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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請我吃飯。”“我肯定能!”次日海灣果然等到那位挑剔的客人,他與李仲千、趙清河商定好菜單,連做了兩道菜上去,都未得到滿意的答復(fù)。最后的甜點,海灣無計可施,撥通了遲歸的號碼。電話那頭的遲歸剛好在林蔭大道的餐廳里,他的聲音鎮(zhèn)定平穩(wěn),如一方熨斗燙平了海灣內(nèi)心的慌亂。冰涼的聲線傳來,遲歸用分外溫柔的語調(diào)說:“甜點一向是中國廚師的短板,你們的白案是誰,你知道嗎?”“等一下,我看看?!焙臣奔迸苓M后廚,越過憂心忡忡的人群,見對面站著一人。他身量高大,眉目愷惻,一尊菩薩似的立在案旁,沖海灣淺淺一笑:“灣灣,好久不見?!?/br>“山哥……好、好久不見?!?/br>※※※※※※※※※※※※※※※※※※※※單手實在太慢了……回憶Chapter41.“喂,灣灣?”通話倏然陷入沉默,遲歸察覺出異樣,試探性地喚了一聲。海灣的脊骨一陣緊縮,他動動發(fā)麻的腳趾,輕輕咳了咳,示意自己在聽。“你問問白案廚師,看他會不會做哈爾瓦糕。”遲歸來不及深究,盡快將解困之法一一傳授給他。“你會做哈爾瓦糕么?”海灣無比僵硬地開口。高山挑挑眉,略帶驚訝地問:“是中東地區(qū)的那種哈爾瓦糕?”“是。”海灣機械地復(fù)述藍牙耳機里傳出的聲音。“會是會,不過那東西膩得很,客人受得了嗎?”這種帶有明顯地域特色的甜點,挑選起來通常要慎之又慎。遲歸通過海灣的口說:“你按我說的做,絕不會有問題?!?/br>話音剛落,趙清河與李仲千走了進來。前者還好,后者額頭隱隱冒汗,二人不約而同地催問:“怎么樣,甜點定下了嗎?再等時間來不及了?!?/br>海灣將剛才的話又說一遍,李仲千率先反對:“這絕對不行,哈爾瓦糕風(fēng)味太濃,甜膩太過,一般人接受不了,這太冒險了?!?/br>“事已至此,也沒有別的辦法?!焙忱^續(xù)承擔(dān)傳聲筒的工作。“客人挑剔至極,如果不別出心裁,輕易不可能打動他?!?/br>“即便現(xiàn)在你做出別的甜點,也難保不像前幾道菜一樣,被他否定。”“這道哈爾瓦糕雖然是兵行險招、劍走偏鋒,卻難說另辟蹊徑不會有非同凡響的效果。”海灣最后添了一句:“我對……點心師傅有信心,出了什么事,我來負責(zé)?!?/br>李仲千不好直接批評他,而是以一種年長者對晚輩的口吻說道:“你有想法是好的,但你太年輕,一心想著出成績,不知道后果嚴(yán)重……”趙清河及時截住他的話:“好了好了,反正現(xiàn)在也沒別的辦法,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就按海灣的做法來吧。出了事兒我負責(zé)?!?/br>海灣看了看他,沒想到最后一句話能出自他口,頷首道:“那好,我來說,山……師傅來做,就賭一把吧?!?/br>遲歸隔著手機間的距離繼續(xù)指揮,海灣同聲傳達。高山按著他的方法,將做哈爾瓦糕用的黃油、面粉、堅果碎、番紅花、豆蔻,還有最重要的伊朗蜂蜜準(zhǔn)備好。接著遲歸吩咐海灣,讓他用可可粉、黑巧克力、奶油,加液氮快速凍出成型的生巧克力。