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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觸感:“我知道?!?/br>他知道?弈瀾有些奇怪,轉(zhuǎn)念一想,大概是虞思思給他說過吧。一時無話,四下寂靜。“洗漱吧,該休息了?!边€是虞淵率先轉(zhuǎn)身,不然倆人不知道要這么站著多久。弈瀾擦著頭發(fā)出來的時候,虞淵已經(jīng)拿了本書躺在床沿外側(cè)了,他同樣散著發(fā),喜袍換成了一件領(lǐng)口大敞的中衣,露出健碩胸肌。床頭懸一顆拳頭大的夜明珠,燈火通明的。走近了,只來得及看見書名末尾幾個字,好像是什么......飼養(yǎng)手冊?沒看全,虞淵便合上書。“為何不過來?”見弈瀾站著不動,發(fā)梢還在往下滴水,虞淵揮手給夜明珠蒙上一層紅紗,光暗下去,他將呆站的人拖到自己懷中抱著,順勢幫他擦起了頭發(fā)。弈瀾僵著一動不動,手指有些緊張地摳住床邊的雕花。“近日來魔族的封印似有松動,我從東海往回趕,被反撲的妖魔耽誤了一點時間?!庇轀Y一邊用靈力給他烘頭發(fā),一邊說道:“你們在路上遇到的,應(yīng)該和絆住我的妖魔是同一批,我會去查清楚的,莫怕?!?/br>他一個晚上對他兩次“莫怕”,是真將他當成了神鳶家金枝玉葉的小公子了不成?弈瀾失笑,只得又給他講:我不怕的。頭發(fā)干了,垂在身側(cè),他的一張臉在緋色暖光中更加惑人。“困嗎?”虞淵突然問道。“帶你去個地方?!庇轀Y隨手拿上一件自己的大氅給他批上,弈瀾的身量已經(jīng)不算矮,但大氅披在身上,都快要拖地了。虞淵帶他繞過前殿那堆還等著鬧洞房的戰(zhàn)鬼,悄摸離開,不知去往哪里。西海后山。弈瀾好奇地蹲**,摸了摸濕漉漉的土壤,有蜉蝣從指間溜走,放眼望去,這就是一片平平無奇的后山罷了,不知道虞淵要給他看什么。“站穩(wěn)了。”虞淵站在他身后,指尖落下一抹幽綠色火焰,觸地即燃。原本安靜的土壤里突然破土而出一個巨大的扁平蛇頭,兩盞燈籠大的眼睛在暗夜里發(fā)著詭異的光。弈瀾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后退,正好退到虞淵懷里。“小心。”虞淵的氣息好像就在耳邊似的,溫熱氣息舔舐過皮膚,撩撥得他心跳不穩(wěn),想脫離他的懷抱,又怕那只大蛇。“仔細看看,是送給你的坐騎?!?/br>大蛇雖然長相兇悍了些,性子卻好像有些溫吞,聽了虞淵的話低下頭,把自己送到弈瀾的手邊,乖巧等待撫摸。“喂一滴你的血給他,認主?!庇轀Y摟著他的腰,不免想到虞思思信里寫的......這腰,還真的挺細的。這是某種靈獸與主人的契約,現(xiàn)在很多靈獸的品相都不太好,像這種大體型的更是少之又少,被當作禮來送,也實在是隨便了些。弈瀾不敢要,說到底是心虛——虞淵現(xiàn)在可能沒認出來,但他遲早是會發(fā)現(xiàn)的,那時候又怎么辦呢?但拒絕也得有個理由才是,不然平白惹人生疑。弈瀾咬了咬牙,索性轉(zhuǎn)身將自己埋進虞淵懷中。虞淵道:“怎么了?”弈瀾仰頭看他:害怕。