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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親切了?了不得,可了不得。老板娘三十有余,身段瞧著不錯,不似年輕小姑娘那般水靈,歲月卻賦予了她萬種風(fēng)情。她婀娜多姿地起身離開,給師重琰斟上茶:“好說好說,我家廚子做的面方圓十里都是一絕,您呀,且坐著吧,一會兒就來?!?/br>林楓目送老板娘離開,一拂衣擺,在師重琰對面坐下。空氣中淡淡的氣味若有似無,是老板娘留下的。林楓執(zhí)起茶杯,抿了口潤潤嗓,開口譏道:“堂堂魔尊,競對客棧老板娘賣弄風(fēng)sao,呵?!?/br>師重琰喝了口茶,勾唇道:“怎的,小道士可是吃醋了?”林楓暗道,我吃你個腿兒的醋。“頂著別人的臉,就別給人家招搖過市惹麻煩?!绷謼黪久嫉?,“平白壞了人家名聲?!?/br>“怕什么?”師重琰云淡風(fēng)輕道,“若有一日你遭萬人唾棄,實在不行,本尊教中還可收留你呀。”林楓氣結(jié)。不要臉,真是不要臉。誰稀罕你那個破教了,呸,他林楓就是有朝一日露宿街頭,也絕不會主動踏入魔教半步!兩碗飄著蔥花的面條很快便端上來,上邊鋪了層干切牛rou,香氣勾人,令人食欲倍增。林楓顧不得跟不要臉的魔頭置氣,拿了筷子便挑了面條吃起來。比不得魔教里那些山珍海味,市井人家的味道卻讓林楓生出些懷念。像極了那模糊不清的幼時記憶中,娘親做的面的滋味。入門派之前的事情,實在太過久遠,久到林楓全然記不清了,連雙親的模樣都毫無印象。他只知,他自拜入師門起,便已是無父無母的孤苦之人,師父也從未與他提及過雙親。些微的懷念與感傷被師重琰破壞氣氛地打斷,他聽對方挑剔道:“這牛rou當(dāng)真薄如蝶翼?!?/br>“廚子刀工不錯。”林楓接道。師重琰蹙眉:“面條也忒硬了些?!?/br>“老人家才需軟食?!绷謼鞯?。“面湯清湯寡水……”“淡些對身體好?!?/br>師重琰挑著面,抬眼瞥他,哼地笑了聲:“小道士,你偏要與本尊作對不是?”“豈敢豈敢。”林楓低頭吃面,“只是覺得這面味道不錯,被你那般嫌棄,替它不平罷了?!?/br>林楓心里對師重琰的評價,從花枝招展的花孔雀到嘰嘰喳喳的麻雀,如今又升級為嬌生慣養(yǎng)的金絲雀。師重琰瞇眼瞧他,只想,這小道士果真是吃醋了罷。也是,誰叫他貴為魔尊又生得這般俊朗,與他日日相對,怎可能不生些情愫。思及此,他主動道:“本尊方才,是與那老板娘打探消息?!?/br>“哦?”林楓忽然覺不出他話語里主動坦白的意味,只應(yīng)道,“真稀奇,你怎會想起與一個客棧老板娘打探消息,這些玄異之事,她能知道什么?”“一瞧你便是沒下過山?!睅熤冂υ捤?,“殊不知,這世間奇事,你若想打聽,客棧飯館茶樓便是絕佳去處。”林楓不大信,只問:“那你打探出什么了?”師重琰慢悠悠道:“本尊問她,可曾聽說過有什么被雷劈了后突然像換了個人的怪事。”林楓撈面的筷子一頓,口中嚼著半片牛rou,抬眼看他。師重琰也瞧他。林楓奇怪地一眨眼,咽下口中牛rou,才問:“然后呢?”師重琰便在等他問,一手托著下頜,一手筷子玩兒似的夾起一根面條,道:“你猜?”林楓:“……”有病。見林楓不耐煩地白他,師重琰才笑嘻嘻道:“老板娘說,還當(dāng)真有這么回事,就在附近的村子里。”林楓微微驚訝。這世上被雷劈的倒霉蛋,竟還真不止他一個?“是不是有些興趣?”師重琰把面條卷上筷子,放入口中,“待本尊吃完這面,一起去瞧瞧。”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觀閱~第21章成為魔尊的第二十一日老板娘所言那人住在附近山中的村里,在當(dāng)?shù)厮坪跤行┟麣狻?/br>師重琰在山中隨便攔住一樵夫詢問,樵夫聽見“雷劈”二字,便了然道:“你們說的是村南那個李富貴吧,是有這么回事,自從那次被雷劈后大難不死醒過來,本來挺老實一人,就變得神神叨叨的……你們找他做什么?”“自是有些事?!睅熤冂粚⒃捳f清,探手入袖中,微笑著捏出一粒碎銀,“不知可否帶路?”有錢使得鬼推磨,樵夫接了銀子,也不問兩人來處,喜笑顏開地引路。此地民風(fēng)不大淳樸,林楓跟在后頭想。樵夫領(lǐng)著兩個陌生人進了村。村口兩個小孩滿身泥的在玩泥巴,他們咬著手指,好奇地往這邊看,樵夫揚手佯作要打:“狗蛋兒,你又帶著小妹吃泥巴,被你娘看見馬上把你拎起來打屁股!”小男孩哨笛似的尖叫一聲,馬上拉著meimei跑開。師重琰堵住自己半邊耳,嫌棄地歪了歪嘴。“那李富貴醒來后到底是怎樣變了個人?”路上,林楓跟樵夫閑談著問。“嗯……簡單說起來就是,突然會算命了。”樵夫道,“閑來無事還會去鎮(zhèn)子上支個攤兒,說得有鼻子有眼兒的,有時候還怪嚇人?!?/br>“竟有此事?”“可不是嘛,”樵夫感嘆,“不過被雷劈了一遭還能活著,本來也就是個稀奇事。但是啊,嘿,有些人信他,我可不信,我覺得他啊……”樵夫指了指自己腦袋,“就是被劈傻了?!?/br>師重琰瞧了眼林楓,但笑不語。“就那兒呢,那個門口貼著符的房子看見沒?”說話間,樵夫?qū)⒍祟I(lǐng)到一處,看了看日頭說,“他這會兒應(yīng)該在家。”“多謝?!绷謼鞯?。“嗐,甭客氣?!遍苑蛞粨]手,“走了啊,我就不陪你們進去了,可不想再聽那小子說些胡話?!?/br>林楓上前手還未叩上木門,師重琰便抬手一推,奇道:“咦,門沒上鎖?!?/br>林楓皺眉:“人家未上鎖也不是讓……”他話未盡,師重琰已然踏入。……也罷。房屋簡陋,略顯昏暗的屋內(nèi)迎面便是張顏色剝落的方桌,一人聽見聲響從屋內(nèi)走出,見到二人驚道:“你們是什么人?你們、你們這樣是闖民宅!”林楓剛想道一聲對不住,只見師重琰大大方方地將屋內(nèi)環(huán)顧了遍,理直氣壯地反問:“你不是會算命么,怎的沒算出我們會來拜訪?”對方神色一僵,師重琰用衣袖擦了木凳,拂袖坐下,道:“我們便是來找你算命的,有生意,你做是不做?”那人將信將疑,警惕地在二人間掃了掃。這兩人,其中一人生得好說話卻言語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