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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側(cè)甩尾便揮出夾雜血塊的漫天飛雪,將對面三人埋進茫茫雪幕中。林楓笑起來,雪言躍起,前爪與他手掌相擊,滿臉的驕傲。聽見對方吃了不少雪在連聲“呸呸呸”,林楓故意道:“三人對我,過分了些吧?”“明明還有那狐貍!”對面正吃著狐貍的苦頭,不服道。林楓瞧見他們狼狽模樣,直憋笑。忽的聽見一人懶懶問:“三對二便很光榮么?”林楓循聲回頭。方才吵鬧,竟都沒聽得屋門開合聲,只見師重琰已從屋內(nèi)出來,松軟地倚在門框上,裹著厚重的襖,雙手皆攏在袖中,卻倔強地敞著大襖衣襟。林楓忍住上前替他攏好衣服的沖動,問他:“你怎出來了?”“聽你們玩得歡快,心癢?!睅熤冂f著,慢慢踩進雪中。濕雪抹過鞋面,似乎更冷了些。“三對三?!彼噶酥缸约哼@邊二人一狐,再指指對面三個少年,“這才算得公平?!?/br>彼時這些少年還不知自己將面對何種雪仗生涯的噩夢。師重琰凍得僵硬的肢體活動開后,越發(fā)快準狠,一擊一個面門,毫不含糊。半個時辰后,三個少年鼻頭也不知是被砸還是凍得通紅,淚水皆被寒冰凍在眶里欲哭無淚。吸溜鼻子的聲音此起彼伏。林楓一度以為他們哭了,小心側(cè)看,發(fā)覺只是凍著。他開口道:“要不算了,玩玩而已,何必當真?!?/br>三位少年正依約各為林楓他們二人一狐以雪造雕塑,禁用法術的那種。若被這些少年的師父瞧見了,定要大罵他們天清山仗勢欺人不人道。“不,師兄,既是說好的自然愿賭服輸?!绷铚Y也有些死心眼,只是手下雪人還只是兩個球,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師重琰打個棍再給顆棗,這會兒已經(jīng)不覺得冷,蹲在一旁自己捏雪人玩,對他們道:“若捏得像,我便將瑤華師妹的點心分與你們吃?!?/br>“真的么!”凌淵驚喜道。“自是真的。”師重琰捏著捏著便捏出一只瞧不出頭尾的東西。他瞧了眼雪言,后者頓覺沒好事。果真他張口無聲道:像不像你?雪言炸開尾巴毛以表拒絕。那個仿佛將一條狗拆開了再揉起來連有幾條腿都分不清的玩意兒?他好歹也是只艷絕方圓百里的狐妖!林楓默默隔在一人一狐中間,阻斷這場未能成型的戰(zhàn)爭。少年們手中捏的雪倒是漸漸成了型。只不過……見到最后成果,饒是林楓也沒能忍住,偏開臉很溫柔地沒有當面笑出聲。只是側(cè)臉彎起的唇角已然出賣了他。雪言覺得那被指著說是自己的不明物體,也就比方才師重琰捏的狗好了一星半點。師重琰指著滾圓的一團,半晌道:“你說,這是我?”“是穿著襖的林師兄?!蹦巧倌旰┖┬Φ?。林楓再次偏頭,這回不小心溢出笑音來。師重琰當即便想口吐芬芳。一派胡言!他即便穿著厚襖也不至于圓得像顆剛被打磨好的巨大珍珠!這小子定是在報復他。“好了好了?!绷謼鞔驁A場,“玩夠了,便都進屋坐坐吧。前幾日瑤華姑娘送來的點心我的確還用法術保存了些,正好一道吃了?!?/br>凌淵搓搓凍紅的手,放置手邊哈了口氣,喜道:“謝謝師兄!”剛于左邊坐下,師重琰劈頭便是一句:“你與瑤兒進展如何了?”凌淵險些沒儀態(tài)地噴出一口茶。他支支吾吾道:“似乎……好像……”旁邊同伴替他回答:“毫無進展?!?/br>師重琰恨鐵不成鋼地在心中嘆了口氣。面上還記得維持住作為“林楓”的形象,寬慰笑道:“你的心意瑤兒定是感受到了,不必難過?!?/br>凌淵睜大眼問:“真的嗎?”師重琰真摯回答:“當然?!?/br>林楓不忍聽下去,起身去拿點心。他將兩盤精致糕點自食盒中拿出置于桌上,食盒是被施了法術的,將糕點保存得與新鮮出爐無異,瞧著便酥軟可口。林楓剛拈起一塊,抬頭便見窗縫中飛入一只紙蝴蝶。凌淵咦道:“這是貴派的傳音術吧?我前幾日見你們師兄用過?!?/br>“不錯。”師重琰道,瞇了瞇眼。他攤掌,紙蝶便落至他手中。其中話語只有被指定的人方能聽見,聲音入腦,師重琰聽完,將紙蝶推至林楓面前。“我?guī)煾刚夷恪!彼麑α謼鞯馈?/br>林楓一怔,緊跟著,心中涌出股不敢置信的狂喜。師父此時找他,定是換魂的事查出些眉目了。“我去去便回。”他對師重琰說完,便急忙出門。林楓走后,凌淵邊吃糕點邊好奇:“師兄,你師父為什么會找孟師兄卻不找你,他又不是天清山的弟子。”“小孩子家家管那么多做什么?”師重琰又給他塞了塊糕點堵嘴。話是這么說,卻自顧自語出驚人:“許是商議我二人婚期呢。”凌淵險些被糕點嗆死在當場。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觀閱~感謝好大一只緬因貓投喂的地雷~第58章成為魔尊的第五十八日林楓遠遠便望見林清峰整座山頭覆著皚皚白雪。山巔屋舍亦是裹上銀裝,門前雪倒是掃得一干二凈,掃把尚倚在角落,像是掃完便匆匆忙旁的事兒去了。林楓仿若聽聞覓得良方的病者,滿懷期待忐忑前往,立于門口小心喚道:“師父?!?/br>屋中并無應答。師父耳力非凡人,應當不可能沒聽見,林楓還是提高聲音又喊了聲:“師父?!?/br>仍無應答。林楓說不上為何,隱約覺得怪異。約是此處頗為靜謐的緣故,可師父喜靜,尋常這兒也是這般安靜的。林楓上前輕叩門扉。剛一上手便察覺門是虛掩著的,林楓推開一條縫,喊道:“師父?”師父好似不在,林楓的聲音傳入,竟好像能聽見回音。師父既然邀約,定不會留個空門,林楓心中疑慮更甚。林楓推門而入,喚道:“林松?”林松平日時常打掃師父院子,他方才見院中積雪已除,掃帚又尚未放好,料他應當在此。也無應答。而就在他環(huán)視屋內(nèi)時,見師父端坐于桌邊,手畔還放了盞尚在熱氣裊裊的茶,再旁處座位邊亦有一杯。林楓心中一松,上前行禮道:“師父在想何事如此入神?”回答他的卻還是屋內(nèi)空無一人般的死寂。先前隱約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