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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拽起來,拿過毛衣兜頭套在了他身上。“那兒什么都有,你趕快起?!?/br>聽他如此說,海灣方勉強打起精神,卷著被子瞇著眼,任他給自己穿毛衣。“你倒會享受,越來越慣壞你了?!边t歸拽著袖子的手打了他懶洋洋的胳膊一下,嗤道:“自己穿,索性動都不動了?!?/br>“干嘛那么兇?”海灣鉆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整理著衣服下擺說:“現(xiàn)在就對我這樣,以后可怎么辦,一輩子還長著呢?!?/br>遲歸不理他,走到門口催促:“快點去洗漱,吃完早飯出發(fā)。去晚了買不到鹿rou,晚上吃不著烤鹿rou你可別抱怨?!?/br>“啊——你不早說!”海灣一聽有rou吃,立馬踩著風火輪沖進浴室,草草洗漱完,又急急忙忙跑去了餐廳。他們上午出發(fā)去森林公園,中午在小河邊燒烤,下午去古老的雪林中漫步,晚上如愿以償住進了海灣心心念念的雪屋。一排排房子恰似一排排蘑菇,頂部光滑潔白壓著人造雪,下面是圓木搭的四面墻壁。遲歸進屋點起壁爐,給自己倒了一杯冰天雪地里更適合小酌的伏特加,美人在懷,瑞雪紛飛,正是夢幻情景。海灣趴在他身上,呼吸之間嗅得見淡淡的煙草味,還有遲歸獨有的氣息,猶似林中雪松。分明沒喝酒,他卻有些醉了,摟著遲歸脖子呵氣:“你好好聞啊?!?/br>軟軟的音調,極盡撩撥,在爐火“嗶剝”聲中更顯曖昧。“你在點火,灣灣?!边t歸擱下杯子,抬起他下巴,認認真真地審視他微醺后的眼睛,“給你點兒顏色瞧瞧?!?/br>說著,他低頭在海灣鎖骨上吮出一朵梅花,“你看,像你一樣,粉粉嫩嫩?!?/br>“你才粉粉嫩嫩,臉皮真厚,裝得像個正經人。”海灣惱羞成怒,扳著他的后腦,“吧唧”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紅紅火火,嘿嘿?!?/br>“是么?今天讓你知道知道什么是求饒。”遲歸鉗住他胳膊,大手順著褲邊伸了進去。指尖剛剛分開兩片軟彈,床頭上擱著的手機驀地響起“嗡嗡”的震動聲,壞人好事。海灣如蒙大赦,笑著吐吐舌頭,翻身滾到了一邊,接起電話提著褲子道:“喂,哪位?”“是我……灣灣哥哥,我是藍藍?!焙K{藍的聲音仿佛從另一個世界傳來,驚惶中帶著冰冷的哭腔,與當下的旖旎氣氛迥然相反,將海灣一下帶回了現(xiàn)實。遲歸見他臉色倏變,挑眉問:“怎么了?”海灣搖搖頭不答,對手機那邊的人道:“藍藍啊,怎么了?你別著急,慢慢跟我說?!?/br>電話線后的聲音顫抖而模糊,斷斷續(xù)續(xù)的信號讓人聽不清任何有用信息。海灣皺著眉頭分辨半日,只確定了三個詞:“打架”、“流血”、“走了”。他心里“咯噔”一下,強裝鎮(zhèn)定地說:“藍藍不要怕……喂藍藍,藍藍?”聽筒中傳來一陣忙音,電話掛斷了。“出事兒了?!焙硵嚯娝频你读算?,“海長生……”遲歸已明白了七八分,立刻擁住他道:“沒事,現(xiàn)在去收拾行李,咱們連夜過去。”“對,對,收拾行李?!彼脑挶仁ブ歼€靈,海灣像被按了啟動鍵,頓時重獲新生,拿起角落里擱著的行李箱,開始手忙腳亂地收拾東西。“灣灣?!边t歸見狀,一把抓住慌亂的人,拍拍他的頭,輕輕道:“?!?/br>※※※※※※※※※※※※※※※※※※※※這兩天發(fā)生了一些負能量的事,直接影響了生產力,就不跟大家分享了。祝大家快快樂樂。恢復日更。領導Chapter74.雪屋的夢幻夜晚被現(xiàn)實刺破,海灣又踏上了歸途。短短數(shù)月,竟已是二度回家,換做以前,他連想都不敢想。遲歸喝過酒不能開車,小縣城又沒有飛機場和高鐵站,Jennifer以驚人的效率派去一名臨時司機送他們。從上車起,海灣一直趴在窗邊放空,視線漫無目的地落在擋風玻璃外飛掠的夜色中,腦海里一遍遍過著海藍藍那幾句不清不楚的話,已經勾勒出一副血淋淋的場景。按著他的推測與想象,海長生必是因為平日作風不檢,得罪了什么厲害角色,才給家里招致禍患。而海藍藍既然會說出“流血”這樣的詞匯,也證明家里一定發(fā)生過不小的肢體沖突。本以為恨透了海長生自幼對他和他母親的所作所為,不想事到臨頭,他仍然牽掛不下。海灣有些嫌惡狠不下心的自己,很多時候看見那些不擇手段的絕情之人,我們除了鄙視和不齒,大約也有幾分“若是自己肯定做不到”的佩服罷。他不大的腦袋煲著漿糊,兼之情緒不穩(wěn)定,心里“突突”地跳,車廂內暖風熏得人氣悶,漸漸開始頭疼。今天在雪林里走的路不少,體能消耗早已使人筋疲力竭,此刻連夜趕路任誰也會累,何況還突遭變故。遲歸舉著手機處理了幾封郵件,將他拉到自己膝上,解開他領口的兩??圩樱畹溃骸八粫?,到了我叫你?!?/br>“我睡不著,好熱啊。頭疼?!彼哪樀皰熘鴥蓤F高原紅,像白布上打翻的茜草汁。遲歸敲敲前后車廂之間的隔板,吩咐說:“把外循環(huán)打開,手套箱里的藥膏給我?!?/br>隔板降下一道縫隙,年過不惑的司機從箱子里翻出一只圓形小鐵盒,遞給他問:“是這個嗎?”遲歸“嗯”了一聲,又道:“前面服務區(qū)停一下?!?/br>司機答應著關上了隔板。海灣從他手里摳出圓盒,見上面畫著一只活靈活現(xiàn)的小蜜蜂,像是蚊蟲叮咬后用的一類藥膏。“別動,給我?!边t歸拿回來旋開蓋子,拇指挑出一塊白色的膏腴,擦在他兩邊太陽上,按揉著問:“感覺好點嗎?”淡淡的薄荷香,清冽卻不刺鼻。海灣精神為之一振,無比享受地躺在他懷里,閉著眼睛道:“好了一點點。這是什么東西,車上怎么會有?”“緩解頭痛的按摩膏,我有時候會用用?!边t歸所有車里都備著薄荷膏,從前忙得昏天黑地時常頭痛,現(xiàn)在工作量減少才慢慢好些。海灣在他力道拿捏得正正好的按摩中,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外循環(huán)打開后車里溫度明顯降低,遲歸將旁邊堆著的羽絨服抖開蓋在他身上,一并合上了雙目。車子在夜幕下的高速公路上飛馳,開到服務區(qū)后,司機依言駛進停車區(qū),回頭看看睡著的兩人,頓時犯了難,叫又不是不叫又不是。好在遲歸向來睡得淺,隔板升降的輕微動靜便將他驚醒了。他深吸一口氣,道:“你去抽煙吧,我們半小時之后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