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不過我會繼續(xù)打聽的……”

“要你何用！”湯寶寶拿出手機，“能在御景苑買下一號樓開私人醫(yī)院的，會是一般人嗎？算了，我找爸爸問問！”

……

“昨天晚上，小栩說想回廠里盯著那些工人干活兒。春山療養(yǎng)院的清洗業(yè)務是我介紹的，是小栩公司的第一單生意，我們都不希望出什么紕漏。從我的角度說，寧愿不賺錢也要把療養(yǎng)院的床單窗簾洗的干干凈凈，熨燙得平平整整，不能叫人挑出一點毛病。這樣才有可能和療養(yǎng)院那邊簽訂正式合同，盡快拿到第一筆長期生意是他這個小公司存活下去的關(guān)鍵?！?/br>
沈芳講述著自己昨晚的遭遇，“小栩昨天沒開車來，我就送他過去，順便準備在他那里過夜?？晌覀兌紱]料到會在那兒撞上他的mama?！?/br>
王小栩的mama昨晚興之所至，帶著幾個親戚去參觀兒子的公司，雙方突然碰面，場面別提有多尷尬了。

“小栩家里這么反對你們的事……”

“她mama第一眼看見我的時候?qū)ξ液芎玫?，可當她知道我的性別后那反差……我知道這種事不能強求理解，所以我一向都特意避開跟他mama碰面的?！?/br>
但雙方已經(jīng)撞上，沈芳是個聰明人，他一看見那些人看過來的目光就知道情況不好。

“我應該馬上就滾蛋的，可是……”沈芳神情糾結(jié)變幻，終究還是不甘心地說，“她們帶著一個很年輕的女孩來，我覺得情況不對，心里怦怦直跳。而且那時候小栩拉住了我的手，我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底氣，就沒走。”

曲奕心里一跳，“那女孩兒……”

“他mama說是他們家沒過門的媳婦兒。”沈芳想了想，補充，“小栩說不是，我們想走，被攔住了，吵了一晚上，到早上的時候小栩的爸爸趕來了，這才把那一群姑婆女人帶走?！?/br>
“不會還動手了吧？”

沈芳臉色難看，“是?！?/br>
“……他mama打你了？”

“她打小栩了，我這才……”

微生鑰冷笑一聲：“愛情是個好東西，可也別太忘我。我勸你先去搞清楚，王小栩那家公司的老板究竟是誰，出資者有幾個。假如他這家公司不是他一個人的，我會打電話給療養(yǎng)院那邊斷了這筆生意?！?/br>
沈芳揚眉，“這個我很清楚，手續(xù)都是我去辦的。公司不是小栩一個人的，是我和他兩個人的。他征信不夠，銀行的創(chuàng)業(yè)基金只能辦下來小額的，我出了一筆設(shè)備的錢，他說要給我一份保障。”

“喲，還知道給你一份保障?！蔽⑸€諷刺道，“真看不出來啊，他還挺會做人。你也是，沈芳啊沈芳，你居然會拿錢出來投資男友開公司……這難道不是典型的先付出后被棄的愛情悲劇嗎？”

“至少現(xiàn)在我不后悔！”

“干到王小栩了嗎？”

“我有我自己的打算。”

這下連曲奕也難以理解了，“欸？這么長時間了，你們也經(jīng)常在一起過夜的啊……怎么還沒……是小栩不樂意嗎？”

“一是今年兩人都太忙，醫(yī)院開張，公司啟動，二是因為我想做恢復容貌的手術(shù)?！鄙蚍计届o地開口，“這個念頭自從武文繡的手術(shù)之后就一直梗在我的心頭，我現(xiàn)在決定了，不管能恢復幾成，我想回到從前?！?/br>
“回到從前是不可能的?！?/br>
微生鑰毫不留情地澆冷水。

