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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比他大將近十歲呢?!焙硨擂蔚貑?,“你叫他老家伙,不覺得別扭么?”王昆侖笑道:“我們都說習(xí)慣了,他行事作風(fēng)老氣橫秋的,比我還穩(wěn)重。這個老指心理年齡?!庇謱⒈P子端給邢佳然,“吃點兒吧,該餓了。”眾人紛紛勸說,邢佳然紅著眼睛,垂下腦袋搖搖頭說:“吃不下,放著吧?!?/br>景玨也切了一塊,徒手填進嘴里,問道:“遲歸干嘛呢?”“他……”海灣四顧一望,神神秘秘說:“他后爸來了,正在那邊兒和他說話呢?!庇直庾斓溃骸鞍盐亿s出來了。”邢佳然見他的樣子禁不住笑了:“傻小孩兒,跟你沒關(guān)系。”他說話時帶著輕輕的鼻音,想是哭泣過度的后遺癥。王昆侖順著他的話補充道:“你別放在心上,他跟他爸親,跟他媽就那關(guān)系。別說是后爹了,他和親媽也是后來才好點?!?/br>“遲歸哥的mama想和遲歸哥破冰想很久了。”邢佳然說,“就是遲歸哥不太愿意,總是躲著她,打電話如果沒有要緊事兒能不接也盡量不接。他和他mama,總得有一年沒照面了吧?”“哪兒啊,可不止一年?!蓖趵鲫种杆懔怂悖暗糜袃扇炅?,壓根兒就沒聯(lián)系?!?/br>海灣聽得滿心疑惑,不由得尋根問底:“不會吧,為什么???上次他過生日,他mama還打了電話來呢。后來他也接了,就是沒讓我聽。”“騙你干嘛。他爸媽的事兒,我們都知道點兒?!蓖趵稣f,“當初要不是他媽,他爸也……”“哎——”景玨及時打斷他的話,“這事兒你還是自己問他吧,我們說不合適?!?/br>王昆侖一拍腦門兒,也道:“對對,這事兒得讓遲歸自己跟你說,你還是自己問他吧?!?/br>海灣愈加迷惑,晚上回去時坐在車里,腦中盡是他們的對話。遲歸在駕駛室,眉頭微微蹙著,目光盯著前方也不言語,似乎在思考什么。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太多,海灣不確定他為哪一件煩心。他本不是藏得住話的人,一根腸子通到底,一向直來直去。沉默半日,他終于忍不住問:“你在想什么呢?”“嗯?”遲歸偏頭看了他一眼,隨即道,“我在想銘盛集團這次拿不到那組樓,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另外選址。到時候酒店開業(yè),他們首當其沖要競爭下去的就是你。”“以銘盛的一貫作風(fēng),場面絕不會好看。許銘盛其人不擇手段,偌大一個財團要對付你就像大象踩螞蟻。而他們最擅長的就是背后搞小動作,競爭不過就要給人找麻煩,非常下作。”海灣方才想的還是他的家庭問題,眼下他乍然將話題轉(zhuǎn)到酒店經(jīng)營上,不覺怔了怔:“呃……那就……那怎么辦?只能小心提防,別被他們找出錯兒來吧?!?/br>“別人要害你,你再提防也是沒有用的。”遲歸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想……”“想什么?”他竟也有猶豫的時候,海灣暗暗驚訝。遲歸嘆了口氣,道:“銘盛集團近兩年一直在對資產(chǎn)進行海外置換,這是他的軟肋。現(xiàn)在國內(nèi)諸多不可抗因素,很多企業(yè)都積極地在海外購置資產(chǎn),許銘盛在洛杉磯有不少產(chǎn)業(yè)。他想和硅谷攀關(guān)系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互聯(lián)網(wǎng)轉(zhuǎn)型的野心不小?!?/br>“所以……呢?”海灣攪著勒在身前的安全帶問,“你到底想做什么?”“Matt在洛杉磯,實力不容小覷?!边t歸淡淡道,“他的人脈和股東權(quán)益可以幫得上忙,許銘盛一定會有所顧忌?!?/br>海灣突然明白了其中關(guān)竅,訝然問:“你幫我求他了?”“請他幫忙罷了,談不上求?!边t歸扯了扯嘴角,“我可以給他提供舊金山附近的資源,包括和硅谷很多企業(yè)孵化器的關(guān)系。這對他而言,并不是一筆賠本的交易?!?/br>“可是……”聽王昆侖言中之意,他與他母親和繼父的關(guān)系并不好,甚至多年不愿來往,現(xiàn)在卻為了自己的事去求人——縱然他說不是求人——海灣又如何舍得他這樣高傲的人屈就?!澳悴挥眠@樣,我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好了。我其實,我怎么能……”遲歸卻搖頭道:“我說過了,是資源置換,不是屈就。你不用有心理壓力,這個人不是Matt也會是別人,我并非沒有人選了?!?/br>“論起來,對他而言不過是說句話的事,而我是在給他好處。況且我們一向有默契,我們之間如何是我們的事,對外態(tài)度一致。這些年來一向如此?!?/br>海灣聞言,小心翼翼地說:“其實……你還是把他們當作家人,對嗎?”話音方落,遲歸驀地一個急剎車,停在了路邊。“對不起,我說錯話了。”海灣咬咬自己舌頭,輕輕抓住他胳膊,“你別生氣……消消氣?!?/br>他用一只手輕柔地在遲歸背上摩挲,聲音低低軟軟地道:“你如果不喜歡,我們就不和他來往了?我們自己也很好,反正我和圣誕老人陪著你,是吧?!?/br>遲歸不禁笑了笑,伸手去捏他的耳朵:“你現(xiàn)在越來越油嘴滑舌了,還有點小機靈,跟我玩兒花樣!”“你不喜歡嗎?”他歪著腦袋,一副傻乎乎的模樣,“喜不喜歡灣灣呀?”“笨蛋?!边t歸笑道,“怎么會不喜歡?”海灣心里一樂,剛想答話,又聽他說:“你好奇的事情,我會一一解釋給你聽,不要著急?!?/br>那些過往他并非不想告訴他,而是很多時候連他自己都不愿再回首。現(xiàn)在很好,這對于遲歸而言,已經(jīng)足夠了。“我不急?!焙忱侠蠈崒嵶厝ィ岛冒踩珟?,兩只小手規(guī)規(guī)矩矩放在腿上道:“你不告訴我,也沒關(guān)系?!?/br>“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爸的事么?”遲歸重新啟動發(fā)動機,一面開車,一面說:“我告訴過你,我爸是在餐廳里突發(fā)心梗過世的?!?/br>海灣清楚地記著,頷首道:“我沒忘。這怎么了?”“當初我也以為只是這樣,雖然是小概率事件,可天天都在上演?!边t歸道,“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一定幸運,對嗎?”“后來我整理他遺物的時候,在醫(yī)院交給我的物品袋里,發(fā)現(xiàn)了他的手機。里面的通話記錄顯示,就在他突發(fā)心梗的前三分鐘,他曾經(jīng)打過一個電話?!?/br>“自從出了許致遠的事,他就很少跟其他人聯(lián)系,所以我特地留意了一下。那個號碼我再熟悉不過,是我媽的手機號?!?/br>“啊——?”海灣嚇了一跳,“那她……你爸爸他難道是?”遲歸續(xù)道:“我當然也有你的疑問,所以我曾經(jīng)讓人去查這件事。我自己去問過她,她說我爸喝多了酒,打電話質(zhì)問他當年的一些事?!?/br>“上一輩的恩怨我不想理會,也沒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