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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純黑色的毛衣長褲形成鮮明對比。他拾級而上,邊走邊吁吁喘氣。遲歸見狀,拎起他道:“打架的時候挺有勁兒,怎么爬山就累成這樣?”“我可是傷號,你也不說體諒體諒我?!焙匙е觳裁懔ε实?,“再說了,這能賴我么?”“都怪你把我喂胖了,天天吃飽了睡、睡飽了吃,缺乏鍛煉,不喘才怪呢?!?/br>“你倒會胡攪蠻纏?!边t歸戳戳他瘦削的肋骨質(zhì)疑:“你胖出來的rou呢,都長在胃里了?”“難道你不覺得我臉圓了點兒么?”海灣將花塞進他懷里,一手捂著自己臉頰,神情頗憂懼,“我那天照鏡子嚇了一大跳,又胖又白又亮,像剛蒸熟的饅頭似的?!?/br>遲歸勾勾嘴角:“那是你打吊針打得水腫,傻瓜?!?/br>“那我也得注意了?!焙诚露Q心似的給自己打打氣,哼哧哼哧地繼續(xù)爬,“我一定要保持身材,回去我就實行減肥計劃?!?/br>遲歸笑笑不言,與他走到山頂,找到他奶奶的墓碑,問道:“這墓誰給買的?”“我大姑?!焙痴f,“她家條件好,找人給買的墓地。?!野炙舱f要買,可惜沒錢。后來連我媽也沒葬在本地?!?/br>這個墓園規(guī)模不小,在這種四五線的小城鎮(zhèn)里,稱得上數(shù)一數(shù)二。以海長生的經(jīng)濟情況,的確不可能在這里安置他母親。遲歸剛才進來時便有疑惑,聞言說:“既然你姑姑條件不錯,你為什么不去投奔他,反而離家出走自己去了外地?”海灣正拿著濕巾擦拭烏黑光亮的石碑,黑白照片上的老人家慈祥愷惻,像極了小時候帶著他在院子里吃西瓜、曬蝦干的樣子。“我大姑和我家根本不來往,這些年誰還和我家來往啊,都被借錢借怕了?!焙衬▋舸罄硎系幕遥瑢俸隙硕苏龜[在了上面。遲歸蹲下身,大手從上到下又從下到上地撫著他脊背安慰:“和她說說話吧,我在外面等你。”“哦對了。”他站起來前煞有介事地補充:“灣灣的奶奶,你好。我叫遲歸,是海灣的男朋友。他以后就交給我了,您放心吧,我會對這個小傻子很好的。”海灣臉蛋紅撲撲地嗤他:“你才是小傻子。”遲歸并不還口,徑自走出橫列,單手插著褲兜等在石階上,靜靜看向遠處。“奶奶,我來看你了?!焙痴f完這句話,瞥了一眼遲歸,仿佛怕人聽到似的放低聲音道:“你看見路邊站著的那個人了么?就是他,長得特別帥吧,嘿嘿?!?/br>“我特別喜歡他,他也喜歡我的。我倆現(xiàn)在生活在一塊兒了,特別好,從沒這么好過?!?/br>他啰啰嗦嗦說了一大段,將自己的工作生活、學(xué)業(yè)娛樂,事無巨細地交代了一遍,最后揮揮手告別,跑去了遲歸身邊。“說完了?”他牽著蹦蹦跳跳下山的人道,“這么久說什么呢?”海灣搖搖頭,揚起笑容說:“秘密!”遲歸也不再問,摸摸他后腦,便作罷了。回去的路上海灣一直躺在寬闊的后車廂里睡覺,在酒店吃的午餐極近敷衍,他原以為能撐到晚飯時候,現(xiàn)在不過半小時就餓得肚皮“咕咕”叫。下了高速,遲歸先開車去醫(yī)院,找給海灣做過手術(shù)的醫(yī)生復(fù)查。他肚子隱隱地疼,這幾天都是如此,不想檢查結(jié)果一切無恙。從門診出來,遲歸道:“先去超市吧,家里沒有吃的?!?