高山將哈爾瓦糕的原料倒進遲歸指定的模具中,再放進方塊狀的生巧克力,上烤箱烘培成蛋糕,拿出來便是一顆造型粗糙的小蘋果。李仲千親自打下手,依著“海灣”的要求,用櫻桃、甘草、蘋果調(diào)出酸口的糖漿備用。遲歸指示他們將蛋糕反復(fù)掛漿冷卻,又讓海灣在碩大的白瓷盤上小范圍地鋪上一圈拿破侖酥皮和杏仁片。晶瑩紅亮的“蘋果”放在中間,再插上一根巧克力做的蘋果蒂,最后用木勺在盤子邊緣平行擦了兩條粉色覆盆子冰淇淋點綴,終于大功告成。外面的服務(wù)生已經(jīng)三催四催,趙清河不給他們喘息的時間,立即吩咐走菜。海灣鄭重其事地將這道新式甜點遞過去,留在屋里和眾人等消息。李仲千作為行政總廚和身為餐飲部總監(jiān)的趙清河出去接待記者,海灣初來乍到,還沒有這個資格。后廚氣氛緊張,大家心里都繃著一根弦。如果甜點再不獲得好評,明天那篇負`面評論便會登上雜志頭版。原本酒店已經(jīng)遭受不少來自互聯(lián)網(wǎng)新媒體的質(zhì)疑,餐飲可謂是最后的王牌,若連這一點優(yōu)勢都喪失,無疑是雪上加霜。高山不知何時走到海灣背后,拍拍他肩膀,柔聲說:“別擔(dān)心,肯定沒事兒?!?/br>在海灣方才說出將蛋糕做成巧克力流心的蘋果造型時,高山的心便安了。這道甜點看似以波斯特色的哈爾瓦糕為主,其實仍是現(xiàn)代的做法,不過借一點中東風(fēng)味做噱頭罷了。海灣肩膀一顫,側(cè)開身道:“但愿吧?!?/br>高山笑笑沒有作聲,不多時,門口跑來一個服務(wù)生,指名讓海經(jīng)理去見客人。遲歸一直未收線,聞言道:“去吧,我一直聽著?!?/br>海灣聽見他的聲音,心底涌起一股暖流,鼓足勇氣,走了出去。那位挑剔的客人姓嚴(yán)名周晨,四五十歲的模樣,圓臉鷹眼,半長頭發(fā),戴著副無框眼鏡,看來頗斯文。他看見海灣時嘴角的笑紋深了些許,迫不及待地問:“海經(jīng)理,我可以這么稱呼你嗎?”“嚴(yán)先生太客氣了,您有什么問題盡管說?!焙痴驹谮w清河身邊,竭力拿出不卑不亢的姿態(tài)應(yīng)對眼前的場面。“海經(jīng)理不用客氣,我是有些問題想請你解答。”嚴(yán)周晨道?!澳氵@樣站著我也沒法問,不如坐下聊聊?”他旁邊的女記者也附和:“是啊,海經(jīng)理不如坐下和我們聊聊吧。”海灣看向趙清河,見他點頭,道聲“謝謝”,坐到了二人對面。嚴(yán)周晨手里的叉子點在面前空空如也的盤子上,笑道:“聽說這道甜點是海經(jīng)理的創(chuàng)意,我實在好奇極了?!?/br>“你為什么會用哈爾瓦糕呢?而且還是波斯傳統(tǒng)風(fēng)味的,加了豆蔻和番紅花的哈爾瓦糕?!?/br>海灣張張口,跟著耳朵里的聲音說:“我認為最好的廚藝是投其所好。”“我曾經(jīng)看過嚴(yán)先生您的專訪,知道您曾經(jīng)在德黑蘭待過一段時間,并且很懷念那個時候?!?/br>“我想最能勾起一個人記憶的,當(dāng)屬那個地方的美食了?!?/br>“所以我大膽用了哈爾瓦糕和伊朗蜂蜜,做了這道甜點?!?/br>嚴(yán)周晨深表贊同:“不錯,不錯,的確只有食物能勾起人最深層次的記憶?!?/br>“你做的這個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