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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鶴先生在撰寫新的文章,他也會讓弟子交課業(yè),若是覺得好的,值得探討的,他也會編入著作之中。 愛有親人之愛,萬物之愛。他們弟子之間的友愛也是。 但都還是很年輕的少女少年們,一心撲在學問上,不太明白男女之間的愛是怎么一回事。 然后他們二人就恰好出現(xiàn)了。 江嘉染被幾雙求知的目光盯著,既有點羞赧,又有一種不好辜負他們期待的感覺。 她揉著額頭,遮掩著偷偷瞥了應照樓一眼。 他和她又有什么好說的。 江嘉染無聲做著口型。 是替嫁陰差陽錯?還是先婚后愛? 唔,千里追妻算不算? 應照樓卻微微一笑。 “我和我夫人,是一見傾心,是至死不渝?!?/br>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撥云見月的營養(yǎng)液*1 60、60 少女少年們都很會察言觀色,雖秉著請教的心態(tài)詢問,但也并未給他們造成太多困擾。 稍有感觸后就不再多打擾,都散開做自己的事去了。 應照樓牽著江嘉染的手離開,沿著小溪邊散散漫漫地走。這兒空曠又寧靜,像是一方獨立又潔凈的天地,世間紛擾好像都被那幾面山擋在了外頭。 一鶴先生可真會挑,這里真是個好地方。 江嘉染等走遠些,附近看不到了人了,才瞥了應照樓一眼:“你都亂說什么呢?” 怎么就一見傾心了。 第一面時她還怪狼狽的,其實她當時急著跑走,都沒多看他兩眼。 應照樓想到什么偏了偏頭,道:“我是?!?/br> 他發(fā)現(xiàn)自己喜歡上這個女人后,就常有回想,她究竟是何時走到他心里去的。 思來想去,最終總是會回想到第一眼見她的那一幕上。 后知后覺的,應照樓才想著,也許就是在那個時候吧。 否則如何解釋那一眼后他還會想要看見她,甚至煩躁到推了墻。 他曾經(jīng)最厭惡女子隨意靠近,可江嘉染肆意觸碰他,整日虛情假意在他眼前晃悠,他心中都無半點不快。 不僅頓頓饞她做的飯菜,甚至有些時候沒看到人,就推著輪椅出來看看她又做什么了。 江嘉染聽到微微睜大了眼,有些驚訝看著他。 他整日一副漫不經(jīng)心,誰也沒看在眼里的模樣,做什么決定時又頗有點強勢。 看不出來,原來還是個悶著來的。 江嘉染哼了一聲,嘴角輕輕勾起,也確實被他給取悅了。 “還是我太好了,連樓少爺都抵擋不了。” 應照樓點頭附和:“嗯,抵擋不了?!?/br> 不過他發(fā)現(xiàn)了,她倒是沒有反駁他說的至死不渝。 “看來我和夫人同心?!?/br> 江嘉染冷不防被他抓到漏洞,也不否認,轉過身邊退著走邊道:“以后的事,那可說不準。女人都是很善變的?!?/br> “我不善變。” 他骨子里其實很執(zhí)拗,但凡認準了,那就是認了一輩子的事。她如果變了,他就再哄回來。 江嘉染看著他,想起在生死之間,應照樓撐著她,柔聲安撫她,拽著她不松手。 如果不是他不顧生死緊隨她下來,她也許早就死了吧。 江嘉染不覺得因為相愛,所以這就理所當然。這是一份很重的情意。 她擁有著,很幸運也很感激。 …… 剛經(jīng)歷過那樣一遭,江嘉染身體還虛著。 應照樓有內(nèi)力傍體,那些皮rou傷勢礙不了他多少。江嘉染比不了他,一時半會沒完全恢復,出來透透氣就乏了。 這里弟子們的木屋,分了男女遠遠建在兩處。因為不便,加上起初也不知兩人關系,就沒給應照樓和江嘉染安置在一處。 聽小蓁說,原來此地的木屋等種種也都是最初先生帶著弟子們親手搭起來的。 她暫時把住處和床鋪都讓給了江嘉染,正好去跟姐妹擠一擠討論做課業(yè)。 江嘉染謝了她的好意沒有推辭。 又好好歇了一日,人也算徹底緩過勁來。她一早出來沒找見應照樓,就在溪邊慢慢踱著。 不多時瞧見溪邊有人戴著頂草帽在釣魚。 江嘉染看看天,這會也沒什么太陽啊。 她走近了,客客氣氣喚了一聲:“一鶴先生?!?/br> 在垂釣的顯然是個老人家,能在此處出現(xiàn)的老人家,除了一鶴先生也沒有別人了。 一鶴居士稍稍轉過頭瞄她一眼又落回釣竿上,草帽遮掩了大半個面容,但一擺手示意她往邊上的木樁子上坐。 江嘉染也就坐了下來。 坐下沒多久,那竿就動了,一鶴先生拉上來一條溪魚。 他那竿子瞧著可細了,江嘉染還咦了一下:“這釣竿是有鉤的啊。” 一鶴居士把魚放進一旁桶中,里面還有釣上的蝦。 他聽到江嘉染的話,哈哈笑了起來。 老人笑聲如鐘,精神矍鑠,只看精氣神的話,真看不出竟是那般的高齡了。 “那是自然,怎會拿無鉤的擺弄,我可是正經(jīng)的釣魚人?!?/br> 還是個善談風趣的,江嘉染心想。 見他停下垂釣,她趕緊謝了先生的相助。 一鶴道并無相助。人是兩個弟子發(fā)現(xiàn)的,而且即便沒人發(fā)現(xiàn),他們也能自己醒過來。 說完這個,他又隨意撿起別的什么閑話說起來。 聽應照樓的意思,他和一鶴先生此前是未見過的。 但一鶴先生似乎知道他們是什么人,大概是應照樓同他說的。 一鶴倒是不在意。他自認這兒是避世之處,自己都不想過問外頭的事,兩人機緣巧合在這落落腳而已,又何必深究別人的身份過往。 江嘉染和他聊著話,本以為先生是個刻板的老學究,結果是個親和隨意的自來熟。 許是上了年紀,眉眼間都顯露著慈善悲憫。 其實也是江嘉染善聊,談吐之間就不自覺地招人喜歡,否則只有一鶴自己說著也很無趣。 說到他新在編撰的文章時,顯然他也知道她和應照樓被弟子們請教的事了。 “他們正是好學求知的年紀,你別介意,就當陪他們說說話?!?/br> 江嘉染一笑:“不會的?!?/br> 一鶴先生既然開起這個話頭了,便順著問了問這課題她是怎么以為的。 怎么以為? 江嘉染一愣,怎么有一種聊著聊著,被老師點名choucha的感覺。 若要她拽那文縐縐的詩文引經(jīng)據(jù)典,她自然是不會的。 也就想到什么說什么。 “這個題太大了,我覺得要分大小?!?/br> 一鶴先生感興趣道:“如何說呢?” “小吧,便是個人情感,需得自己體會才知個中滋味。至于大愛么。”江嘉染撐著下巴靠在膝頭,想著曾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