞般為他換好輸液袋,轉(zhuǎn)身拿起托盤里的針劑,側(cè)過身體往點滴管里緩緩注入透明液體。恩佐掃了一眼裝過液體的容器,上面的標簽倒是沒錯,他這時候反而冷靜下來,仔細觀察著這個男護士的動作、側(cè)影和露在護士帽和眼鏡框之間的一點皮膚,可惜,他還是沒能看出一點端倪。“我的手指情況怎么樣了,為什么需要抗生素,有感染風險嗎?”“請放心,手術(shù)很成功,不會對日常生活造成嚴重影響。”男護士悶聲回答完畢,把針管放回托盤。“不會對日常生活造成嚴重影響?”“不會?!?/br>麻醉的余韻散去,后頭部和右手的痛感愈加劇烈,思考能力卻也恢復(fù)正常,恩佐突然冷笑了一聲,“不管你是誰,給我把這丑陋的包扎拆了?!?/br>他能清楚感覺到自己的手掌和手指的存在,不是什么重傷,應(yīng)該只是個小手術(shù)。但如何解釋渾身的疼痛呢,只是手指受傷而已,他的整條右手臂都像被卸下重裝過一樣。會不會……總之這里的醫(yī)療環(huán)境太差了,他必須盡快回到自己的地盤!“領(lǐng)事館的人呢,我要求馬上得到庇護!我有這個權(quán)利!”“當然(ofcourse)。”男護士發(fā)出一種悶悶的笑聲,“這確實是你的權(quán)力,恩佐先生?!?/br>恩佐整個人像座石像一樣定住了。這個男護士說“Ofcourse”這個詞的時候語尾微微上挑,最后一個音散開了還蕩漾著,能在人耳蝸里畫一個漂亮的圓圈,這種勾人的發(fā)音方式如此熟悉。是了……曾幾何時,也有一個人喜歡用這種腔調(diào)說話。那個人總是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被眾人簇擁著出現(xiàn)在他面前。他在一堆諂媚的溢美之詞里高傲地抬起下巴,用那單薄修長的眼角從上而下瞥著被冷落在一旁的恩佐,打開上下兩片淡色嘴唇說:“當然,只有我能做到,確實如此?!?/br>病床上的紅發(fā)男人發(fā)了個抖。可能嗎?那個人不是死了嗎,他很確定。他分明聽見了他和那個麻醉師之間的對話,還有打開箱子的聲音——那是他精心準備好的禮品,絕對不會有差錯。可是……會不會又棋差一招?……恩佐·奧斯特極其討厭自己這種想法,這等于在承認他的智商在那個人面前永遠是被壓制的一方。智商這種東西,誰能說得準呢。一個數(shù)值而已,根本不能代表什么。可現(xiàn)實就是這樣可笑,為了推翻這個數(shù)值上的壓制他奮斗了多少年,一次又一次的被翻盤,越到后期,越是凸顯窘態(tài)。不對……如果說面前這個人真的是他,那么那些警察是怎么回事,還有那些散發(fā)著焦臭和血腥味兒的尸塊,那些人難道說……“你把口罩摘下來。”他感到自己聲音在顫抖,“我覺得你的聲音很熟悉,你是誰?”“只是為你服務(wù)的一個護士而已?!笨谡值紫略俅伟l(fā)出悶悶地笑聲,“你不是想看看你的手傷成什么樣了嗎,把你的手包成這樣是怕你一下子不能接受殘酷的現(xiàn)實,其實拆掉紗布也是可以的,畢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手術(shù)?!?/br>女護士打開門,“領(lǐng)事館的人來交涉了,杜警官的人也到了?!?/br>“啊,是嗎?”“你把口罩……”“不先看看自己的傷勢嗎?”不等恩佐表態(tài),男人伸出他那雙修長白皙的手,輕輕的放在他被包的像個粽子的右手上。恩佐被電擊中一般,死死地盯著這雙手。這雙手真是漂亮,它們是如此地合適做這種工作,那十根修長手指輕盈飄逸地翻飛著,拆起紗布來熟練而優(yōu)美。可看在此刻的恩佐眼里,這簡直就是世上最恐怖的一雙手。這雙手他太熟悉了,為什么他沒有一開始就注意到呢?他可以聽錯這個人的聲音,認錯這個人的背影,卻絕對不會認錯這雙手!紅發(fā)男人蒼白的臉上涌起一層血色,連鼻翼兩側(cè)的雀斑都加深了顏色,他這時候才清楚的認識到情況是多么的不妙。這個人是key。這是他剛剛以為弄死了的大哥!……那個人是什么樣的性格他會不明白嗎。一擊不死,必遭反噬。……病房里陷入了無邊的沉寂,癱軟在床上的恩佐甚至感到了耳鳴,他現(xiàn)在就是一只被套在籠子里的小鳥,無處可逃,只能乖乖坐著等待接受某種審判:手上累贅的紗布被層層剝開,一只成年男人的手掌無力的攤在白色床單上,五根手指里只有兩根手指被包裹得仔仔細細,白色棉紗透出隱隱血污。從創(chuàng)口面積上來說,這傷大概就是“傷了三十分之一面積的手”,可病床上的紅發(fā)男人在看到自己的手那一刻無聲地張大了嘴巴,思維徹底變成一片血紅。只見他的的右手食指和拇指明顯比其他三根手指短了一截,就算包著紗布填充了藥物還是明顯的短了一截!“不——”恩佐發(fā)出了一聲慘絕人寰的慘叫。……還需要他摘下口罩嗎,不需要。這世上只有一個人能讓他感受這種被折斷雙翼墜落地獄的痛楚。……“不要太激動,這真的是個意外?!?/br>耳邊傳來那人惡魔般囁嚅,聲線已經(jīng)足夠清晰,口罩想必已經(jīng)被摘掉了吧!“相信我,我已經(jīng)盡力了。只是失去兩根手指而已,對日常生活不會有太大影響?!?/br>“……”恩佐緩慢地轉(zhuǎn)過頭,他那灰色的眼珠被血紅一片所取代。這個人說的話正如一把鈍刀毫不留情地強行插’入他的心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