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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著重描寫了戰(zhàn)鬼的外貌是如何恐怖,一對兒紅眼珠子專治小孩夜啼,最后加上自己的猜測:“那戰(zhàn)鬼虞淵今年可都九百多歲啦!這么老還沒成婚的您不覺得奇怪嗎?”不奇怪啊,我不也四百多歲了。弈瀾聳聳肩,滿不在乎的模樣。況且九百多歲有什么要緊的,對他們這些仙靈來說,壽命不過是個數(shù)字罷了。小雀虹一拍大腿,說到激動處,背后騰一下蹦出來一對赤色翅膀:“我懷疑??!他可能不能人道!”弈瀾看著小雀虹那張包子臉,竟然說出這么一個詞語,嘴里的茶水險些全都噴出去。他哭笑不得,在桌上寫道:他要是真不能人道,那我還放心些。八月初一,在小雀虹口中不能人道的戰(zhàn)鬼虞淵終于來信了,說是派人前來給新娘子剪裁婚衣,又將之前沒來得及送的聘禮一并送過來了。而虞淵本人嘛,則是“萬分抱歉,東海有異動,恐是魔族作亂,虞某脫不開身,便令舍妹前來,改日定當(dāng)親自登門賠罪”。小雀虹更氣了,翅膀亂扇,在洞府里飛來飛去的罵:“什么??!還有沒有結(jié)婚的誠意?。慷ㄓH都不來!我看干脆拜堂的時候也讓他妹代替他算了!”弈瀾不覺得有什么,只是有些心虛,看虞淵這副措辭,應(yīng)該是挺在意這樁婚事的,要是嫁過去后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是個啞巴冒牌貨悄悄換了太子,那該多生氣?他喝了一口清酒,靜靜坐著,不多時,洞府傳來一陣喧鬧,是弈九天領(lǐng)著戰(zhàn)鬼的人進(jìn)來了。平日里冷清的洞府一下子涌進(jìn)來這么多人,弈瀾有些不習(xí)慣。弈九天見他這么個木訥的樣子,想上去敲打他一下,還沒動作呢,就被一個渾身穿著火紅的少女?dāng)D到一邊去了。“思思見過嫂子!”虞思思滿臉堆笑地站在弈瀾面前,看著他兩眼發(fā)亮,紅瞳里滿是好奇的神色。弈九天接過話頭,道:“弈瀾他前幾日感了風(fēng)寒,嗓子沒好,說不了話。”弈瀾便輕輕頷首,以證明他說的話是真的。“啊......沒關(guān)系!”虞思思的性格和她的衣服一樣都是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聽見弈瀾不舒服,立馬熱切地捉住他的雙手說:“西海別的沒有,珍奇藥草最多了!等嫂子你過去,保準(zhǔn)給你治好!”這話說得孩子氣,加上她純真坦誠的神色,弈瀾不免被逗笑,由著她握住自己的手上下晃。虞思思被笑得晃了神,目光羨艷地看著弈瀾的臉,對比一下自己粗糙的皮膚,心里抹淚。她之前聽說自家大哥終于開了竅要成婚,高興得簡直要暈過去,后來聽他講這嫂嫂是多么貌美,其實她心里是不相信的——戰(zhàn)鬼是什么人?令妖聞之色變屁滾尿流之人啊,這嫂嫂該多眼瞎心盲才答應(yīng)的婚事?但今日一見,虞思思拉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眼睛不瞎,眼型狹長波光瀲滟,長睫扇動藏著一股清冷銳利的神色。心好像也不盲,一舉一動都是得體大方翩若驚鴻的公子范兒。弈瀾任她拉著瞧,等虞思思咋呼了一會兒,總算想起自己的緊要事情來:“對了!我還得給您裁量婚服呢!”