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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性格,他是不想更不屑于參與這些事的。現(xiàn)在他卻主動提出與你回家,你看是為什么?”遲歸的心思,海灣猜不透:“他說想見見我爸,以后我不想見也沒關(guān)系,這次就算照過面了。”“是這樣么?”莊奕究微索引,不肯放過丁點兒話柄,“你認(rèn)為真實的原因,只是因為這個?”他既如此問,答案不言而喻。海灣搖頭說:“不是吧,不只是這樣。但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樣?!彼约憾热?,“或許是想看看我長大的地方?”“他為什么要看你長大的地方?”“可能是……”海灣臉色一紅,“喜歡我所以好奇吧?!?/br>莊奕又問:“他之前提出要和你回去的時候,你答應(yīng)了嗎?”“沒有?!焙车溃拔覜]同意,后來說起別的事,說著說著就混過去了?!?/br>“之前你拒絕他的請求,并沒有覺得不好意思,是不是?可你現(xiàn)在卻覺得答應(yīng)他,是因為你不懂得拒絕別人,但事實證明你能?!?/br>莊奕很少用陳述句,海灣不由得仔細(xì)聽他的下文:“這話說著拗口,你之所以不好意思拒絕他,不是因為你沒有拒絕別人的能力——起碼在這件事里不是——而是因為你想回報他,你覺得欠了他的?!?/br>他在漫漫長夜里砥礪前行若許年,終于遇見一盞引路的明燈,任何人帶給他的微弱光亮都會被放大百倍千倍,何況遲歸贈與他的是一輪太陽。海灣小心翼翼地維護著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正如他維護每一個肯對他釋放少許善意之人和他的關(guān)系一般,或許更甚。他不能容忍自己是這樣的一貧如洗、身無長技,以至于再三接受遲歸給的一切,而無法回報分毫。他已經(jīng)等不及了,他努力達到他的要求、超出他的預(yù)期,飛速地成長,但愿早些擁有也給他一點溫暖的能力。然而回報太慢了,人類是需要激勵的動物,眼光始終放在腳下,而不喜歡忍一時以圖將來。他拼盡全力,可始終做不到質(zhì)變。這次生病,遲歸什么都沒說,任勞任怨地陪在他身邊,帶給他超乎自己想象的勇氣與力量,他感動之余也覺虧欠。海灣什么都沒有,他只有遲歸,他只能順著他的心意作為回報。“我不知道還能做什么,除了這樣?!毙∝堅谒菩睦飺潋v打滾兒,海灣放開手,任它跳了下去。莊奕笑了笑,道:“他并沒有要求你做這些,更沒有讓你勉為其難地強迫自己。他只是盡可能地幫助你。”“那我不是更過意不去了?!焙趁硪恢回埖哪X袋,“他對我這么好,我卻什么都做不了?!?/br>“為什么覺得自己一定要做很多?”莊奕右手扶了一下鏡架,“你對他的幫助,難道不是一種回報么?”海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嘲地笑問:“我對他能有什么幫助?”“你當(dāng)然對他有幫助?!鼻f奕篤定地說,“自從你來到他的生活里,他就像枯木逢春,整個人都活了。你知道他以前什么樣么?”“冰山頂尖上的那一捧雪,就是他的人生,孤冷單調(diào)得幾乎沒有生氣。他只有工作,工作是他生命的全部?!?/br>“遇見你之后就不一樣了,他現(xiàn)在做咨詢時,狀態(tài)好了很多,起碼話比以前多了。而且他告訴我,他現(xiàn)在睡覺不用再數(shù)羊了?!?/br>“這對他而言,遠(yuǎn)不是什么簡單的小事。他的另一個醫(yī)生Dr.Green,曾經(jīng)用盡辦法都沒能幫助他徹底改變這一強迫行為,只能做到緩解罷了?!?/br>海灣異常驚訝,他從未想過自己有這樣大的用處,竟能帶給遲歸這樣大的轉(zhuǎn)變。他迷惑了:“我怎么……我真的幫到他?”“當(dāng)然了,你和他天天在一起,難道看不出他的變化?”莊奕傾身向前,從他手中拎過貓咪放在二人之間的茶幾上。他一手順著毛說:“幫助是多種多樣的,不是只有經(jīng)濟幫助一種,有時候陪伴本身也是一種幫助啊?!?/br>海灣放空地看著貓咪瞇眼享受的表情,內(nèi)心的觸動如晚風(fēng)拂動下的湖面,帶起柔和的漣漪。莊奕抬起眉,語重心長地說:“車爾尼雪夫斯基說過一句話,我送給你——愛情的意義在于幫助對方提高,同時也提高自己?!?/br>“互相幫助,互相,互相依偎,互相取暖。這也許并非是愛情的全部,但卻是人類尋求愛情的意義。至于誰欠誰多一點,誰付出少一點,似乎太難算,也算不清了吧?!?/br>海灣頓了頓,受教地站起身,道:“我明白了,謝謝。”“今天到這里吧,開心點兒,你沒什么可擔(dān)心的。”莊奕抱起貓說。海灣答應(yīng)著,無比輕松地走出門,見遲歸站在門外的停車坪前,一手舉著手機,一手插在口袋里,唇邊帶笑遙遙望著這邊。午后的太陽和煦而干燥,不同于夏日里,秋冬的太陽更有天高光遠(yuǎn)、風(fēng)涼日暖的情致。停車坪前有一株尚未落盡葉片的紅楓,婆娑樹影灑在他身上,勾勒出挺拔的身姿與英俊的面目,人都瞧著和藹了許多,不似平素冷淡。遲歸正與Jennifer交待工作,他原本是半賦閑狀態(tài),平時給找上門的公司做做咨詢,偶爾興致所至去餐廳玩玩票,好不愜意。然而最近要幫海灣籌措開酒店的事,又逢他手術(shù)住院需要照顧,遲歸耽誤的工作日漸堆積,不得不趁每個時間間隙處理。海灣和貓道過別,又同莊奕說過再見,腳步輕快地挪到了遲歸身邊:“聊完了,走吧。”“今天很快?!?/br>“嗯,他說今天先到這兒。”遲歸向站在臺階上的莊奕打個招呼,轉(zhuǎn)身坐進駕駛室,油門一踩沒入了車流中。下午海灣躺在椅子里看他給的英國學(xué)校的教材,遲歸則在更衣室里打包行李。傍晚吃過飯,為怕術(shù)后活動太過,他們沒有出去散步。晚間睡覺時,海灣礙于肚子上有傷,只好不情不愿地仰躺著。平時他都側(cè)趴在遲歸胸口,像只無尾熊,后者也樂得捏著他身下的兩團軟彈把玩,不可否認(rèn),有助睡眠。今夜兩人都不暢快。海灣想起下午莊奕的話,問他:“你知不知道有個人,叫呃……車雞,好像是叫開車什么是雞?!?/br>“……”遲歸忍俊不禁,掐著他的臉道,“什么鬼東西?”“就是那個司機說,感情的意義,是互相?!彼^頭,咧開嘴傻笑:“我讓你了沒?”遲歸放下手中的書,一把鉗住他雙腕,與他臉貼著臉低低問:“你覺得呢?”“進、進了吧……”“還不算太傻?!?/br>回家Chapter63.海灣自初三輟學(xué)離家,便再未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