讀懂他的嘴形,虞淵沉思片刻,琢磨著是不是這蛇的確太丑嚇到他了,他想起書上說的,鳶鳥啊鳳凰啊這些神族都是很嬌貴的,如果驟然受到驚嚇,會幾日食不下咽,嚴重的甚至還會損耗元氣。那書上說的安撫辦法又是什么來著?弈瀾等不到他的回答,正忐忑之際,就被他托著臀抱了起來,驚慌之下只能用兩條腿盤住他的腰。這個姿勢實在曖昧,而且一下子拔高了視線,讓他能夠平視虞淵。虞淵皺著眉,不怎么熟練地在他背上拍了兩下:“那就改日再來?!?/br>他說的話弈瀾根本一句也沒聽到,太近了,兩人rou貼著rou,鼻尖不過相距半根手指的距離,他稍微動了一下,唇瓣就擦過他的臉,弈瀾頭皮發(fā)麻,像是被點了xue道,攀住他的肩膀半點都不敢動。虞淵也感覺到了,鼻息間全是他剛洗完澡后的馥郁香氣,這么近,很難讓人不去做點什么。心隨意動,他眼神暗了一瞬傾身吻住那兩片微張的唇,將他慌亂的氣息全都吃下去,這還不夠,懷中的人總想著往后撤,虞淵干脆騰出一只手來按住他的后腦,驟然失去一只手的支撐,弈瀾不得不更用力地盤住他的腰,這么一來,又將自己送到他嘴里去了。“唔......”呼吸交纏,唇舌被擒住,半響才緩緩分開,牽出一絲銀線掛在嘴角,又被虞淵霸道地揩去。弈瀾面紅耳赤,眼里含著水光羞怒地瞪他。虞淵沒有半分自覺,反而說道:“書上說的,這樣你就不怕了?!?/br>弈瀾氣急,根本不相信有哪本書上會寫這種方法,于是在他的胸膛上寫字:哪本書說的?虞淵面不改色道:“神鳶飼養(yǎng)手冊?!?/br>第三章折騰來折騰去,回到偏殿時天色都要亮了。倆人都是一夜未眠。弈瀾心里還記掛著事情,但又不敢表現(xiàn)出來,生怕被虞淵按著再親一回,還美名其曰是書上教的!他剛被虞淵放在床上,便自發(fā)裹著被子往里滾去,從頭包到腳,只露出一雙眼。虞淵順勢躺在他旁邊,也不蓋被子,合上眼安靜睡下。只剩弈瀾一人狐疑——真就這么睡了?他心里打鼓,現(xiàn)在天熱,沒一會兒就在被子里捂出一身汗來,過了半響,小心翼翼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沒反應(yīng),弈瀾才從被子里掙扎出來。困意襲來,他眼皮沉重,視線里虞淵的側(cè)臉漸漸變得模糊。等他呼吸都勻順了,虞淵才緩緩睜開眼。這么看他,比一百多年前是要成熟許多,那時候還是只青澀卻膽大的小鳶兒,不過是一轉(zhuǎn)眼,就學會用冷漠來粉飾自己了。虞淵將他蓋在下巴處的被子往下扯,手指拂過他帶著薄汗的鬢角,秀挺的鼻梁,還有嫣紅的唇。那時候他好像也不愛說話。“小鳶兒,你好像不記得我了?!?/br>第二日天光大亮時,偏殿中半點動靜也沒有。虞思思和一眾戰(zhàn)鬼蹲在墻角,拿耳去貼墻,卻什么也沒聽見。還有一只九頭怪鳥正在拼命拿喙去啄墻,九個喙同時開工,這效率可想而知,沒一會兒厚實的墻壁便被他啄出個眼大的窟窿來。虞思思緊張地扯怪鳥的毛,問道:“鬼車,你看見什么了?”這九頭怪鳥正是弈瀾昨日來時看見盤旋與大殿之上的那只,他名叫鬼車,原也是神鳥,一身十頭,后來不知道怎么的被天狗咬去了一頭,此后性情大變,由神墮魔,居于西海。他現(xiàn)在只有九個頭了,可別小瞧了這九個頭,戰(zhàn)鬼一族的平日里沒誰吵架吵得過他,也只有虞淵能收服他。“黑黢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