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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一樣,但也沒斷沒折。 她搖頭輕輕說:“沒有,你是不是傷了???” 那樣摔下,她卻都好好的,只能是因為被他護住了。 見江嘉染沒事,應(yīng)照樓才有心力探視自己的狀況。 好在他有功力傍體,雖然有傷,但只要傷不到筋骨,就算不了什么事。 那太好了,江嘉染聽后心想??山又窒?,然后呢? 他們怎么才能出去呢? 因為滾落震蕩,腦子也有些昏昏沉沉的。她想應(yīng)照樓再厲害,也只是人啊,渺小的人又怎么跟山石的力量抗衡。 他們找不到方向,不知深淺,出不去。只能等著別人來挖他們嗎? 可是要等多久呢,要是埋得很深呢,在被發(fā)現(xiàn)之前就已經(jīng)餓死渴死窒息死了吧。 那他也會死嗎?不是死在主線里,而是在這種地方,因為陪著她而死去。 這窄小的空間,層層的黑暗,沉悶稀薄的空氣,都叫人喘不過氣。 不能想了。 江嘉染撐著坐直了些,扶著腦袋甩了甩,制止自己再去想。 她取出一瓶止血防感染的藥,又在衣服上摸了摸,摸到還算干凈的地方撕出布條。 “我先幫你止血?!?/br> 應(yīng)照樓道:“好?!?/br> 維持好身體的狀況,才能活著出去。 江嘉染先幫他把手上都簡單清理了,又按著他所說的處理了別處。 摸到他后背的傷時,眼睛一下就紅了。 這傷要是放在她的身上,疼都要疼死了。 應(yīng)照樓感覺到她的情緒,顧及手上擦了藥,便側(cè)過頭來在她嘴角親了親:“沒事的,輕傷。” “嗯。”她眨了眨眼睛,很快處理好后又給自己清理了一下。 這種地方,做點小動作都比平常要耗費力氣。擦完藥二人都靠著休息恢復(fù)體力,她避開他的傷處輕輕貼在他懷里,忽然問:“夫君,我們是不是要死在這了?!?/br> 明明是這種情況,應(yīng)照樓嘴角卻彎了彎。 離開京城后,他很少再聽到她叫夫君了。 他摟在她腰上的手緊了緊:“不會的,楓叔會來找我們的。” 他的懷抱給了她力量,江嘉染安撫自己一般喃喃:“嗯,會找到的?!?/br> 這種時候,她本來以為肯定會很冷的,但實際上這里卻沒有想象中的冰冷。 礦山好像也有自己的懷抱,他們正在它的懷抱中。偎依蜷縮像個孩子。 …… 山動地陷之時,門主緊跟在夫人身后躍入,即便下屬們想做什么,可一切都太快了,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一處徹底陷落堵死。 礦山的塌陷持續(xù)了一陣之后終于停下,其余幾個方向沒有什么太大的影響,但最嚴重的就是門主之前所在的那一面了。 因為阿山提醒的及時,其他人基本上都已經(jīng)有意識閃躲跑出去。 除了一些受傷的,翼門和礦工們此時已經(jīng)把邊緣埋得淺的幾人也都救了出來。 但是卻沒有門主和夫人的身影。 石楓一腳跨過了邊上那萬大少爺?shù)氖w。 山動時他捂著臉仍嚎叫,很快就被滾落的石頭砸死了。 萬爺和他的那些人則被控制在一處角落。 石楓走到前方站定,看著門主身影消失的地方,目光有幾分迷茫。 這樣的情形下,人還能活嗎? 但那是門主,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人。這么多年,他什么險地沒有經(jīng)歷過。石楓也很難相信應(yīng)照樓會就這樣死了。 門主不會出事,所有翼門門人也都是這么想的。 可眼下難在根本不知道他和夫人身在何處,無從下手,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指揮的阿山身上。 阿山喊人來遞給他工具,敲敲撞撞之后繼續(xù)指著一處喊:“再從這里,挖!” 邊上的門人和礦工們立馬圍過來開始動手。 阿山人在最前面,精壯的臂膀一下一下?lián)]灑著力氣。他更是在小心地看著,靜心感受著。 每一步都要謹慎,有些地方是不能碰的,貿(mào)然觸碰還會繼續(xù)塌,底下也會壓得更結(jié)實。 如果還有人是活的,便會被埋死。如果已經(jīng)沒有活人了……那也沒什么區(qū)別了。 石楓等他退回來稍歇的時候,問他:“如果埋進深處,還有多少可能?” 他對這礦不熟悉,雖然不愿應(yīng)照樓出事,可他該有清醒的認知。 阿山沉默了下道:“看命?!?/br> 如果落得深了,別說摔落的力道,光是掩埋的力量就能將人擠碎。 但也說不準,他知道經(jīng)年累月的挖掘礦里有道有洞四通八達,如果落在那樣的空間里,能支撐住,人就還有可能。 所以也要更快才行。 萬爺被控制著坐在一邊,塌陷時滾的一身灰土十分狼狽,又親眼看到了兒子死去的慘狀,始終沉默著。 這時他聽見了,大笑著說:“別挖了,早死透了?!?/br> 都是因為他們這些人,才變成現(xiàn)在這種狀況。他的礦不是沒塌過,但經(jīng)歷這些的都是礦工,他永遠處在安全之中。都是那個翼門統(tǒng)領(lǐng),害他不得不遭受這些。 萬爺憤恨地想,等他離開,肯定要來算這筆賬。 石楓看他一眼,轉(zhuǎn)身踏步過來。 從邊上門人手中抽過長劍后,直直刺入他的咽喉,再拔出扔在一旁。 萬爺一句話都沒說就瞪眼氣絕,直直倒下。肆意掌控他人和金銀的萬爺,從沒想過這會是自己的結(jié)局。 石楓掃視一圈,這些人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他下令道:“處理掉后,都過來幫阿山?!?/br> …… 底下已不知過去了多久。 江嘉染這會正抱膝坐著,機械般地眨著眼。明明又累又困,卻不敢讓自己睡,睡了也許就醒不過來了。 然而此處的時間就像是粘糕一樣被無限抻長,黑暗和等待都像是永無止境。 沒有起點沒有終點。 漸漸的,她好像也感覺不到應(yīng)照樓的存在了。 仿佛黑暗里只剩下自己。 黑暗中猶如有一雙手,在她的記憶深處肆意翻動,把她深埋著很不好的回憶,一點一點拎了出來。 江嘉染又回到了前世的那一片黑暗里,世界才剛開始崩潰,她們被追趕。mama把她藏進一個密閉的地方,然后當誘餌引走了那些異人。 她在黑暗里,將外面的聲音聽得無比清晰。 她被鎖上,動不了,出不去。她捂著嘴,不敢出聲,無聲啜泣。 到再被救出時,中間經(jīng)歷的黑暗仿佛有一生那么長。這是她不能觸碰的脆弱。 “夫人?”應(yīng)照樓忽然察覺到她的不對勁。 她渾身緊繃,死死捂著嘴,宛如呆滯著眼角卻淚如泉涌。 “江嘉染!”他掰開她的手低吼了一聲。 不拉開她能捂死自己。 江嘉染被他一吼吼回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