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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覺得莫名的沖擊,沖口而出:“這里不是還有畫廊嗎?”“這只是他的興趣,他可以給任何人經(jīng)營,而不必自己出面?!别┝战袢詹趴咸拱椎?,“總之,沒有人會成為他駐足的理由?!?/br>那個人怎可事事如此輕易,來,去,深情,絕情。反復(fù),卻總在情理之中,會讓你錯愕,但也不能提出異議,他始終有他的原則。他回香港不會只是來參加婚禮這么單純,他預(yù)備待幾天?又或者根本是最后一次?皓燃沒敢深想下去,也不認為對方是因為自己的緣故而選擇離開,或許,自以為是不比自作多情好受吧。又這樣過了幾天,就在皓燃覺得姜守仁將徹底退出歷史舞臺的時候,有人快遞了一個私人包裹給他,秘書檢查過沒有危險性,就直接放在了他的辦公桌上。皓燃開會回來一小時后才發(fā)現(xiàn)它壓在文件夾下,稍有些困惑地拆包,里面竟然放著幾帖膏藥,里面有張英文小紙條寫著:“祖母的秘方,專從大陸空運抵達,可信,你會痊愈”。他噌地站起來,沖到門口問秘書蘇菲:“誰送來的?”“什么?”蘇菲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包裹?!?/br>“噢,我有登記。”蘇菲翻出電腦記錄,“是尖沙咀的地址,像是個藝術(shù)社團,但沒有寫明全稱?!?/br>“鳴風畫廊?!别┤纪鲁鲞@四個字,才緩緩轉(zhuǎn)身回到自己的桌子邊。包裹、膏藥、字條,這又是什么意思?!姜守仁。皓燃開始有些煩躁,于是去掀開落地百葉窗,拉開悶熱的領(lǐng)口,俊朗的臉上浮起陰晴不定的色彩。而更令皓燃意想不到的是,那幾帖原始卻也見效的膏藥只是開場。之后幾天,他接二連三地收到來自各種奇怪機構(gòu)的包裹,包括年歷和各類展會門票,甚至還有維也納咖啡豆和一些頗具品味的版畫,再有就是幾盆精心培育的海棠,只不過后來一直沒有夾帶紙條。直到收到某份畫展的邀請函,上面再次呈現(xiàn)熟悉的字體:老友徐廣庭教授,攜學子至鳴風開辦翠業(yè)畫展,畫作均參與慈善義賣,所得款項全數(shù)捐贈癌病機構(gòu)。恭候大駕。姜。皓燃沒有為之前的那些慷慨饋贈而有半點回應(yīng)和表示,他不計較這些,他知道對方也不計較他的那點所謂的反應(yīng)。他如果有目的,皓燃也覺得已經(jīng)無關(guān)緊要,姜守仁是個愛游戲的人,但他有時過于認真,所以會有不平凡的舉動。可皓燃能感覺到,這些包裹并不代表什么,那對姜守仁這樣的人來說,也許只是例行問候,并向他暗示,他并沒有完全不顧他們之間的情誼。但手頭這封邀請函不同,上面有明確署名,并且是真有邀請他的意思,這下倒讓皓燃有點措手不及,徐廣庭這個人本來與他毫無牽扯,但是經(jīng)過長州一夜,他的名字卻成為敏感的代名詞。皓燃感覺這場畫展,如果他不出席似乎不近人情,經(jīng)過半天思考,他想到一個折中的辦法,派秘書前往畫展,他親手簽出現(xiàn)金支票,讓蘇菲替他拍下若干作品。想不到就是這一個舉動,居然逼出了姜守仁本人,他一個電話打到皓燃的行動電話上。“皓燃,是你委托秘書來買畫?”聽到對方平靜有力的磁性男中音,皓燃愣了一秒鐘:“是?!?/br>“請告訴我,你連鳴風都不愿意涉足,并不是因為我?!彼€是如此誠實。對如此犀利的問題,實在沒有準備,由于被對方識破,皓燃很是下不了臺:“我以為……你并不期待我的出現(xiàn)?!?/br>守仁沉默了片刻:“我覺得,你不是個會排斥別人好意的人?!?/br>“但也并不表示我會很享受?!?/br>話說到這里,似乎有些僵,守仁在電話那頭閉上眼睛:“我該為我的魯莽買單。陳皓燃,或許我真的不該再出現(xiàn)。再見……”就是這句“再見”,令皓燃一整天都有些失神。他渾然忘了時間,直到窗戶口有陣涼風吹進來,他才驚覺地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不知進來多久的副經(jīng)理,站在旁邊一臉關(guān)切地看著他。有些寶貴的驚險的真摯的東西,就這樣消失了,該不該拾回來,全憑當事人的一念之差。很久之后,每每想起當時轉(zhuǎn)瞬爆發(fā)的想回頭的念頭,都覺得無跡可尋,那是帶了點清醒的狂熱,像沉迷網(wǎng)游的玩家,突然萌生不眠不休的執(zhí)著,明知前方的成果并不該是人生的目標,但還是為眼前即將到手的快感而耗損著情緒和精力。兩人的轉(zhuǎn)折就發(fā)生在鴻申的八周年慶典活動前。皓琳與謝瑞真成立的小公司接手了酒店的活動企劃案,瑞真因為外場的彩繪公益項目請守仁幫忙給藝術(shù)家們發(fā)帖,而對聯(lián)絡(luò)到有意向的相關(guān)人士,都直接與較精通細節(jié)的皓燃溝通,于是守仁也免不了要與他接洽。事隔泰國餐廳見面的那一次,已經(jīng)過去兩周半,皓燃的腳也已經(jīng)可以走動得比較自然了,老實說,那份神秘膏藥還真的很有效,但他不知道要不要謝姜守仁。那一日,大約晚上九點左右,守仁接到一個電話,在嘈雜的背景下辨認出對方的聲音,還是令他很意外。以為不會再為那個人心跳了,但一剎那的心悸感卻是很可氣的事實,看來自己還真是超強耐磨。他為自己嘆息,語氣中掩飾不住真實的情緒:“皓燃?”因為沒有刻意走到安靜的空間講電話,所以背后喧嘩的放縱的音樂聲就這樣全無遺漏地傳進話筒。對面想了想才說:“我們可以見面談一下嗎?”“是何先生的事嗎?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參與作畫,他樂意同你會面?!?/br>“除了公事,沒有其他可談的嗎?”他猛地來了這么一句,還真的讓守仁措手不及。“現(xiàn)在……恐怕不方便?!?/br>“你人在哪里?我可以過來?!?/br>“你不會喜歡這個環(huán)境?!?/br>如果這樣的拒絕算是很直接的話,他確實說出口了,以前,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用極端方式拒絕陳皓燃,特別是在對方難得松口主動相邀的間歇。讓守仁吃驚的是,皓燃沒有像他預(yù)料的那樣直接甩掉電話,而是表現(xiàn)平靜。“你怎么知道我不會喜歡?如果你現(xiàn)在明確告訴我,你不想再交我這個朋友,我會識趣。但如果你并沒有很堅決,那就讓我參與你的派對。要是你跟我同樣感覺沒有必要再繞圈子,可不可以直接給我個答復(fù)——你,是否還需要我陳皓燃這個朋友?”一番話說出來,沒有立即得到回應(yīng),皓燃又溫和地重復(fù)了一句:“是否還需要?請告訴我?!?/br>守仁臉上有些黯然,像是真的下了狠心:“九龍?zhí)翆獾绖e墅十二組,我等你?!?/br>如果真的需要滿足對方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