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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弦,又比如守仁眉眼處透露的情怯與慷慨,矛盾而鮮明,能啟發(fā)某人的靈感和智慧。往往人與人的欣賞當中,還會摻入一些超脫異類的情愫,時而激烈時而坦蕩,就在很以為安全的十字路口,卻因背負著蠢動的隱情而無法僭越自己設下的那道屏障。在這個屋子里,也許該有的秩序早被打亂了,nongnong的海鹽味和淡淡的松香混合著,在不愿清醒和不能清醒之間,守仁自己也分不出界線了。不知道在這有限的空間里,為什么會衍生出無限的遐想,一向清明的頭腦竟也有完全混沌的時候。朦朧中,那枝畫筆像緩緩注入了能源,小心翼翼地揭開了蟄伏已久的隱欲,并及時幻化成最活躍的誘因,勾引他的知覺和肢體。陳皓燃的目光時時從胸口穿射而過,讓守仁有種在鈍痛中蘇醒、又在沉迷中昏睡的錯覺,他現(xiàn)在突然很想知道,這人到底離他有多遠,這人的心到底離他有多遠。就只是看著他和被他看著就有這樣強烈的滿足感,在驚覺腿間的危險反應時,守仁如坐針氈,想要中途退出,但為時已晚。終于,他的一只腳還是提前跨下了床,破壞了原來的造型,當皓燃詢問的眼神對上他時,守仁抬起了左手臂作個“暫?!钡氖謩?。“Sorry,我……”守仁微微斂目,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皓燃察覺到他的不適,或許是因為室內真的悶熱,也不由變得焦躁起來。主動繞過畫架,上前兩步,單膝跪上那張不算寬敞的雙人床。守仁一接收到身后的壓力,不禁側過了身,正好迎上皓燃俊美無儔的臉,他正有些困惑地看著他,卻未對這位超級客串男模不負責任的行為提出異議。就是這樣!這樣的陳皓燃讓人迷惘,他有時會這樣安靜看著你,意味不明的神態(tài)和一顆稍顯得冷酷的心,你拿他沒有絲毫辦法。真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都燒得別人跳腳了,自己卻還在一旁不動聲色無辜無畏地盯著你。手臂一沉,皓燃驚了一下,本能地想要掙開一瞬間握住他手腕使他重心失衡的火燙掌心,拿捏的力度正好讓他僵直著上半身沒法再動彈。皓燃像是有些預感,但又很是茫然,他不相信姜守仁這樣的人會對他胡來,即使對方眼中泄露的內容他不是全然不知,但總認為對方不至于控制不好。皓燃并不覺得自己很不了解姜守仁,雖然這個男人大多時間顯得高深,但其實在他面前卻常像是透明的赤裸的。就如同現(xiàn)在這樣,處子般未著寸縷地在他眼前任憑他用畫筆分割重組,要假裝看不見這個男人的瑕疵,才可以讓自己坦然地接受種種饋贈,皓燃這一刻不知為什么有些底氣不足。老實說,換作別人,他可能會收起畫板走人,但他是姜守仁,這個理由已經足夠令皓燃安穩(wěn)地被脅持那么一小會兒了。守仁本不想制造難耐的對峙場面,他不需要陳皓燃的臣服和施舍,更不想逼他疏遠或輕視自己,他只是希望得到比肩而立的松散和平,但棋差一招,誰動真感情誰就輸,凱文沒說錯,自己得不到這個人,因為他還沒有想要屬于誰。想到這里,守仁用力的手心逐漸懈怠,皓燃卻沒有趁勢立即甩開,而是繼續(xù)默默觀測他,只是稍稍起伏的胸膛出賣了他的慌張。關于皓燃的哪怕只是一剎那的轉折,都能被守仁悉數(shù)收入眼底,要是能不要這么在乎陳皓燃的一舉一動所思所想就好了,那樣的話事情會變得簡單得多。捋落身上唯一的一件飾物——左腕上那串極品沉香木手煉,然后就著皓燃未完全脫離床鋪的那只手,輕輕套上,脂腹沿著他已被筆芯浸染成灰色的指尖,上行到漂亮的指關節(jié),接著是手背,直至手腕,像完成一種儀式,簡樸的莊重。皓燃聞不到沉香的味道,因為它被姜守仁的氣味掩蓋了,但還是可以感到那厚實、強韌、寧謐又極低調的重量,完完全全姜守仁式的品味。如今強加到他身上,又是否能融合呢?“對不起……”姜守仁放開手退開半米,不再看他,成熟男人背部特有的精美肌rou和傲人的腰線,看起來很有型,但此刻那張剛毅英氣的側臉,卻有著像與家長走失的孩子般無助的神情,忽然就有安慰他的沖動,如果是女人,應該會就此擁抱他吧。“沒關系,我不知道你……會為難?!?/br>“不,我是不想你為難?!笔厝收f出這句,就下意識地甩了下頭,自己真的昏了頭了。皓燃聽懂了其中的深意,但要他全懂卻是不可能的,他還無法深入體會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有逾矩的感情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姜守仁對他的態(tài)度并不會讓他有絲毫不快,甚至偶爾也會因為他的舉動而失神。“你對我——有欲望?”皓燃沒有繞圈子的習慣,這句直白的問話,令守仁微微一震。“很難堪是嗎?”自嘲地勾起嘴角,話既已攤開,他也不再隱瞞,“我覺得你……很特別?!?/br>皓燃不但沒有扭頭離開,反而傾身問他:“我想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的?我是說你對我……”“從第一眼見到你?!?/br>守仁未等他說完,就直截了當?shù)鼗卮?,面上無羞恥但心里陣陣打突,他想是到該放棄的時候了,何不給自己一個痛快?皓燃怔住,研究姜守仁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反倒覺得問題莽撞,紅潮上臉一時失語。守仁眼角的余光又掃到皓燃略迷離的表情,和剛才在拉扯之間脫落的襯衣,裸露的右肩和腹肌都清晰得晃眼,平時的皓燃總是爽利干凈的,像現(xiàn)在這樣衣冠不整的情態(tài)卻更是風情無限。思想稍一松懈,下身就又緊了,牢牢束住守仁一向強盛的定力。皺了皺眉,驀地感覺有些委屈,雖然有過一秒鐘的猶豫,但還是轉身,再次將手臂伸了出去,隨意地攬過皓燃的后頸,將額頭與他相抵。守仁深深吸了口氣,側過臉將嘴唇貼上他的耳際,暈眩,鼻腔充斥著陳皓燃的味道,淡得不能再淡的香水味,混合著清淡情色的汗水整個化開了。“陳皓燃……”守仁將呼吸埋于他的頸窩處,情難自禁。“嘿——”皓燃的狀態(tài)自守仁靠緊他那刻起,就開始戒備,基于兩人目前的關系,皓燃不想做出會直接傷到姜守仁自尊的事,畢竟一直對他懷有一種模糊的寬宥和容忍,不愿輕易打破那奧妙的平衡。可眼前的情勢卻不允許皓燃再無動于衷,就算一貫鎮(zhèn)定自若,在這種時候也不禁有些失措起來。姜守仁的氣息太燙了,那舌尖竟像過了電一般觸痛了耳根,使皓燃的心臟猛然收縮了一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