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涯,也許今天是個結(jié)束,或者——今天是個轉(zhuǎn)機。在接到電話那一剎那的欣喜若狂,更像是對自己這段時間努力的嘲諷,承認(rèn)吧,自己無法拒絕陳皓燃。甚至他的聲音、神情、氣味都能令他的荷爾蒙失調(diào)。守仁上了癮。他愛上了zuoai情奴隸的感覺。“我猜不到你到底會不會來?!笔厝实ǖ赝ㄖr衣手持洋酒杯,濕漉漉的發(fā),很是放浪的樣子,但并不是做給皓燃看的。皓燃目光悠悠,像是在問:你想讓我看什么。“我們需要溝通,姜守仁,你應(yīng)該也想說些什么的?!?/br>“你有必要知道真實的我是什么樣的,我不想再在你面前扮演完人,或是假裝坐懷不亂。你應(yīng)該知道我要什么,不要什么,還有那滿腦子的雜念。“過去我一直怕觸碰你的底線,而就此失去你對我起碼的尊重和信任,但是現(xiàn)在,我不害怕了,因為,可能命中注定,我只能在足夠安全的距離注視。對你,我別無選擇?!?/br>一番話說得誠懇至極,這反倒令皓燃沒辦法順利接應(yīng),他開始靜下來思索,真的很認(rèn)真地思索了一分鐘,才說:“我來,并不是要求你對我特別寬大。也許我確實不是你期待的那個人,可我的自由就是如何處置你認(rèn)為我不能克服的問題?!?/br>皓燃停了停又說:“是,我不愛男人,可我也從來沒有真正從任何一個面……排斥過你。我為此困擾過,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可始終弄不清原因。“我也不想知道原因。有的事,可能都不是我們可以控制的。我今天來見你,只是想說,你在我的交友名單內(nèi),而且,并從未想過要刪除。我來找你,是想搞明白,我干嘛要讓你在我的世界里存在,我想你給我一些理由?!?/br>“我以為我值得?!?/br>這時的守仁鼻腔已經(jīng)泛起一陣酸澀,他不想讓皓燃看出他眼中的動容,他覺得自己在陳皓燃面前還真是不堪一擊,只是略帶鼓勵的安撫,就足以讓他沉淪于虛無的奢望中不惜涅槃。之前設(shè)定的最壞打算,還有所有強裝的冷漠,禁不起半點挑唆,就崩塌了。就在那時,歡快的音樂戛然而止,泳池邊響起鼓掌聲,接著眾人唱起生日快樂歌,男主人安迪,也就是剛才跟守仁站在一起的英俊男子,在眾人簇?fù)硐拢瑏淼绞孪却詈玫乃П叀?/br>擴音喇叭里傳出一個高亢的男聲:“大家盡情玩樂!我們由我們自己作主,安迪萬歲!耶——”眾人歡騰。到底有多少事多少段感情是可以自己做主?這把年紀(jì),守仁還是茫然。他甩了下頭,讓侍者幫他取回外套,或許真的還不到該放縱的時候,至少,在陳皓燃面前,自己應(yīng)該維持原形。有個纖瘦的白人男孩,趁勢向守仁他們走過來,并向皓燃遞上一張紅色紙條,笑咪咪地說:“謝謝光臨安迪的生日舞會,我們的壽星說,你是他今晚的貴賓。”皓燃不明就里地捏了捏那張紙,正準(zhǔn)備展開來看,卻見守仁巧妙地奪下,又原封不動地塞回那男孩手心。“告訴安迪,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交換,他是我的?!?/br>男孩一臉為難:“姜,別掃壽星的興!只是為了開心而已?!?/br>守仁用英文明確地說出一個單詞:“不?!?/br>男孩的目光在兩張臉上機警地來回掃了兩圈,像是窺探到什么秘密似的,賊賊地笑了笑,然后替送出紙條的對象遺憾地攤了攤手:“噢,明白了?!?