/br>“我想吃炒飯?!焙匙M副駕駛,看著他說:“別弄太復(fù)雜的了吧,現(xiàn)在都快十點了?!?/br>遲歸“嗯”了一聲,駛進小區(qū),將車開進地下車庫,與他步行去樓下的超市買食材。海灣固執(zhí)地抓著他的手,晚風(fēng)吹來已甚寒涼,遲歸氣質(zhì)是冷的、身上是熱的,靠著才暖和。走到花園的轉(zhuǎn)彎處,眼前正是那天磕到膝蓋時坐過的長椅,海灣倏然記起,問道:“哎,我忘了問你了。那天樓下遛狗的女的,她是誰呀?”不會喜歡你吧,他心想。遲歸看看他,了然道:“成天胡思亂想。她是九樓的住戶,算半個鄰居?!?/br>“我胡思亂想嗎?”海灣撇撇嘴,頗不服氣,“她看見你笑得跟朵玫瑰花兒似的,長得又那么好看!”“再好看我又不喜歡女人?!边t歸拉拉他耳朵,“吃飛醋也吃得合理一點?!?/br>海灣按著臉強詞奪理:“可她不知道你喜歡男的啊?!?/br>“她知道。”遲歸不加掩飾地說,“她很喜歡你的房東楊一昊,后來楊一昊搬走,她總是找機會跟我打聽他的消息。”“哦,是這么著啊。我還以為她對你有意思呢。”海灣拉開超市門口的氈簾,推上小車道:“這么說,你認識楊一昊了?他雖然是我房東,可是連我都不認識他?!?/br>他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在他的印象里,遲歸并非與鄰居關(guān)系緊密的人,怎會對楊一昊格外特殊。“楊一昊的舅舅,是我剛畢業(yè)時,在美國公司的一個前輩,當(dāng)初回國買這套也是經(jīng)他推薦。”遲歸走到貨架前拿了一包干貝,又去生鮮區(qū)瞧了瞧,見各樣海鮮都被挑得七七八八,便只要了兩盒看著還水嫩的蟹rou。蔬菜區(qū)的情形大致相同,遲歸挑了盒青豆和胡蘿卜,丟進車筐里道:“另外,楊一昊不是你房東。”海灣怔了怔,聽他說:“我才是?!?/br>“……哈?”遲歸不理他一腦瓜的問號,從冷藏柜里取出兩板希臘酸奶,問他:“這一種是你喜歡的么?”海灣極致的嘴饞,他不挑剔,但博愛,高檔酒店、私家餐廳來者不拒,小作坊、街邊攤也吃得津津有味。不僅如此,他還零食不離嘴。從前沒錢節(jié)衣縮食也罷了,現(xiàn)在有個行走的廚房在身邊,海灣徹底放開胃口,兜里隨時能掏出幾袋吃的。家里自然常備各種果汁和酸奶,他最偏愛其中一種濃稠的希臘酸奶,小勺挖到里面會有一塊凍成沙的蜂蜜。遲歸當(dāng)時隨手買的,也不記得牌子,看著很像手里這一盒:“到底喜不喜歡?算了,一樣買兩個試試吧?!?/br>“不是,等會兒等會兒。”海灣眨眨眼睛,回過神質(zhì)問:“你剛才說什么?你再說一遍,什么叫你才是我的房東?”“這還不明白嗎?”遲歸果然一樣拿了兩盒放在筐里,“真是笨。你也不問問,這整個小區(qū),哪有一梯兩戶的?”“保姆房是主房的配套不單賣,因此看起來是兩扇門,實際還是一梯一戶。”他說得云淡風(fēng)輕,仿佛在跟他討論炒飯用花生油還是橄欖油的問題。海灣萬萬沒想到這里,此時此刻覺得世界都顛倒了:“可是……是你出租的,還是楊一昊?”“既然是你的,為什么他住在你隔壁,又為什么他往外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