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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房時,客棧掌柜面帶菜色,小心翼翼地打量這群人。他膽小怕事,半夜聽見動靜,曾差使小二偷偷上去瞧了眼。小二見一群人半夜拿著劍聚在一間房內(nèi),不敢吱聲,后來隱隱還傳來打斗之聲。掌柜與小二更是不管上面的神仙在做什么了,不聽不問,保命要緊。谷玄之將一錠銀子放在柜臺上便帶人告辭離開,掌柜收下,忙差小二追出去,在后頭喊道:“客官、仙人……找您的錢!”“不必啦!”瑤華回頭沖他擺了擺手,“拿去修修你家屋頂吧!”小二愣在原地,下意識回頭往上看了眼。不看不知道,一看才發(fā)現(xiàn)客棧二樓那么大一個破洞,仿佛被天外來石砸過。“瑤兒?!惫刃畵u頭莞爾。瑤華心大,昨晚遭受了那樣的事,今日醒來照常嬉鬧。不過想來也是,心思越純凈的人,大約受幻境干擾最少。幾人離開鎮(zhèn)子,便繼續(xù)御劍趕路。瑤華自知曉雪言是只狐妖后,不但不避諱,反而興趣更大。她在雪言旁邊御劍,饒有興趣地問:“哎,你真是阿貍呀?”“是呀?!毖┭孕χ卮?。瑤華甜甜笑道:“沒想到呀阿貍,原來你是女孩子啊。”雪言提起的笑容僵在嘴角,許久,緩緩發(fā)出一聲:“……???”師重琰仍是跟谷玄之一道御劍,沒憋住笑出了聲。林楓立在瑤華身后,見絲毫未覺不對的瑤華和雪言呆若木雞的模樣,也不禁失笑。“瑤華姑娘?!彼鈬?,“他是男狐。”這回輪到瑤華愣愣地發(fā)出一聲:“……???”周圍幾人皆笑,谷玄之在最前頭沉聲道:“瑤兒,專心御劍?!?/br>“哦?!?/br>瑤華也知道自家大師兄嫉惡如仇,不喜歡她跟妖多接觸,但應是應了,沒一會兒,眼珠子還是忍不住往旁邊狐妖小jiejie……不,如今是小哥哥身上飄。無他,就是這小狐貍長得可真好看,做狐貍的時候是只好看的狐貍,變成人樣也是個好看的人兒。與她幾個師兄的好看不同,小狐貍明明是男的,他的好看卻像女孩兒一樣精致,讓瑤華一個正牌姑娘都有些嫉妒。瑤華瞧了半天,忍不住小聲問:“喂,阿貍。你們狐貍精,都是像你這樣好看的嗎?”雪言一時間沒法接話,不太確定這丫頭是不是在罵人。瑤華心思單純地想,怪不得世人都說勾人的女子是狐貍精,今日一見真狐貍精,她可算明白為何這么說了。“你真好看?!彼终嫘膶嵰獾卣f。她眼睛亮晶晶的,雪言一只狐妖都被這般直白的夸獎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躲過眼神:“謝、謝謝?!?/br>快至運河,幾人在城外落地。時值秋末冬初,樹葉飄零,城外樹林枯落稀疏,顯得有些凄涼。“到啦到啦!”瑤華拍著手,望著遠處城門興奮道,“這里有家沁心齋,聽聞糕點天下一絕,我們趕緊進去嘗嘗!”“且慢?!惫刃?。瑤華疑惑看他,他轉(zhuǎn)頭對師重琰道:“楓師弟,還是讓你的狐妖朋友化回狐貍吧。這幅模樣,太過招搖?!?/br>師重琰腹誹著,這么多人白衣飄飄地走進去本身就夠招搖了,哪會缺雪言這一個?想歸想,他面上乖順地點頭應了,看向雪言。雪言小聲嘟囔:“就是嫉妒我的美貌?!?/br>在谷玄之聞聲看向他前,他立馬搖身變作狐貍,往林楓懷中一撲,不聽不看不知道。請他們的人,是城中富甲一方的商賈,姓龐名貴富。說來也是曲折,因著這家龐老爺看上一年輕貌美的婢女,動了心思想納她做妾,夫人嫉妒,便趁龐老爺外出之際將婢女綁了,當做今年獻給河神的活祭。龐老爺自外歸來后得知真相,大發(fā)雷霆,但到底也沒為了一個婢女將發(fā)妻如何,這事兒便揭了過去。誰知道過了幾日,那婢女竟從河中逃回。逃回的婢女受了驚嚇神志不清,夫人心虛,以為冤魂索命,也嚇得病倒在床。接連倒了兩個,龐老爺又從婢女混亂的描述中得知河底沒有什么河神,婢女偶然見過他真身,乃是一渾身膿瘡的丑陋蛤|蟆。他將被獻祭來的女子盡數(shù)囚在湖底,終日yin樂,不少女子不堪其辱,被折磨得瘋癲。林楓聽完,既覺惡心,又覺可惡。還真應了那俗語,癩蛤蟆想吃天鵝rou,呸。龐老爺說給外人聽,外人都不信,還道他家婢女偷偷跑回定會惹得河神震怒,害整個城的人性命不保。龐老爺無法,只能存著一絲希望,派人去天清山請人。正事要緊,谷玄之終是沒隨瑤華胡鬧,將心心念念吃糕點的小師妹拉回,先去龐宅拜訪。一行人坐于龐宅大堂,好果好茶奉上,師兄與龐老爺說事,瑤華坐在下面吃果子,聽得無趣,轉(zhuǎn)頭問旁邊侍婢:“你們家有沁心齋的糕點嗎?”龐老爺遠遠聽見,忙說:“仙師想吃沁心齋的糕點,海棠,還不快去?”“是,老爺。”被喚作海棠的侍婢忙退下,小跑出門。谷玄之溫聲笑道:“不必這般麻煩,我家?guī)熋貌欢拢荒苓@樣慣著她。”“無妨,無妨,糕點而已,是龐某招待不周了,應該的。”龐老爺連聲道。他們接著說正事,瑤華也忙著自己的正事,還不忘對師重琰道:“沁心齋的糕點真的可好吃了,之前師父遠游回來曾經(jīng)帶給我吃過,我惦記到現(xiàn)在。”“是嗎,那我倒也想試試了。”師重琰哄孩子般應對她,朝坐在對面的林楓微微一笑。林楓抱著狐貍喝茶。不似對面兩人不務正業(yè),他還是側(cè)耳聽著谷玄之與龐老爺交談。他聽谷玄之問:“在下有一事不解,‘河神’作祟多年,為何當?shù)匾恢币陨双I祭,從未起疑么?”“哎,說來羞愧。”龐老爺嘆息說,“每年一人,也不是什么大事,事情輪不到自家頭上,大家便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人之常態(tài)。”底下弟子蹙起眉,不能認同:“可誰家沒個女眷,就不怕有朝一日落在自己頭上?”“就是,”另一人道,“況且怎么可能有神是要活人獻祭的?一聽就不是什么好東西?!?/br>龐老爺汗顏道:“是,是我等愚昧……聽聞以前也曾斷過獻祭,光那一年就翻了數(shù)十條過往船只,河里也溺死不少人,我等靠水吃水的,實在是……不敢得罪啊?!?/br>而一當事情落在自己頭上,便去請了仙師來。師重琰抿著茶,心中輕笑。這么多年來,世間倒真絲毫未變。“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