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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可以試著學(xué)。決定了喜歡,便不會反復(fù)。海灣彎著唇角,應(yīng)了一聲:“我記著了?!?/br>“在一起后該做什么,你知道嗎?”遲歸問他。“不知道。”有過戀愛經(jīng)歷,不代表他什么都懂。萬幸,遲歸有答案:“該努力生活。”愛情包含于生活中,是生活的一部分,而生活本身被愛情所充實。轟轟烈烈固然刺激,卻不得永久,細水長流才是愛情的本來面目。遲歸捧起他的臉,低頭在上面吻了吻,看他靨邊暈開兩團胭脂色,銜笑道:“平淡亦有平淡之美,成年人之間不需要驚心動魄,我能給你的是安心?!?/br>“可我覺得,”海灣湊到他耳畔,“我們倆一點兒都不平淡!”“平不平淡,試試就知道?!闭f著,他傾身吻住了他。遲歸的舌尖時隱時現(xiàn),在他薄軟的唇上溫柔輕點,慢慢探進一段,帶動他熱切的回應(yīng)。他們在海邊忘情擁吻,嘈雜的人群散布在遠處,周圍靜謐空曠。細沙鉆進海灣鞋窠,他毫無察覺。遲歸扣住他后腦,左手順勢劃入袖衫,略覺粗糲的指腹肆無忌憚地飽覽風(fēng)光。海灣一條腿情難自已地攀住他,在他腰側(cè)難舍難分地流連,喉嚨里發(fā)出“嗚嗚”的聲音。他雙手環(huán)抱著遲歸的脖子,腳尖踮起試圖與他接觸得更緊密,柔韌精瘦的腰肢款款擺動,以極小卻極妖嬈的姿勢搖曳著。遲歸耐不住誘惑,貼著褲邊的松緊探下去,一把抓住了他尾下軟彈的兩瓣白嫩:“沒穿內(nèi)褲?”海灣“哼唧”一聲,側(cè)臉依偎著他的喉結(jié),低低求道:“睡我好不好,你不喜歡我嗎?”“喜歡你,最喜歡這里。”他促狹地掐了掐,繼而捏住他下巴,抬起他的臉,“從沒有過都這么著急,真睡了你,不知道會是什么樣子?!?/br>“因為是你才這樣啊?!焙炒丝倘缭诎l(fā)燒,面頰因動情而紅撲撲的,像只蘋果。他垂下腦袋,掌心擦著遲歸襯衫下清晰硬朗的腹肌,吞了吞口水,道:“會是什么樣子,你睡睡不就知道了?”遲歸被他逗得笑逐顏開,眉宇間的光彩灼人雙目,他抬手撫上海灣的眼眶,拇指描繪著他的輪廓,聲音像含了一口鴉`片煙:“再等等,再等一段時間?!?/br>“可是……等不及了么。”海灣沮喪地埋進他懷里,小狗撒潑一樣晃了晃身子。遲歸撿起落在地上的外套,笑說:“時間不早了,回去吧?!?/br>“等一下?!焙惩话l(fā)奇想,從沙堆里挑出一塊不大不小的石頭,用尖角在他們身后的礁石上費力地刻了幾個字:蝸牛灣灣到此一吻。“你別罵我,這也不是景點,不算不文明行為?!彼幻婵蹋幻孢€不忘給自己辯解。遲歸任他犯傻,等他刻完,拉著他手腕向回走:“全是細菌,回去消毒?!?/br>海灣不覺飄飄然,一時放縱,伸手抹了他背后一下,沙粒和著泥土,就這樣留下一個灰褐色的掌印。“……”收回手的瞬間海灣便懵了。遲歸好似被雷劈中,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著他的眼神隱隱帶刀,周遭氣壓都低了幾度。“我、我、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再也不敢了!”海灣認錯比誰都快,腳下卻已做好逃命的姿勢。他仔細觀察著遲歸的神色,只待他稍稍一動,自己拔腿便跑。遲歸盯著他半晌,轉(zhuǎn)身走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大腦缺氧了,都是被你親的,不能怪我呀!”海灣緊趕慢趕地追上,湊在他周圍聒噪:“你生氣了?你才答應(yīng)和我在一起,我就這樣,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煩,后悔了?我真的錯了,你抹回來行不行?”說著,他狠狠往自己臉上擦了擦:“我自己抹自己,你別生氣了吧。”“我對天發(fā)誓,對耶穌基督、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如來佛祖發(fā)誓,要是再這么干,我就一輩子睡不著你!”這對他來說,可比天打雷劈的誓言還重。遲歸頓住腳步,眼風(fēng)涼涼掃了掃他:“閉嘴?!?/br>海灣張張口,委屈地撅起了嘴巴。“再有下次,我一定把你扔出去?!?/br>遲歸伸手抹去他臉上花貓似的兩道灰,冰著臉色繼續(xù)往回走,任他在身后流浪犬一樣跟著。進電梯時,海灣尷尬地鉆進去,窩在角落里努力降低存在感。出得門來,遲歸大步回家,他則走到1702門口停下。手指摳著冰涼的石磚墻,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遲歸換過鞋,見他還在原地杵著,沒好氣地道:“愣著做什么,還不快進來!”海灣嘻嘻笑著“哦”了一聲,進屋換下衣服洗過手,坐在沙發(fā)凳上看遲歸在衛(wèi)生間里消毒。他有些后悔,才剛確定關(guān)系,怎能如此迅速地暴露本性?而且兩個人正正經(jīng)經(jīng)談戀愛,他是認真要與遲歸發(fā)展的,豈有剛確定關(guān)系、正式相處,立時睡在一起的道理?他們并非一夜露水之情,焉得輕薄至此?陸遠舟將這一切歸因于海灣的胡思亂想:“現(xiàn)在都什么年代了,第一次見面就睡的多了去了。你倆在一塊兒這么突然,他估計沒準(zhǔn)備好,你不是說他有神經(jīng)病嗎?”“你才有神經(jīng)??!”海灣維護遲歸之心,更甚于父母維護子女。“我只是說他有心理醫(yī)生,什么時候說他有神經(jīng)病了?那是兩回事,你不要瞎說讓他聽見不好?!?/br>陸遠舟白眼一翻,嗤道:“我怎么知道看心理醫(yī)生和神經(jīng)病是不是一回事?我就知道神經(jīng)病才看見喜歡的人不睡呢,他又不可能聽見我說話?!?/br>“可能是我沒有魅力?!焙澈攘艘豢谧郎系耐考?,垂頭喪氣地說,“他肯定見慣了漂亮家伙,個個比我有文化,長得肯定也不賴。”“你能不能別瞎猜?你又沒親眼看見?!标戇h舟拉起他道,“走走走,咱們調(diào)查調(diào)查,看看別人怎么說?!?/br>海灣一驚,用力抽著手拒絕:“我不去,快放開,我可丟不起那人!”陸遠舟此時倒是力大無窮,生拉硬拽將他推到角落的一桌客人旁邊,笑說:“你們好,打擾一下,有個問題想問你們?!?/br>幾人男男女女、表情各異,其中穿黑T恤的男人道:“什么問題?”“他沒什么問題,打擾你們了。”海灣甩手想逃。陸遠舟及時截住他,沖桌上人道:“麻煩你們看看我朋友,他這長相身材的,能打幾分?要是你們喜歡男的,會想跟他睡么?”“對不起,他胡說的……”海灣尷尬萬分,無地自容,擺著手說:“我弟有精神病,對不起啊,你們別當(dāng)真?!?/br>“你才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