/br>待男孩走遠(yuǎn),守仁轉(zhuǎn)過身看著表情捉摸不定的皓燃:“安迪是凱文的朋友,時尚圈的活躍分子,人不錯,就是喜歡鬧,又愛四處獵艷,你不要介意。”“你是說他……看上我?”“他自你走進(jìn)來就盯上你?!?/br>皓燃疑惑地輕笑:“紙條是為了一夜情?”“也許,但并不是不期待長期關(guān)系,沒有人真的習(xí)慣孤單?!笔厝嗜粲兴?,眸光深邃地看著他,心從來沒有跳得那么激烈過。男人與男人,皓燃不可能傾向的話題,就這樣被攤到臺面上講,他知道這對之前的他們來說有多么禁忌。像看見那扇以為永遠(yuǎn)關(guān)閉的大門誘惑式的現(xiàn)出一條縫,光從那里透出來,朦朧的痛感和快意。看來,事態(tài)并沒有想象中的惡化,反而有些進(jìn)入守仁想都不敢想的軌道——皓燃在試著接受和適應(yīng)他的身分與取向,無論是出于禮貌還是……感情。“可以換個地方嗎?”皓燃突然提議,“你說對了,我真不太適合這里?!?/br>守仁穿起衣服:“去鳴風(fēng),我在那里留了上好的咖啡?!?/br>兩人向主人打過招呼,就一前一后開車出來。臨行前,皓燃果然還是被追要了行動電話號碼,而不遠(yuǎn)處,已經(jīng)快醉倒的凱文沖守仁直瞪眼,那冒火的表情似在說:姜守仁,你這樣不學(xué)乖,一定會后悔。尖沙咀的鳴風(fēng)畫廊,一直是皓燃想來,又沒有來的地方。這個冷門的時間早已閉門謝客,守仁開鎖,隨手打開幽暗長廊的燈。皓燃跟進(jìn)滿是佳作的展示廳,還是覺得有時空倒錯般的恍惚與陶醉。剛在別墅,頭一次坦誠的沒有掩蓋的交匯,已經(jīng)化開了些心結(jié),而看不清前景的后續(xù),也如邪惡的招喚,引誘雙方進(jìn)入無我的境遇,守仁只覺恐懼蒸發(fā),思緒夢般流浪。時間已過午夜,昏黃又暗藏玄機的油畫下,守仁站在小型流理臺前cao作起來,皓燃又見那嫻熟而優(yōu)雅的手段。煮咖啡也似一種闡述,對生活的態(tài)度,對細(xì)節(jié)的激賞。這是皓燃首次仔細(xì)地打量鳴風(fēng)的內(nèi)飾格局。原來不僅僅是個賣畫的展廳,連裝飾架都有巴洛克風(fēng)范,轉(zhuǎn)角還有個吧臺,排列著各色名酒,旁邊的小流理臺是白天助手放置精致糕點用來招呼熟客用的,純白臺面的小圓桌,激發(fā)美妙食欲。如果在畫廊內(nèi)放置多幾張椅子,即刻可以升級為高雅咖啡痤。更周到的是,隱墻后還設(shè)有一間主人休息室,里面的衣柜甚至放著幾套換洗衣物,守仁將兩人的外套,掛到室內(nèi)的桃木衣架上。南面有一堵非賣品展示墻,墻面上掛滿自世界各地收集來的街頭即興畫作,每個署名背后,一定都有著很不尋常的故事。皓燃覺得鳴風(fēng)人文情懷濃郁,且不對藝術(shù)分三六九等,十分親切。皓燃這時稍有些糊涂起來,身處墨香彩繪之間,更加不能預(yù)測自己與姜守仁是怎樣一樁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在做出今晚這樣重大的妥協(xié)之后,今后還有沒有理由全身而退?皓燃在這一刻,幾乎不敢想象未來姜守仁這個人會影響自己到怎樣的地步。一杯苦而不膩的咖啡落肚,遍體生溫,兩人分別坐在吧臺邊的高腳木椅上,沒有目光對視,也沒有言語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