“你也看到了武文繡的結(jié)局，整容或許能給你帶來驚人的美貌，但同時也注定了你回不到過去。是的，她最終得到的臉看起來是她原來的臉，但你我心中明白，那其實還是我整形出來的假臉，連骨頭都是人工的。說句不好聽的，她年老之后會比一般人看起來更加衰老，這就是教訓。整容的路是單行道，沒有返程票?！?/br>
沈芳笑了笑，無所謂地點頭，“我跟著你做了那么多手術(shù)，我心里明鏡一樣?！?/br>
曲奕：“小栩是不是說了他希望你能恢復原貌？”

“是啊，但主要還是我自己觀念上的轉(zhuǎn)變。”沈芳從沙發(fā)上站起來，走到落地鏡前站定，望著鏡子里毫無瑕疵的這張臉，眼神復雜，

“小栩說過，能通過手術(shù)讓我的臉回到自然狀態(tài)的話是最好的，就算變丑了，他也能接受。”

說到這里沈芳優(yōu)美地原地轉(zhuǎn)身，大地色的棉布長裙劃出漂亮的圓圈，“這一點我倒是一點都不擔心，因為我知道我肯定不會變丑。我的主刀醫(yī)生對審美有著近乎苛刻的要求，就算是拉屎，他也能拉出一朵玫瑰花形狀來?！?/br>
“……”微生鑰瞬間有種想罵人的沖動，但最后只是抱起雙臂，點了點頭，“確實如此?！?/br>
曲奕轉(zhuǎn)頭看著他：“……那你下次不要沖，我也很想欣賞馬桶里的玫瑰花?！?/br>
“會有機會的?！蔽⑸€給了他個耐人尋味地眼神，回頭說，“總之你要做手術(shù)就做，想好了就去做術(shù)前檢查，最快……”微生鑰仰頭想了想，“三天后吧，這樣的話你還能參加金太太的手術(shù)?！?/br>
沈芳立刻起身，“我先回房間補個眠，下午做身體檢查，晚上準備資料。”

“外面那個怎么辦？”

“等一下！”敬業(yè)的麻醉師舉手，“也許是我理解錯了，但我怎么覺得你的意思是讓沈護士長滿臉紗布地去參加手術(shù)？”

微生鑰也站了起來，他剛晨跑完就想去淋浴的，拖了這么久他覺得自己都開始臭了，“只是臉上動手術(shù)，她又沒斷手斷腳，當然可以繼續(xù)工作了?！?/br>
沈芳舉起一只手做了個沒問題的手勢。

曲奕迷茫地看著他們，“那位金太太……她能接受護士自己都是一副重傷員的模樣拿著針筒走來嗎？”

微生鑰撩了撩頭發(fā)，“為什么不可以呢，金太太的手術(shù)是七天之后，他有四天時間恢復狀態(tài)。主刀是我，麻醉是你，沈芳的活兒不重。只是個小手術(shù)而已！”

“不是?！鼻葞缀跻o這位超前主義的天才給跪下，“不是手術(shù)大還是小的問題，我是說，我是說從金太太，從顧客的角度來看，會不會有問題？我知道沈護士長能力很強，輕傷不下火線，只要眼睛看得見，手能動，腳能走，他就能上手術(shù)臺！但！我們能不能在顧客前掩飾一下唯一的護士剛整容完這個醫(yī)院再找不出更多人手這個事實？”

“是嗎？”微生鑰打了個響指，“那就掩飾一下好了?！?/br>
第116章白樓里的湯寶寶

三天后的上午，沈芳自己給自己扎針掛水，自己走到手術(shù)室躺下接受了微生鑰的手術(shù)。

手術(shù)很順利，內(nèi)容比曲奕想象的要簡單。

他以為又要經(jīng)歷一場歷時數(shù)小時的大型手術(shù)，而實際情況是微生鑰給沈芳取出了臉上所有的假體，收斂眼角，調(diào)整肌理走向，平整雙眼皮手術(shù)留下的疤痕。他花了比較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