有她張羅,弈九天自然而然地退出洞府去——可不能再待了!十幾個戰(zhàn)鬼往那兒一杵,氣勢迫人,腰間掛一把長刀,雖然不如傳聞里那樣兇神惡煞面如惡鬼,但還是激得他渾身的毛都要立起來了。虞思思成功完成任務(wù)后,率著眾戰(zhàn)鬼往回走,想起大哥交代自己的,見著人以后,要給他回個信兒。可虞思思不會這些舞文弄墨的東西,抓耳撓腮地在信紙上寫下一行歪歪扭扭的字,最后嘬了個哨,信紙搖身一變成一只短箭,嗖地飛不見了。東海,莽荒之地。短箭被攔截,落在一個長身玉立的男人手上,他負(fù)長劍于背后,一截韌腰上還挎著一柄通體漆黑森冷的彎刀。虞淵緩緩將信紙打開,上面十四個鬼畫符的大字寫著——貌美、腿長,腰肢細(xì)。大哥你真是血賺?。。?!第二章八月初八這天,云霞奪目,天朗氣清,送親的隊伍從女床山出發(fā),浩浩蕩蕩地前往西海。一連在路上行了三日,換了兩批靈獸,人馬俱疲,行程過半,終于等到了戰(zhàn)鬼的人。那陣勢,浩浩蕩蕩排開,所有戰(zhàn)鬼皆身穿黑衣,為首一人高高坐在馬上,黑衣烏發(fā),笑得燦爛無邪,看見送親的轎子便先一步下了馬,俯身恭敬朝弈瀾道:“嫂嫂辛苦了!”哪怕她面上帶笑,周身不帶一點殺氣,但隊仗里那種常年累月積攢下來肅殺之氣還是讓這小雀虹縮頭縮腦差點現(xiàn)出原形。“嫂嫂見諒,大哥本來是能從東海趕回來的,但路上出了點紕漏被那些造反的妖魔絆住了腳步,所以才讓我先來接您的?!?/br>怪不得整個隊仗里唯獨不見應(yīng)該身著喜服的虞淵。弈瀾不知怎么松了口氣,跟著下馬,看見送親的隊伍將他送到以后,是半點不敢多留,幾乎是軟著腿馬不停蹄地離開,不過片刻,這邊就只剩下了孤伶伶的弈瀾和發(fā)著抖的小雀虹。虞思思心里奇怪——不是說神鳶弈家最是寵愛獨子嗎?怎么走得這么毫不留戀連句交代的話都沒有?但她是個心如斗大的,豪放地一揮手,領(lǐng)著弈瀾走進(jìn)戰(zhàn)鬼的隊仗里。“再行七里地,就到西海了。”虞思思說道。弈瀾頷首,翻身上馬,半束起來的發(fā)掃蕩出一個弧度。身上穿的大紅喜服掐出一截細(xì)韌腰線,只見他坐于馬上,背脊挺直,垂眸間神態(tài)似冷淡無情,虞思思又看呆了去,掐了自己一記才回過神。今天也是被嫂嫂美貌迷暈的一天。于是這就整頓隊伍,啟程回西海。未曾想,就是這短短七里地出了岔子。先是一陣平地而起的妖風(fēng),遮天蔽日。虞思思立馬設(shè)下結(jié)界不讓眾人被干擾,等風(fēng)驟停,外面的景象卻變了——不知何時走進(jìn)了一大片林子里,周遭沒有半點光線,漆黑鬼魅,引人發(fā)顫。虞思思咬牙切齒:“大膽魔族,竟然又來招惹是非!”她這個火爆脾氣,一點就著,弈瀾凝神看向深不見底的林子中,按住暴怒的虞思思,抬手在半空中寫字,他每劃過一道,空中就現(xiàn)出發(fā)著光的淺金劃痕:不要著急,是幻術(shù)。小雀虹一張包子臉已經(jīng)嚇得慘白,他想往自家公子身邊貼,又覺得不妥。厚重的戾氣自林中散出來,被這么一激,小雀虹背后啪一下就騰出一對rou乎乎的粉色翅膀。本來隊仗里氣氛正緊張,他這么一個動靜,當(dāng)下所有目光都集中到這里了。虞思思噗嗤一下笑出來,指著小雀虹道:“哈哈哈哈哈,怎么這里還有一個鳥人?”小雀虹的臉由蒼白轉(zhuǎn)為豬肝紅,他憤憤不敢言,被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