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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的程度。 南浦的醫(yī)療資源緊張,尤其是急救車,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不夠用的情況,這邊的病人用了車,很有可能就會耽誤到其他病患的急救,所以這個醫(yī)生不免就有些生氣,覺得是這家病患小題大做。 廖文看到這個醫(yī)生的態(tài)度,略一想就明白為什么了,趕緊解釋道: “就打電話之前,老爺子情緒激動,血壓飆升,人直接就中風昏迷了,不過我恰好懂一點針灸技巧,給老爺子做了急救施針措施,暫且將他的出血部位堵住了,梗死部位也做了相應疏導,所以眼下老爺子的癥狀不太明顯,看起來好像沒太大問題。” “不過這個急救只能保得了一時,頂多一個小時就會復發(fā),老爺子這情況,必須盡快送醫(yī)院進行救治,不然后果不堪設想?!?/br> 那個醫(yī)生聽到廖文這話,頓時怔住。 他注意到了廖文旁邊確實放著銀針盒,臉色頓時放緩和了不少,雖然對廖文所說的話還存疑,但老人這情況,看起來也確實有點問題,所以這個醫(yī)生也就不多說廢話了,趕緊示意身后的護士把這個老先生轉移到擔架床上。 因為廖文給老人做了急救,所以這會兒老人的身體挪動起來倒是沒那么艱難了,那個醫(yī)生也一直在緊盯著老人的情況,在老人順利送到了救護車上后,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廖文朝著那邊傻愣站著的年輕男人喝道:“你還在發(fā)什么愣,趕緊上車!” 被廖文這么一喝,那個一直在發(fā)蒙的年輕男人才總算回過神來,趕緊三兩下爬到了救護車上,跟著急救醫(yī)護人員一塊兒前往醫(yī)院。 鬧了這么一場,周圍圍觀的群眾見沒熱鬧可看了,這才終于散了。 廖文見狀,也準備離開。 那個學徒倒是比那個年輕男人要會來事的多,見廖文要走,頓時就急了,趕緊拉住廖文,急道: “這位先生,今天真的太謝謝你了,要不是你仗義出手,恐怕我?guī)煾附裉爝@情況就要艱難了?!?/br> “現(xiàn)在我這邊比較亂,我馬上得關門上醫(yī)院去,還不知道那邊是個什么情況,所以暫時還抽不出時間來,不過能不能請您留下名字跟聯(lián)系方式?等我?guī)煾改沁叺那闆r穩(wěn)定了,我們再來酬謝您?” 廖文擺擺手,臉上表情有些尷尬和心虛。 真要算起來,他從老中醫(yī)手里偷師學到了這一套針灸技能,其實已經(jīng)是他占了大便宜,他還沒有給老爺子報酬呢,哪里還可能厚臉皮去要這老爺子的酬謝? 但那個學徒并不懂廖文的心里,只當廖文是做好事不想留名,可這人確確實實是救了他師父,若是他就這么將人給放跑了,回頭他師父問起來,他根本沒法交代,到時候再想要找到這么個人,又哪里是容易的事兒? 他師父為人正派,向來不愿意欠人人情,所以這個學徒在沒有問清楚廖文的情況之前,是決計不敢把人給放走的。 廖文看著這個學徒一臉固執(zhí)的表情,也是相當無奈了,他就是一個小偷,哪里當?shù)闷疬@老中醫(yī)的感謝,真要是接了,那他才真是不要臉了。 兩人正僵持著呢,忽然這個學徒的手機就響了,那個學徒拿起手機來看了看來電顯示,表情有些不太好看,但還是沖著廖文歉意一笑,然后把電話給接了起來。 廖文正打算沖著這個學徒接電話的空檔趁機偷溜,但他還沒走兩步,就聽到電話那邊隱隱地傳來了焦急的聲音: “毅哥,爺爺已經(jīng)送進手術室了,但是醫(yī)院這邊在催著交醫(yī)藥費,不然爺爺?shù)乃庨_不出來,我……我手里沒錢,你快想想辦法……” 這個學徒臉色頓時僵住,聽起來呼吸都變得沉重急促起來,頓了幾秒后,問道: “醫(yī)院那邊說了要多少錢嗎?” 那邊囁嚅著道:“得先交五萬做手術,后續(xù)用藥還不確定?!?/br> 這個學徒表情不由得白了幾分,掛斷電話后就開始在中醫(yī)館里面翻找了起來,翻找了半天,最后也只找到了一張存折,只是看到存折上面的數(shù)字后,那個學徒就眉頭緊蹙,情緒焦急起來。 廖文本來是打算走人的,但是在聽到電話那邊說的話后,心下就不由得一嘆,已經(jīng)明白怎么回事了。 他不由得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回過身來就看向那個學徒:“走吧?!?/br> 那個學徒抬起頭來,有些困惑地看了廖文一眼,不知道廖文這是什么意思。 廖文卻沒有解釋,示意對方把中醫(yī)館的門關好,然后他徑直在街上攔了一輛出租車,就帶上那個學徒往醫(yī)院那邊趕。 路上那個學徒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盯著手里的那個存折發(fā)呆,看起來心不在焉的樣子。 廖文的目光瞥了一眼,就注意到了那張存折上面的數(shù)字,這張存折的開戶賬號叫何毅,賬戶上有兩萬七千多塊的余額,再根據(jù)剛剛這小子接電話的時候那邊對這小子的稱呼,廖文猜測這應該是這個學徒自己的存折,跟那個老中醫(yī)爺孫倆應該是沒什么關系的。 廖文故意問道:“你們能拿出多少錢?” 何毅看了廖文一眼,苦笑道:“大概就這些了。” 他將自己的存折遞給了廖文,又翻出自己的手機,翻到了支付寶,讓廖文看了看他支付寶里面的幾百塊錢余額。 廖文心里頓時有底,繼續(xù)故作不解地問道:“這是你自己的錢吧?這中醫(yī)館就算地處偏僻規(guī)模也有點小,但是我之前來過,你們店生意還算不錯,每個月還是能賺不少錢的吧?老爺子看起來也是個相當節(jié)儉的人,應該不至于一點積蓄都沒有,怎么要你自己墊付?” 一聽到這話,何毅的表情就微變,眼神里甚至閃過強烈的憤怒之色,但卻被他刻意壓抑了下來。 沉默了一陣,斟酌了一下語氣后,何毅才道: “前陣子,我?guī)煾傅拇嬲凵踔练慨a(chǎn)證,都讓他孫子給拿走了,我?guī)煾笧榱诉@事兒,其實已經(jīng)發(fā)病過一次,但是當時情況不算嚴重,他就沒去醫(yī)院檢查,就自己開了一副藥方子在吃藥。” 廖文這下聽懂了,這老中醫(yī)手里的所有不動產(chǎn)和現(xiàn)金,恐怕都已經(jīng)被那個老中醫(yī)的孫子給霍霍光了,身后還欠了一屁股債,所以那些高利貸才會盯上中醫(yī)館,這是準備要將這對爺孫倆吃得連渣滓都不剩。 老中醫(yī)會中風,恐怕也是因為接受不了這個現(xiàn)實,沒想到辛辛苦苦打拼一輩子,最后卻是為他人做嫁衣,一夜功夫就讓自己的所有家當都易了主,全讓孫子給敗光了。 廖文心下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目光落在這個何毅身上。 “那你打算怎么辦?把中醫(yī)館給轉出去?” 廖文對這個何毅印象還挺不錯,從老中醫(yī)中風后這個小子的一系列反應,都讓他對這個小學徒高看了幾分,至少比老中醫(yī)那個不成器的草包孫子要強。